南梁不必再成立自己的东厂,而是与大乾共用。 如此,南梁就不必再费力重新搭建情报和监督衙门。 以后走向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也会更加方便。 此时,周启泰和纪清岳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你瞒得老夫好苦,阮儿就交给你,敢委屈一点,老夫和你拼命!” 周阮回家和父亲坦白一切,周启泰一夜没睡,对女儿跟了陈北冥之事,有些不甘。 虽然得个侧妃的身份,但帝王向来无情,很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我爱阮儿,自是不会委屈她,周大人放心。” 陈北冥看眼小舅子,将想法与二人简单讲一遍。 “陛下同意就好,东厂全力配合!” 纪清岳自是支持,两国共用情报网,互通有无,再好不过。 陈北冥从一众番子里点出几个名字,都是他用顺心的人手。 “冯牧、廖忠勇、李海山、胡大海……你们收拾一下,挑选些人手跟随我回南梁!” 被叫到名字的人面露喜色,谁不知道,去南梁只会被重用。 “遵命!” 陈北冥选完人手,带着小舅子进东厂秘牢。 将进入的机关方法交代清楚。 以后大乾的东厂就是小舅子做主,相信女帝不会有意见。 咔哒哒~ 铁链响动声中,通往秘牢的机关门缓缓开启。 登时,一股潮湿难闻的气息飘出。 陈北冥率先踏入秘牢,秘牢中关着的都是重犯,逃出去一个,都是重大麻烦。 “公爷,小人还有墨家的秘密,您想不想知道墨家的山崩术,威力可移山倒海!” 庄青云隔着金属栏杆,向陈北冥嘶吼着,丝毫不遮掩他空荡荡的胯下。 曾可望这次不再吵闹,而是死气沉沉地蹲在角落,目光中闪耀着类似野兽的疯狂。 而他的长子曾念荀拿着只破碗正吃着什么,见有人进来,还痴痴傻笑。 秘牢中不见天日,将人逼疯也不稀奇。 秘牢平时除陈北冥,便只有一个哑了的老太监进来送饭。 纪清岳看着牢中的景象,有些好奇。 陈北冥一一为他介绍犯人身份。 当介绍到毒王父女的牢房前,纪清岳一张俊脸抽搐几下,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与耻辱。 “郎君,您来看妾身了么?” 稍作打扮的毒王女儿胡芊芊姿容出众,完全没有当初的恐怖。 胡芊芊一脸痴情地看着纪清岳。 “住口,贱妇!” 纪清岳终是忍不住。 胡芊芊委屈地垂下头,看向父亲。 陈北冥扭动牢门的机关,将毒王父女放出来。 “毒王,随我走吧,南梁有的是你施展拳脚的地方。” 毒王双目中布满兴奋。 “公爷,老夫能不能去找徐典那个混蛋报仇?” “自然,只要你不滥杀无辜。” 陈北冥也许久没有唐宇的消息,不知那个阴谋家去往何处。 派出去绑架南州府姬家人的刁三娘也没了踪迹,不知道是否被人抓住。 看来得防备他们和逆贼勾结,再找麻烦。 “郎君……” 胡芊芊不舍得看向纪清岳,但还是跟在毒王身后,向秘牢外走去。 东厂就这么交接完毕,陈北冥接上小楼的姚玉霜,回头看看之后,淡淡一笑地离开。 似乎,并非送别…… 马车离开东厂,陈北冥忽然想起事情,让车夫改道去东厂南面的大宅。 他推门走进宅子,老远就听见孩子的笑声。 当走到小花园,一个梳着独角辫的孩童从草丛中跳出,手中还拿着支木头做的长枪。 “你是谁?” 孩童歪着头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看着孩童那张有七分相像的小脸,确认就是自己的种。 “我是你爹。” 孩童扯着嗓子向后喊着。 “娘亲,有人冒充爹爹!” 曾碧柔闻讯跑过来,看见陈北冥就是一喜。 将孩童抱在怀里,走向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 “你这孩子,他就是你父亲。” 陈北冥捏捏孩子的小脸,看向曾碧柔。 “我要回南梁了,来接你们母子。” “妾身就去收拾!” 曾碧柔心中激动,这个男人终是没忘了自己。 坚持到底还是有用。 “宅子里的妇孺,过阵子就会还她们自由,朝廷不会再难为她们。” 曾碧柔纤手理理鬓角的秀发,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少妇风情。 “妾身已经警告过她们,若是作死,妾身也不想再管。” 陈北冥点点头,接过儿子,示意等着。 曾碧柔转身走进内宅之中。 陈北冥抱着小家伙,见他长得很结实,毫无营养不良之处,看得出曾碧柔将他养得很好。 小家伙打量眼前叫做爹爹的人一阵,还是将兴趣放在手中的木枪之上。 “你喜欢枪?” “嗯,娘亲说枪是百兵之王!” 童声中满是骄傲。 陈北冥有些歉疚,这个儿子从出生就没怎么陪过他。 “等回南梁,爹爹让人给你打造一支真枪,并给你寻名师传授武功。” “好呀好呀!” 小家伙高兴得手舞足蹈。 此时,曾碧柔扛着包袱正好出来,看着父子俩相处和谐,露出微笑。 陈北冥接完她,基本上已经将京城中的红颜知己都接到随园。 返回随园时,周阮已经从周家过来,眼眶红着,显然是刚哭过。 “我在东厂已经见过你父亲,警告我不准负你呢。” “哼哼,您敢欺负妾身,妾身就回来!” 周阮回家与母亲哭了一阵,周夫人听女儿要去南梁,虽是为女儿高兴,但更多的则是不舍。 周夫人终是没生出儿子,只能将妾室生的儿子收到膝下抚养。 亲生女儿远嫁他乡,终是觉得没了依靠。 陈北冥听周阮说完家里的事,笑嘻嘻附在她耳边说话。 “当真?” 周阮高兴地看向情郎。 “嘿嘿……你父亲是个内政高手,我岂会放过他。” 陈北冥其实早就有此打算,只是现在还不能拆女帝的台。 周阮立刻破涕为笑,俏脸上的忧愁尽去,走向众女之中,与她们笑闹在一起。 陈北冥负手扫视院中的莺莺燕燕,非同一般的高兴。 但是,忽地一声尖叫,打破和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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