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呢?” 淮阳现在才想起宝贝女儿。 方才自顾自地和众女耍威风,虽然没人理她,还挺乐此不疲。 眼下,终于慌了! 陈北冥微微一笑。 “在公主府,婉儿照顾呢。” 淮阳虽是松了口气,却是揪住陈北冥的衣领,委屈地指着众女。 “她们……她们都不理我!” “我理你,和她们一般见识做什么,忘了你的身份?” 陈北冥搂着淮阳走在随园中。 “哼,你说得没错,我是正妃!到了南梁,有她们好日子过!” 淮阳掐着柳腰,幻想起指点众人的模样。 陈北冥听着她叽叽喳喳地描述,不时捧上两句,将她哄得很是高兴。 是夜,随园格外热闹。 但随着天边朝阳升起,一辆辆马车驶出随园,整个随园变得无比寂静。 只有看门的老廖和几个护卫留下看家。 京城之中,许多目光都在注视着一切。 许多人在欢呼,陈北冥退出大乾的权力中心,岂不是意味着他们的机会来临。 青云坊码头变得极为热闹,两艘大画舫极是醒目。 即便是青云坊的百姓,也是平生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绝色美人。 虽是远远地只能看见大概,但已经惊为天人。 然而,知道画舫主人是陈北冥的人却不多。 但此刻他却不在此处,已然转道去长信侯府。 …… 陈北冥看天边骄阳,已经到了时辰,却仍不见独孤伽罗的身影。 猜测她肯定是被什么绊住,叹息一声,朝着青云坊码头走去。 不过,刚转过街角,就碰上一辆马车。 马车中跳出一个蓝色的身影,准确地落在陈北冥怀里。 “我恨你,是不是将人家忘记,你接那么多人,却偏偏不来寻我,就那么讨厌人家!” 独孤伽蓝又咬又抓,绝美的俏脸上都是泪痕。 “嘶!蓝儿轻些,在街上,还在你家门口,被人看见……” “看见又如何,我不怕你怕什么,负心汉,我和你拼了!” 独孤伽蓝认定陈北冥要抛弃她。 陈北冥眼见长信侯府中有人出来,街上百姓更是指指点点。 抱起独孤伽蓝就跑。 直到踏上画舫,才将她放下。 一巴掌抽在她的香豚。 “给老子进去,看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独孤伽蓝认出画舫上的女子,尤其还看见纪清嫣,喜滋滋地摇着豚进船舱。 时辰不早,陈北冥当即下令开船。 两艘大画舫在随园护卫的操控下,沿着河道离开京城,穿过朱雀湖,进入运河。 陈北冥站在甲板上回望京城,心里总觉得好像忘记什么…… 哒哒哒~ 运河岸边传来马蹄声,一个白色身影由远及近。biqubao.com 离得近了,陈北冥才看清是端木蓉。 昨夜去和老祖宗告别,离开时就觉得丢下东西。 看见端木蓉,才想起来。 顿时施展轻功,飘到岸上,捞起端木蓉后,腾挪几下,便又稳稳地回画舫。 还没等端木蓉发作,就堵住她的樱唇,找个无人的房间,用行动道歉。 船舱中,传出的羞人声音…… 众女早就见怪不怪,面不改色地垒着长城。 只有几个带孩子的,啐了几口,抱着孩子去别处。 船舱内,端木蓉尽力控制着声音,但那椒麻到灵魂的快乐,让人就想释放出来。 终于春戏结束,陈北冥脸带歉意地搂紧端木蓉。 “好蓉儿,都是我的错,竟将你忘了,实在该打。” 端木蓉其实气已经消得差不多,闻言抓起陈北冥的胳膊咬了一口。 “你再敢忘我,我就死给你看!” 当时她听到陈北冥的画舫就要离京,终于坐不住,骑马追上来,虽是赶上,但心中的委屈却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消散。 陈北冥只能连连道歉,许下承诺,才换得的笑容。 但是端木蓉听见船舱里传出垒长城的声音,俏脸登时羞得红扑扑。 “姐妹们不会都听到了吧?” “呵呵,都是一房姐妹,没人笑话你。” 陈北冥打开门就走到厅中,众女垒长城很是入神,没人管他。 跟在后面的端木蓉,搬软凳随便找个桌子坐下,很快融入进去。 陈北冥见她与姐妹们相处融洽,也就放心地向画舫后面走去。 甲板上,小宫女望着河水愣神。 陈北冥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腰肢。 “在想家?” 小宫女见是陈北冥,粉脸晕红一片。 “奴婢刚记事就进宫,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对奴婢很好呢。” 陈北冥抬头看着空中,骄阳正是酷烈。 他之所以走得急,连崇山书院都没去,也是不想留下过多遗憾。 要是去崇山书院,恐怕就想带走一些人。 伤了和女帝的感情就不好。 “你放心,或许你在南梁也能见到她。” “啊?真的么?” 小宫女惊喜地抬起头。 得到陈北冥的肯定,小宫女笑得很是开心,两人相携着走进船舱。 两艘画舫在离开京城地界,陈北冥当即下令下船桨,加速南下。 过了隋州后,画舫换马车,浩浩荡荡地开往乾南关。 乾南关。 女帝派来接替楚铁山的人已经到任,交卸差事的楚铁山,骑马汇入队伍之中。 与铁云等老伙计打个招呼,就迅速接管队伍防卫。 陈北冥与楚铁山只是眼神交汇,不用多说便能明白彼此想法…… 忽地,头顶传来一声禽鸟的鸣叫声。 接着,一只大鸟从天而落,两只黑亮的大爪子抓住陈北冥的肩膀。 “主人……回来……信!” 自进入京城后,小黑就消失,陈北冥也没问它去哪里。 看见它爪子上绑着的竹筒,伸手解下,从里面倒出一封折起来的信。 只是看个开头,陈北冥脸色一黯。 “老爷,您这是……” 楚红缨敏锐地察觉到陈北冥的表情。 “无妨,只是一个前辈去了。” 信是姜水蓉所写,说姜婆婆在前几日夜里走了,走得很安详,安葬在桃花谷风景最美的地方。 然而,信中却提起一件事,是姜婆婆留下的锦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858/755273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