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月光。
丝丝缠缠的细雨从天空中落下，地面早就被雨水打湿。
叶楚楚一手撑在年轻男人的肩上，指尖碰触到微凉的地面, 压在他上的手臂却清晰感觉到他胸腔中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她的手臂震麻。
四目相对，季星寒的眼神却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蕴藏其中。
就像是真的不记得她了一般。
他周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 如烟如墨将他缠裹在其中, 叶楚楚有种感觉,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被这种黑雾无限制的拉得更远。
这种黑雾……
叶楚楚趴在季星寒上，皱眉伸出手指朝着黑雾抓去, 一缕黑雾从她指缝中溜走，她恍然觉得这黑雾有点熟悉，栀子花已经惊呼出：“呀, 杂质！”
她之前都没有间留意，但此刻，叶楚楚脑海中灵光一闪：“你说这是从丧尸晶核里分离出来的黑『色』杂质, 对吗？”
“对的！”
“你有办法解决吗？”叶楚楚立刻问道。
“伟大的栀子花之前没有办法, 现在也没有办法！”栀子花『奶』呼呼的音很傲娇。
叶楚楚：“……”
欲哭无泪，这有什么骄傲的？
虽然她也没有办法。
但……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意识的“屏蔽”起了作, 一阵玄奥的波再次出现, 从她上缓缓流淌到季星寒上, 逐渐的，萦绕在他周的黑雾竟然被一点点驱散。
黑雾不再紧紧环绕在季星寒的边，而是跟之前栀子花吸收丧尸晶核里面的能量一样，这黑『色』杂质被驱散之后, 都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或许这黑雾就是丧尸病毒，之前季星寒就是被这个影响了？
到这一幕，叶楚楚眼睛一亮，心里升起希望，忍不住期待起来。
她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之前，他对别人总是温和有礼，然而眼神却淡淡的，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可是，面对她的候，他的眼神却温柔而缱绻的，私下相处，他眼中的情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最喜欢黏着她，哪怕是抱着她什么也不做，两人之间的氛围都是轻松而甜蜜的。
不像是现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像根不认识她。
但是，如果真的把她当成陌生人，他又为什么会冲过来救下他？
叶楚楚有想不明白。
难道跟他之前说的一样，他的体记得她，每一个器官都记得她，还爱她？
这是什么鬼话？
想到这里，叶楚楚无奈，气了。
等待黑雾被驱散的候，叶楚楚也没有起，就这么把年轻男人压在下，压在地上，耍赖一般的赖在他上。
而他也没有抗拒，双手依旧拥在她的腰上，轻轻护着她，一双漆黑眼眸凝视着她，是少了一情绪波。
等了又等，最后一次黑雾终于被驱散。
“季星寒……”叶楚楚咬了咬唇，心里又期待又是忐忑，简直快要控制不住喉咙中呜咽，“你快一点恢复吧，吗？”
几乎同，季星寒出：“你真的是楚楚？”
“怎么回事？”叶楚楚眨了眨眼睛，惊讶问道，“什么叫我‘真的是楚楚’，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季星寒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目光慢慢柔和起来。
是她。
*
和叶楚楚一样，季星寒感觉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季灵灵在末世之初就出事了，他孑然一带着妹妹四处游走，想着末世降临这种不科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说不定能找到复活妹妹的方法。
他四处寻找着答案，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变成了人类公敌。
被所有人憎恶？
他无所谓。
不少人害怕他，恐惧他，想杀了他，刚他也不是什么人，便与人群越行越远。
某一天有一道音在他耳边蛊『惑』，让他聚集一群丧尸和变异兽保护自，他懒得理会。但丧尸和变异兽聚集在他边，他也无所谓。
有一次经过岩城，有挑战他，他真准备轻描淡写将人杀了，谁料人竟然设下陷阱，卑鄙地围攻他，趁『乱』抢走了他背上的黑『色』棺材。
妹妹睡在棺材里，他怎么可能放过人？
他找到人的老巢，杀到他们基地，发现他们不仅拿丧尸和变异兽做实验，甚至活着的普通幸存，异能相对较弱的异能做实验，简直丧心病狂……
带着冷，他把个基地的人都屠了。
血流满地，他安静站在一片荒芜，再没有活人气息的基地中，冷然背起一直背着的棺材，离开个肮脏的地方。
渐渐的，有人叫他“堕神”。
……
听完季星寒的“梦”，叶楚楚差点没有绷住表情，倒抽一冷气。
是什么梦？分明就是说中属于季星寒的命运。
该死的世界法则！
肯定是它在捣鬼，是季星寒被影响得比较早，比较深，她和谢燃要稍微走运一点，没有被害得太惨。当然，这也可能跟季星寒的“角『色』”相对更重要有关？
叶楚楚问道：“可你之前说你已经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黑雾的影响，让我像在梦中拥有了另外一段人生。我感觉我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多了一段记忆，真实属于我的记忆反倒像是被压制了，所以‘我’才会说出样的话。”
“相当于第二人格？”叶楚楚问道。
“有点类似。”
叶楚楚轻哼一：“你的第二人格有点不可爱。”
当她都快难过死了。
“嗯。”季星寒喉中溢出低低，温柔问道，“还要继续躺在地上说话吗？”
叶楚楚：“……”
趴在人上太舒服，聊着聊着，她都忘记这样有什么不对了。
两人从地上起，都不想马上回去叶楚楚之前落脚的酒店，刚路边有一家面包店看起来状况还不错，他们干脆走进面包店中避雨，也有间和空间说一说想说的话。
是，两人并没有马上开始交谈。
一走进面包店中，季星寒便将叶楚楚拥入怀中，将她压在墙壁上亲了过去。
这天的思念，都倾泻在这个吻中。
吻着吻着，唇齿间尝到微咸的味道，季星寒愕然拉开距离，心疼又无措地看向怀中的人：“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怪他没有控制住自的情绪，没有经过同意就……
“才不是！”叶楚楚力擦去脸上的泪水，踮起脚尖亲了回去，亲了一之后，带着鼻音说道，“抱紧我一点，我，我真的想你。”
“……。”
眉目间绽开温柔喜悦的意，季星寒如珍宝一般将她抱入怀中，吻得越发深入而珍惜。
亲了又亲，缱绻而温柔。
许久之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叶楚楚红着脸，甚至感觉……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家里，很有可能会发生一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是，她像并没有么紧张排斥，甚至也有点想要和边的人变得更加亲密。
“寒哥，我们回基地之后就结婚吧？”叶楚楚忽地提议道。
季星寒：“……”
惊喜来得太快，太意外，他第一次呛咳出。
他还记得另外一个“自”对叶楚楚说，让她喊寒哥，还让她叫得甜一点，还吻她，说要尝尝她甜不甜的混账样子……就，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还有结婚。
结婚之后，是不是就不忍得发痛了？季星寒深吸一气，赶紧克制脑海中快要放肆奔腾的想法，不敢再唐突。
叶楚楚：“……”
就有这么吓人吗？
*
第二天。
当喻飞白三人看到季星寒的候，眼中都满是惊喜。
谢燃更是直接冲到季星寒边：“寒哥，你能回来真是太了！”
喻飞白微微一。
闻烈没有说话，走到季星寒面前，握拳在他胸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这是男人之间的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落座后，几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商量着之后的计划。
季星寒拿出背上长出肉翅的变异丧尸的晶核，把自从基地离开之后碰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和变异丧尸交手，被它的精神力影响的事。
喻飞白等人都觉得是变异丧尸让季星寒中招了，纷纷猜测是不是还有一觉醒了精神力的变异丧尸藏在暗处，所以才会影响谢燃和叶楚楚。
但叶楚楚若有所思。
看来，在季星寒和变异丧尸对战的候，世界法则就在不着痕迹的影响他了。
变异丧尸所谓的精神力影响，是世界法则的最后一击。
如果不是这种越级压迫，季星寒这么强悍，不会么轻易就扛不住。
现在想想，世界法则就像是春夏秋冬的四季轮回，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是死板的，严格的。而世界意识则是有智慧的，更有人情味的存在，像是这个世界中诞生出来的一个“孩子”，还会不断成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世界法则和世界意识是对立的。
因为世界法则要维护这个世界的“正常”。
而世界意识则需要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存货的人类越多，它的力量就会更强。
“我们还要继续查丧尸围城的原因吗？”闻烈问道。
季星寒说道：“丧尸围城的原因我暂还没有查到，但我现在像掌握了一控制丧尸的办法，也许我能想办法把围困华盛基地的丧尸带走。”
谢燃回想之前看到的情况，快言快语地问道：“你之前跟群丧尸混在一起，带着他们往北走，是不是就想把他们带出青城？”
季星寒点头。
候虽然他脑子很混『乱』，是“第二人格”在宰体，但他的想法很坚定：一是不能伤害叶楚楚，二是要将丧尸带走，不能让丧尸影响了华盛基地，不然里面的人受伤了，楚楚肯定会很伤心。
哪怕候他剩下能，脑海中的想法依旧很坚定。
叶楚楚很担忧：“你尝试控制丧尸，会不会又让自落入种危险的情况？”
“应该不会。”季星寒温和一，深邃眸光柔柔包围她，“更何况，我确定要有你在，我肯定不会跟之前一样。”
叶楚楚趴伏在他上，包裹着他的黑雾一点点散去，他的神智一点点清明。
个过程，他其实都曾清楚的感觉到。
“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守着你的！”叶楚楚立刻握住他的手。
喻飞白：“……”
闻烈：“……”
谢燃直接作势要打翻茶几上的碗：“狗粮什么的，我吃饱了，不想吃了！\''
叶楚楚忍，侧头看向季星寒，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
间紧迫，季星寒很快就行起来。
他之前能让丧尸忽略他，但现在，他尝试着精神力控制丧尸，将丧尸禁锢在自铺展开的领域之中，渐渐就汇聚了一群丧尸『潮』。
在这个过程中，叶楚楚一直陪在他边。
同一刻，一间昏暗民居中，一丧尸摇摇晃晃从阴影处站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窗外，眼中充满了怨恨，青白的脸上表情扭曲。
这丧尸，赫然是当初被丢出华盛基地的沈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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