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平素一直对泉野红悦的恶性略有耳闻,不过碍于家族的利益,他不能对泉野红悦出手。不错,泉野家是现在日本最具影响力,根基最为悠久的名门。光是本家的人就已经遍布日本黑白两界。而泉野的分家往远了说,甚至可以涉及到地球的另一个半球。更不用说和泉野家有百年之交的幸村家、真田家等等。
而泉野红悦是泉野本家正统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泉野汙更是一手建立了可以和迹部家抗衡的泉野财阀。更令人称奇的是,当下发展最为迅速的飞扬集团的神秘理事长似乎和泉野红悦有着某种联系,总是出面摆平泉野红悦闯下的祸。
不论泉野红悦怎样的嚣张,只要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他决不会贸然出手的。可是一想起她对明奈做的事,迹部无法容许泉野红悦继续留在冰帝。
而今,泉野红悦既然在时隔半个月后能面不改色的回到冰帝来,那她就应该做好充分的准备,承担自己应有的罪责,冷冷的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拒不承认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了吗?”
莫忧的目光闪了闪,冷静道:“不,如果我以前真的做了什么错事的话,我会坦然接受应该属于自己的惩罚。”
眼神坚定,字字铿锵有力,没有一丝逃避,从容不迫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良久,久到莫忧觉得迹部不会再答话的时候,她听到迹部说泉野红悦将他的未婚妻明奈打成重伤,并且将明奈从四楼的楼梯上推了下去,这是泉野红悦在现场亲口承认了的。明奈因此重伤昏迷了半个月才醒,最后却丧失了行走的能力,被医生断定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
不仅如此,泉野红悦因为看忍足的表妹忍足穗不顺眼,便多次带人挑衅,然后在某天将忍足穗设计引到学院的湖边,然后忍足穗被推下湖泊,虽被人救起,却因为溺水过度,导致脑部受损,丧失全部记忆,连带的还失去了那一手傲人的小提琴。
继续听下去,莫忧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快要浸湿了全部的神经。她不得不称赞泉野红悦是个强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做这么多事,这应该是犯罪吧。她越发觉得迹部和忍足的教养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换做是她,自己的母亲被人这样对待,而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的前面,怕是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往死里打吧。
莫忧完全无法理解泉野红悦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她只感觉老天爷对她真是“太好了”,好不容易死了吧却要自己穿越了,本以为可以安然的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了。却得知原主竟然是这般不堪的人,饶是莫忧再好的神经也要崩断了,她想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坏女人】这个词汇了。
莫忧思前想后也没想出该怎么回答,只得恭敬的弯下身子,恳切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犯下这么多的过错。”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了吗?”完全是出于爆发边缘的理智
莫忧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对于自己给两位小姐带来的伤害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道歉。”
顿了顿,抬起头,直起身子,似乎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道:“无论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哪怕是打断我的双腿以及废掉自己同样的拉小提琴的右手,我都愿意接受。”
迹部不可置信的睁开了他半眯着的眼睛,久久不知该怎么答话,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泉野红悦吗?可以如此从容洒脱的说出这样的话。
还没等迹部有所反应,莫忧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做工非常精美,而且削铁如泥,当初真正的泉野红悦就是用这把匕首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莫忧摸了摸手柄,然后淡淡的笑了,抽出匕首,银色的光芒晃得她的眼生疼。然后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左手,高高的挽起袖子,接下来小心翼翼却似疯狂的用锐利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割开脆弱的肌肤,鲜红的血液就这样缓缓的在地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美丽的残花。
迹部冷着眼看着这一切,他倒要看看这个泉野家的大小姐还要上演怎样一出戏,苦肉计吗?呵呵,他可不吃这一套。
时间一点点的流过,莫忧感觉自己的眼前灰蒙蒙的什么,像是镀上了一层薄纱,什么也看不清楚。皮肤被锐利的割开的痛感一点点的麻痹着自己的神经,心脏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慢,感觉有什么在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不过来了。
迹部将自己的头偏在一边,刻意的不去看少女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小脸,插在衣兜里的手确实紧紧是握成了一团,青筋明显的凸起。
忽然,他的余光不经意的撇到少女下一步的动作,心中不由大骇,低声皱骂了一声,迅速冲了过去,一把夺下少女搁在脖子上的匕首不可抑止的吼道:“难道你想死吗?”。看着少女脖子上渗出的血痕,神色晦暗不明。
莫忧愣愣的停在原地,望了一眼迹部,甩了甩空落落的手,用力的掰了掰迹部的手指,哪知迹部反而是越握越紧了,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安心吧,我不会自杀的。还有,真的很对不起了呢,如果要报复的话,就悉听尊便了吧,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离开这里。”迹部的手松了松,莫忧迅速将匕首夺了回来。
竟听到了一声淡淡的“谢谢。”
迹部愣愣的看见少女缓缓的将袖子放下,吃力的推开门,跌跌撞撞的靠着墙,越走越远,身影单薄似风就能吹倒。那一刻,迹部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认识过泉野红悦究竟是什么样子。
而当莫忧吃力的推开门的时候,忍足正面色铁青的环着手,靠在旁边的墙边上。习惯性的,莫忧强忍着痛楚对着忍足侑士苦涩的笑了笑,也没管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往楼下走去,错过了身后那道幽邃的目光。失忆吗?还有这出苦肉计,很逼真呢,泉野红悦。
相遇
从冰帝学院一出来,莫忧才如释重负般的长长的舒了口气,立在街头,又望了望对面那道金碧辉煌的大门,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原本这具身体才刚刚经历了大失血,内部毛病也是多的堪忧,本来莫忧还打算好好调养的,可是今天却不得不又添新伤。
苦肉计?应该算是吧,莫忧也不确定。她只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怕是自己就不要想从学院里抽身出来吧。而在学院里那疯狂的自残行为也并不是莫忧的本意,莫忧的眼眸闪了闪,那是泉野红悦的意思。
当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脑海里只是浮现出鲜红的血液绽放一地的画面,奇怪的是她居然会觉得那样很美丽纷繁。然后似乎有个声音在蛊惑着她,引诱她拿起那道锐器。
当薄的似一层纸般的肌肤就这样毫不温柔的暴露在空气下,身体传来的疼痛却莫忧觉得高兴和快乐,她想,如果不是迹部一把将匕首夺过去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死吧,再次死于“自杀”
莫忧可以肯定的说真正的泉野红悦是个疯子,无论是她做的那些事,还有这具身体至今迫使她做出的举动,泉野红悦,是个无法探知的人类。
或许吧,那些事真的是泉野红悦做的,可莫忧就是下意识的想否认,可能是因为现在她才是泉野红悦的吧。莫忧觉得笑得那样恣意灿烂的女孩不可能会做这些事,因为那份笑容里似乎承载了世界最满的幸福。
莫忧低头嗤笑了一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泉野红悦是怎样的人与她无关,不是吗?如果他们不肯放过“自己”的话,她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虽然事情可能麻烦了些,总之她不要替泉野红悦承担全部。
站在街头,漠然的看着擦身而过的行人。莫忧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陌生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脚下的路究竟会通向哪里,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她想了想,自己应该去医院,可是她下意识的不想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是洪水猛兽,想到那里,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最后决定还是回家去包扎,可是却突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回家的路啊。莫忧感觉生活的无奈又开始无限度的放大了,这真是一具麻烦的身体呢。
你会问,现在怎么办呢?伤口仍在渗血哎,可莫忧不担心,她知道伤口并不是很深,毕竟她是“老手”了,掌握的度恰好合适,既能痛苦最大限度的放大,又不会危及性命。
莫忧轻轻抬了抬左手臂,虽然疼得她龇牙咧嘴,但莫忧却满足的笑了笑,在觉得疼痛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真的存在于这里,有了一分真实感,说不定泉野红悦也和她是一样的心境呢,莫忧不负责任的猜想着。
不知不觉的,莫忧来到了一个公园,公园里很宁静,长长的椅子懒懒的靠在树下,阳光透过一池的喷泉开心的笑着。
只一眼莫忧便喜欢上了这里,她随意的找了张长椅,懒懒的靠在上面,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缠绕的各种不同的交响。莫忧想她也很幸运,出门前自己随手拿起了一件躺在沙发上的黑色外套,正好可以掩盖住自己的伤口,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吓坏多少人呢。
莫忧的脑海里浮过一句话“后天的方向”,她想自己不要谈后天,就是眼下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她想自己一直坐下去的话真的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她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个奇妙的想法。
她想老天这么爱作弄自己的话,自己也该反过来主动挑起它的恶作剧呢。她想,下一刻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无论映入眼帘的是什么人,她都要向他求助。
莫忧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疯狂,如果那个人是不良分子或者是个半岁大的孩子呢?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只能说自己真的很倒霉了,以前在中国的时候自己就特别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不仅因为日本的繁华,更因为日本国民的良好素质,听闻日本人都是很友善的,但事实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下一刻,莫忧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头漂亮的亚麻色,还有那似春风拂面的笑意。莫忧笑了,其实她很幸运,不是吗?
所谓的相遇不过是在偶然的地点,偶然的时间,出现了合适的人,不是吗。
莫忧想了想,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为什么不二周助会在这里,然后起身向坐在对面的那个笑得温柔的少年走去。
不二周助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对面的少女了,少女的身影看起来异常的消瘦,安静的靠在椅子上,仿佛与世隔绝。不二觉得少女的身上有股矛盾的气息,少女的存在感极为薄弱,仿佛随时可以淡去身形,不着一丝痕迹,却又觉得少女在人群里异常醒目,只一眼便会率先发现她的身影。
不二觉得少女是个很有趣的人,很难得遇到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了。今天由美子姐姐为自己占卜,说是会遇到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经过公园的时候,几乎是一眼就寻到了少女的影子,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就是由美子姐姐说的那个人,很有趣呢。
然后不二看见少女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停在自己的一步之外。眼睛充满希冀的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就止的样子。少女不漂亮,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似乎现在来一股微风就能把她吹走。
真正到了不二周助的面前,莫忧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嗫了嗫嘴,却又什么也没发出。然后她听到一阵悦耳的男音,轻轻扣着她的心扉,他说
“这位同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友好的问候,极为礼貌的举动
“那你带我回家吧。”话音一落,莫忧愣了,然后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嘴,慌忙的转过身子,刚才她都说了些什么啊,不是要求助吗?太丢人了,完了完了,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类女人吧,莫忧欲哭无泪。
听了少女的话,不二的笑意只是僵硬了一秒,下一刻又荡漾出了更加灿烂温柔的微笑,很有趣的话呢,于是他好心的开口道:“好啊,只要你不介意的话。”双眼眯成两弯灿烂的弦月。
于是莫忧觉得自己在风中凌乱了,她机械的转过身子,艰难的确认着眼前这个人话语里的真实性,难道不二周助是这样开放的一个人?
包扎
莫忧以为不二周助在和她可玩笑,可是当不二周助迈到她的面前,然后温柔的伸出手,自我介绍到“我叫不二周助,可以的话,交个朋友吧,可爱的少女。”
莫忧迟疑了片刻,抬起头朝着不二温和的笑了笑,眼睛弯弯,轻松道:“我叫莫忧,只是莫忧而已。”
不二不明白少女为什么要反复强调她的名字,倒也没有问什么,看似愉悦的对着莫忧道:“那我们走吧。”
“去哪里?”莫忧有点不明所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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