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叶楚楚没有读秒。
在时候读秒, 她总觉得有点太残忍。
她垂落身侧的双手僵硬地在半空呆呆，最后放在青年宽阔的脊背上，轻轻拍拍。
季星寒主动放开她, 声音略微有点哑, 温润道：“谢谢。”
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小尴尬。
“那个……”叶楚楚捏捏耳垂，生怕刺痛他, 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之前屯不少啤酒，就……你要我陪你喝一点吗？”
话音才落, 她额头就被人屈指弹一记。
叶楚楚“啊”一声惊呼，不解地捂住自己的脑门，有些委屈。
“后不能邀请别的男人喝酒，不安全。”季星寒道。
“……哦。”
“晚上给我做一份拔丝地瓜就行。”季星寒轻笑，“谢谢你。”
“好的！”
说到自己擅长的事, 叶楚楚就很得意。
她的厨艺可是顶好的, 吃来绝对幸福感超强！
*
季星寒回到工业园, 战神小队的人都松一口气。无论是么久相处下来的感情，还季星寒超强的战斗力，他们都不想失去么一位队友。
大家七嘴八舌安慰他, 仿佛大型比惨场。
赵柔：“当父母没有从业资格证, 么样的奇葩都碰到的。”
喻飞白：“别难过, 多吃几口饭。”
周科：“我也很惨，我父母双亡，养狗都变异跑。”
陈刚：“千万别为那人伤心，不值得，他们不配当父母！都末世, 咱们大爷们要洒脱一点！”
谢雨菲幸灾乐祸：“你把他们的车子给劈，他们物资被抢得一干净！哈哈哈哈，你继母哭得可惨，还没人同情她，她都快气疯！”
盛轻羽妩媚地拨一下头发，眼眸流转，言语间充满暗示：“找个中意的人撒下娇，快乐一下呗。”
她话一出口，大家都为她在“自荐”，陈刚和周科当场隐身。
在场的几名女『性』，除季灵灵年幼懵懂，谢雨菲睁着一双眼睛目『露』惊叹，余下的叶楚楚、赵柔和喻飞白都抬头望天，假装自己没听到。
别是叶楚楚，过去九年中从未见识过盛轻羽“狂蜂浪蝶”，一张小脸红得不行。
不经意间，不知道为么突想季星寒拥她入怀的温度，还有他将头埋入她颈窝时，留下的滚烫泪水……那时候的他，脆弱得让她都很难过。
她悄悄瞟季星寒一眼。
季星寒谢过大家，暗含警告地扫盛轻羽一眼。
盛轻羽淡定地耸耸肩，不说话也不解释，端正坐好，一副“娘天下第一『性』/冷淡”的大家闺秀模样。
他人：“……”
夜里睡觉，盛轻羽躺在床上，对他三个室友信誓旦旦道：“我敢保证，陈刚和周科都不是处，但季星寒绝对是个雏！你看我每次调/戏他的时候，他每次耳根子都红透！”
谢雨菲好奇宝宝翻个身，趴在床上好奇问道：“轻羽姐，那你做过吗？”
“废话不是。”
谢雨菲问：“做那事么感觉？”
“唔……”盛轻羽随意说道，“也没么别的，无非就是那样，有些男人能让你快乐，有些男人图自己快乐，喜欢的你就长久处处，不喜欢的一脚踹就行。”
“哇，轻羽姐你好潇洒呀。”谢雨菲惊叹。
还没高中毕业的小女生，第一次直白听人谈两『性』话题，还是么刺激的，感觉自己推开新世界大门。
“也不是潇洒，是经历得太多，看透，无所谓。”盛轻羽自嘲一笑，忽又正『色』补充道，“年纪到之后你谈恋爱没么，但毕竟有些手术做伤身，在末世还没得地方去做，浪的时候记得做好保护措施，不肯戴套的男人直接拖出去弄死！”
每年夏天出门逛街，都被人塞“无痛手术”的小扇子，几乎所有女生都知道“有些手术”是么。
谢雨菲难得害羞：“哎呀，我还没想过那个呢。”
她再怎么古灵精怪，也还是个小女生。
盛轻羽“噗嗤”笑出声，把话题引向他两个一直沉默的人：“叶楚楚，喻飞白，你们装死？害羞么呀，食『色』『性』也，不很正常么？”
喻飞白声音清冷，甚至带点无趣：“我对男人没兴趣。”
叶楚楚：“……我，我还小吧？”
她从初一开始就在学校住宿，宿舍姐妹夜晚谈话就没有么劲爆，么让人羞得想死的，虽就……还是有点好奇……就一点点！
大学时她和室友曾经悄悄网上找过资源，而，至今不知道男同学怎么找资源就那么容易，她们找很久没找到，能放弃。
“你是还小，有没有c杯？”盛轻羽促狭问。
叶楚楚气得喊：“盛轻羽！”
谢雨菲哈哈大笑，就连喻飞白都忍俊不禁。
羞窘得拉被子盖住脑袋，叶楚楚懊恼极，她在盛轻羽得意的笑声中装鸵鸟，打定主意再不出声。
门外走廊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的年轻男人忽地侧头，垂眸敛住眼中神『色』，喉结上下滚滚，耳根有些发烫。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期想那个孟浪的梦。
月『色』下，如栀子花一般清甜柔媚的女孩回头朝他羞涩一笑，眸光盈盈，瞬间将他勾魂摄魄，将他一颗坚硬冰冷的心变成丝丝缕缕的红线缠绕在纤细白皙的指间。
紧紧的。
再难脱开。
*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
叶楚楚床第一件事，先走到窗边朝外看，虽从窗帘缝隙中已经看到一片暗沉沉的黑『色』，可不再确定一下，总是不死心。
已经是第一天。
洗漱完，叶楚楚下楼做早餐。
在一共有九个人吃饭，她早餐做一大锅皮蛋异兽肉粥，煎两大碟子肉饼，再开两瓶收集回来的爽口下饭菜，齐活。
几人围在娱乐室的茶几前一吃早饭，吃着吃着，陈刚突想一件事，问季星寒：“你昨天把你爸给带出工业园，把他丢哪里？仓库那边的人议论，说你把人给杀，周团长还意问件事。”
闻言，季灵灵紧张拉住季星寒的手，墨葡萄般的眼睛担心地看着他，头上绑着的小揪揪一颤一颤的。
季星寒仔细给她擦去脸上沾着的粥。
想到季成强，他眼眸一凛，神『色』有一瞬间的冷漠，接着温声说道：“我把他丢在工业园两条街外那个没建完的楼盘，最高的那栋楼里。”
末世降临，不少建到一半的楼盘就此停工，那个叫碧水江城的楼盘有几栋楼已经封顶有外墙瓷砖没贴，还有好几栋没有拆掉绿『色』护栏，能见到顶端『露』出的粗钢筋。
出去找物资的时候，大家没少经过那里。
陈刚“咕噜”喝一大口粥，心大道：“那人不配当人父亲，饿他几顿也好，总之可恨。”
季星寒扯扯唇角。
没人问季星寒么时候去把人带回来，或者带回来之后怎么处理。
都知道分寸。
吃过早饭他人都去锻炼异能，或者做手边的事，季星寒却还坐在沙发上。今天轮到叶楚楚负责收拾碗筷，他一双漆黑的凤眸就跟着她转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楚楚抬眸诧异看向他：“你有事吗？”
“嗯。”季星寒颔首。
“么事？”
“可陪我走一趟碧水江城吗？”季星寒神情无奈，解释道，“总不能把那人一直丢在废弃高楼里，但我不想单独见他。”
年轻俊逸的男人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脆弱，唇角勾着一抹苦笑，叶楚楚瞬间责任心爆棚，用力拍着胸脯说道：“行，我陪你去！”
季星寒瞟一眼她的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不可查地用舌尖抵抵腮帮。
*
跃出工业园的围墙，外是一片无垠的黑暗。
叶楚楚一冲进片黑暗，感觉自己像是飘在黑夜海上的一叶扁舟，能随波逐流，仿佛随时被海浪吞没，无端生出一渺小又无力的感觉。
还好她并不很怕黑。
是，她双脚刚一落地，手就被一温热修长的大手给牵住。
她惊讶朝身侧的季星寒看去，他回她一个温和腼腆的笑容，解释道：“我牵着你，样你就不用怕黑。”
叶楚楚：“不用，我不怕黑。”
“你不要勉强。”季星寒温和笑道，“就我们两个人，我不笑你的。”
说着，牵着她就往前走。
叶楚楚：“……”
怎么说呢？她是真的不怕黑啊！
她稍微用力挣挣，季星寒忽地垂眸看向她：“别动。”
“可是我不怕黑。”
“我怕黑。”
叶楚楚：“……”
您开玩笑的吧？
用更大的力气，她挣脱掉青年的手，想想又不忍心在时候表出太过明显的嫌弃，于是掌心催生出一根顶着小花花的绿『色』藤蔓递到他手边。
“要不样牵着吧？”
季星寒：“……也行。”
除有点像是遛狗，也没有别的缺点。
*
两条街的距离，也就近千米，不过多分钟就走到。
矮矮的墙体将工地围来，上刷着大大的宣传标语，墙溅上不少棕红和黑灰『色』的脏污，不知道是么。叶楚楚和季星寒站在碧水江城的楼盘外，看着矗立在黑暗里的高楼，静默无声。
一路上走来，周围环境都非常安静，是黑暗中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偶尔能看到几点微弱灯火。
在站在未完工的废弃楼盘前，死寂的感觉更甚。
季星寒道：“你在里等我一，我去带他下来。”
“嗯。”叶楚楚点头。
季星寒又交代：“我在你身上放一缕精神力，一旦有危险，我瞬间赶过来。”
“精神力？”叶楚楚诧异。
她的木系异能等级是3级，还没有体到么是精神力，难道季星寒是三系异能者？
仿佛知道她在想么，季星寒轻笑：“领域异能自带的好处，底牌我告诉你一个人，替我保密。”
“嗯！”叶楚楚用力点头，感觉到沉甸甸的责任，后想到么，她问道，“之前我们在跨江大桥上遇险，你那么及时找到我们，是不是在我们的小军卡上放精神力？”
“……是。”季星寒道，“那我先上去。”
“嗯嗯，你去吧。”
目送着季星寒缓步消失在黑暗中，叶楚楚催生出一道藤蔓，警戒地看着四周。
*
季星寒上某栋楼的八层。
左右分辨一下位置，他朝着靠东的房子走去，丧尸发出的“嗬嗬”声越来越大，还有男人被堵住嘴之后发出的微弱声音都在提示他没有走错。
看来，那人也听到他的脚步声，知道他来。
栋房子仅仅是封顶，外墙光秃秃一片，门窗都是黑洞洞的缺口。灰『色』水泥墙的房间里，墙角燃烧着一根蜡烛，微弱灯光驱散黑暗，也将房间里让人恐惧的丧尸照得一清楚。
一根晶莹冰锥直直『插』入顶板，季成强双手紧紧箍在冰柱上，身体自坠落，下方有五六丧尸围着他打转，不时伸出青灰『色』的脏手去扒拉他，对他身上新鲜的血肉垂涎不已。
不想被丧尸咬到，他能将拼命将双腿蜷，身体尽量朝着顶板缩着，可样很累，别累，他根不敢睡，坚持到在已经快要精神崩溃。
一看到季星寒出，季成强瞬间流下悔恨的泪水，激动得“呜呜”直叫。
他错，他真的错！
第34章
无形的精神力流转，季星寒迈步走向季成强，漫不经心欣赏着他此刻的狼狈痛苦，唇角勾一抹凉薄笑容。
对季成强“热情无比”的丧尸，对他却视而不见。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季成强疯狂摇头。
“睡得不好，我就放心。”季星寒点燃一根烟靠在墙上，凤眸清冷，声音幽远，“我睡着的时候差点被你弄死三次，那之后，在我六岁之前我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第一次，季成强喝醉酒，拿一把菜刀冲到他床边，一刀砍在他枕头上。
第次，季成强在外打牌输，心里不痛快，拎睡梦中的他，将他从楼往地下一丢。
第三次，趁他睡着没有防备，季成强将他摁在装满水的洗脸池台盆里，差点将他溺死。
那三次之后，他害怕。
不敢睡，怕一睡着就悄无声息地死去，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知道为么六岁之后我不怕吗？”
季成强涕泪双流，继续摇头。
季星寒轻笑：“因为六岁之后我发自己能打赢你，还买一把水果刀放在枕头底下，要你敢动我，我就敢当场捅死你，可惜，那时候你有点钱，不拿我出气。”
他说得轻描淡写，季成强却突地怔住，一阵胆寒。
碾灭烟头，季星寒单手一挥，围着季成强打转的丧尸顿时被水绳拧断脖子，无声无息倒在地上，再也发不出让人愉悦的噪音。
将楼顶戳出一个洞的冰锥瞬间融化，冰冷的水泼季成强一身，他如死狗一般从半空跌在地上，浑身瘫软。
堵住他嘴巴的寒冰也融化，他发着抖，哆哆嗦嗦道：“你，你不能杀我！”
“我是你子，就算对你不好，也生你，给你命！”
“你不能杀我！”
“是啊。”季星寒赞同点头，认真说道，“我不杀你，杀你，我就不善良。”
季成强瑟瑟发抖，魔鬼说自己善良，真的吗？
但他不敢问。
要能苟活着，怎么都行。
“我是把你丢在里，么都没对你做，你懂？”季星寒淡淡道，“么话该说，么话不该说，你最好认真想想。”
季成强拼命点头。
*
远远看到季星寒带着人过来，叶楚楚看下时间，才过去分钟。
动作么快？
见季星寒心情不是很好，她体贴的么都没说，问道：“我们回去吧？”
“嗯。”季星寒颔首。
两人回到工业园，当着众人的，将瘫软如死狗的季成强往王惠和季明钰身边一丢，不顾王惠愤怒激动的叫喊，转身就走。
临走前，叶楚楚没忍住好奇看季明钰一眼。
个小说中毁天灭地、凶残暴戾的反派大魔王，此刻竟一副文质彬彬到有些弱鸡的样子，难道人是小说中后期突基因突变，才强势崛？
又或者，他在是在藏拙？大反派果心思深沉，阴险毒辣！
不过季家的基因还真挺厉害的，一个两个都觉醒双系异能，还都有领域异能……
想到里，叶楚楚忽觉得哪里不对，但两人快要走到食堂大楼，季星寒突停下脚步，『色』有些犹豫地看向她，她脑海里的思绪一下就断开。
“怎么？”叶楚楚问他。
“我是不是太不善良？”季星寒神情失落，苦笑道，“昨天一时气愤把他们的货车给劈，在他们要物资没物资，要车子没车子，估计恨死我。是不是给他们送点物资过去……”
“当不要！”叶楚楚连忙阻止道，“不善良的人怎么是你呢？明明是他们！周团长每天都带着人在外收集物资，他们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出去就行，你就别『操』心。他们之前那么对你，你后也要狠心一点！”
“样可吗？你不觉得我不善良？”
“当不！”
“那就好……”季星寒眉目舒展开，又问道，“今天心情有点闷，我记得储藏间还有几瓶啤酒，你陪我喝一杯吗？”
“那不太方便哦。”叶楚楚不好意思地捏捏耳垂，还是认真说道，“你昨天不是说让我不要跟男生喝酒吗？我觉得挺对的，后我要改正。我们喝可乐吧，我陪你聊天。”
穿前她身体倍棒，在可是拖着个弱鸡身体，就还是悠着点算，不喝酒不抽烟不熬夜三连吧。
“……”季星寒点头，“好。”
两人拿着两厅可乐，爬上食堂楼的楼顶。
楼下树梢上挂着灯管，余光将楼顶照亮，隐约有些光线，能模糊看到彼此的表情。
“噗。”
易拉罐打开，可乐气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叶楚楚赶紧凑上去喝一口，生怕浪费，喝完小小“嗝”一下，赶紧捂住嘴巴。
季星寒垂眸笑看她一眼，转而看向前方无边黑暗。
沉默片刻，他的声音响，带着追忆：“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
是第一次，他在人前撕开道伤疤。
他记事早，记得四岁前季成强对他的好，也记得王惠第一次进家门时牵着季明钰的手，实巴交地笑着，拘谨指着他问季成强“就是你前头那个子”。
他很小就知道“妈妈”不是亲妈，王惠对他非打即骂，时刻交代季明钰远着他，季成强也对他漠不关心，有时候心情不好，还拿他和季明钰撒气。
是季明钰有王惠护着，要是季成强敢打季明钰，王惠能咬着牙跟他拼命。
后来，季成强就专门打他，不动季明钰。
被打的时候他就想，要是他亲妈也在就好，就保护他，肯定也为他跟季成强拼命。他渴望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护住，温柔亲亲他的额头说“别怕”。
他别想。
后来他亲妈真的回来。
她被第个男人骗光钱，在外过不下去的时候还被那男人卖去发廊做事，日子过得很苦，直到年华逝去、人珠黄，发廊对她的控制松一些，她才千方百计逃回来。
回来之后，她努力挽回季成强，心甘情愿当季成强的小三，还怀孕，生下季灵灵。
那两年，是他过得最惨的两年，大雪纷飞的腊月天，他被王惠骂骂咧咧从被子里扯出来，骂他“贱”，将他关在家门外。
他穿着单薄的内衣内裤赤脚蜷缩在门外，冬夜里被冻整整一夜，手脚冰冷，身上到处都是凉的，有眼泪是热的。
年幼的他想恨人，都不知道要恨谁。
恨父亲对自己不好？
恨母亲连累他？
再后来，他妈也死。
被王惠打得浑身剧痛的时候他也曾恶狠狠想“要是妈妈没回来就好”，可当他真的看到妈妈躺在血泊中，一奇怪又扭曲的姿势，他呆呆站在黄『色』警戒线外，想要大声叫喊，想要痛哭出声，却张张嘴没发出任何音节。
那一天，他感觉刺骨的冷。
后来季成强和王惠都不想要还在襁褓里的季灵灵，街道社区也劝他将季灵灵送去福利院，他死死不松口，说要自己养。
六岁那年，他将扇他耳光的季成强一拳打翻在地，冲到厨房拿菜刀横在他脖子上，阴沉如狼崽子一般威胁他后管住自己的手。
那天他嘴角被打的裂开，衣襟被鲜血再次染红，却在季成强惊惧的眼神中第一次明白一个道理：弱是原罪。
谁敢欺负他，他就弄死谁。
能保护自己的，能信赖的，永远有自己。
是昨天他才知道，季明钰是季成强的亲生子，而他母亲是被父亲早就出轨，曾经的小三王惠带着私生子转正的真相给刺激得冲到马路上『自杀』，并非单纯车祸。
季星寒慢慢说着，叶楚楚就安静听着，不知不觉她脸上湿润一片，一抹全是温热的泪水。
“哭么？”季星寒无奈笑着，抬手想给她擦去脸上的泪。
“我自己来就行。”叶楚楚不好意思地躲开，自己用手帕纸擦干净，心里对季星寒的同情更甚。
想想，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到他前：“吃点糖，可能开心些。”
她有低血糖，随身带着个。
季星寒笑着从她手心接过：“谢谢。”
拨开糖纸，他将糖粒放入口中。
甜味在口腔中弥散，他胃部条件反『射』一般骤抽痛，仿佛有人拿着一根棍子在他五脏六腑中用力翻搅，让他瞬间疼得额头冒汗，差点憋不住□□出声。
无声缓缓，他镇定温声开口：“谢谢你陪我，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在楼顶再待。”
“哦哦，好的，那你注意安全哦。”叶楚楚赶紧身。
想尽快给季星寒腾出独处空间，她走得很快。
目送女孩纤细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季星寒闭上眼睛，忽地轻笑一声，痛得双手握拳，却在难抗的痛苦中咬碎糖粒，一点点品尝着难得的甜味。
真么甜！
*
叶楚楚下到楼，还没在房间里呆多久，一脸严肃的喻飞白就推门进来：“楚楚，出事。”
“怎么？”她问。
喻飞白道：“咱们放在外的大米吃完，刚才赵柔去储藏室拿，结果发咱们的储藏室失窃！”
“么？！”叶楚楚不敢置信。
季灵灵有土系异能，陈刚有金属异能，为防盗，他们用普通房间改建的储藏室内墙不仅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金属，还用土墙加固堵死。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季灵灵和陈刚同时在场，储藏室密不透风得连一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失窃？
“东西少得多吗？”叶楚楚连忙问。
“东西倒是少得不多，但事情很奇怪。”
“之前不是整理过物资吗？拿上物资清单，我们对照看看。”叶楚楚道。
“嗯。”
叶楚楚跟喻飞白走到一楼储藏室外，发他战队成员都在，就连刚才还呆在楼顶的季星寒也在，是看着脸『色』分外苍白，像是身体不适。
叶楚楚多看他两眼，有些担心，他抬眸冲她『露』出一丝笑意，示意自己没事。
赵柔拿着物资清单在货架之间清点，半响皱着眉头走出来。
“怎么样？”『性』急的陈刚问。
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赵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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