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交谈。
只要你开口,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陆小熙说,但声音依然颤抖。
我要五百万,你给得起哟?那名男人十分挑衅地看她,开车的男人是北方人,他说:你别和她叨叨了,等到了地方,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在绝望边缘,陆小熙脑子里想过很多想法,她想过跳车,想过和这两名歹徒搏斗,也想过缓兵之计,但是都不足以能让她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只能跟这些人**,她下定决心要装得没有丝毫破绽。
你们要一千万我爸爸也能给你,她尽力让自己冷静。
我爸爸是石化的董事长,你们可以查到的。只要你们放人,我们可以谈妥这件事,不会惊动警察局。
她说完这句话,感觉车非常不稳,不知是开到郊区山路的缘故,还是司机已经为即将到手的一千万心动了。陆小熙顺着这种颠簸,装成不小心,把自己的鞋子从面包车的门缝里踢出车门外。旁边的男人一个巴掌打在她的右脸上:还想留下信吗?有本事你就一件一件仍,我看你有几件衣服能让你脱?
她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恐惧和疼痛,她的手中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没有钱,甚至连鞋子都没有了。那两个人推搡着把她放到山里的一个小屋子里,好像是水井的屋子,套出手铐把陆小熙拷住,陆小熙终于忍不住眼泪迸发,她喊:干嘛,你们神经病吗,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干嘛拷住我。
我们这不是怕你跑了吗?一个男人边说边扯开她的外套,拿在手里,说了句:哟呵,这衣服挺贵吧。你别想歪了,我们弟兄俩就是要点钱,还不至于别的,你也不用太害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们还没那个心情占你便宜,你要不听话,我们可没准了。
另一个男人点了一根烟,往墙根里一坐。
说吧,你爸叫什么。
从小就是吓大的,早麻了
乔朝阳。
你叫什么?
乔小熙。
你爸的手机号?
陆小熙把乔先生的手机号一股脑背出来。
抽烟的男人坐在角落里看她的手机,摆弄了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乔先生的电话号码,另外一个男人说:如果他真有那么大本事,能没点公安局的关系吗?我看他妈的这事太玄了,这小娘们唬我们。不如我们就拿一份子钱走吧。
唬就唬,老子从小就是吓大的,早麻了。既然有钱拿,多拿一份是一份,别说两份,三份老子都敢要,量她也没那个胆量骗老子。
抽烟的男人说完,斜着眼朝陆小熙那里看了看,她被反拷着手,只能走动,光着双脚,而脚下都是一个个尖锐的石子。
男人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拿着陆小熙的包和手机走了,走的时候,用农村栓狗的铁链子,一圈一圈把门和唯一的窗户都牢牢的困住。他含糊不清地说:我看吧,你也是聪明人,你既然聪明,就知道在这里喊也没用是不是?
陆小熙惶恐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似乎很满意,说:明天再说,先睡一晚上吧,不用想着怎么跑,我看你这个样子也跑不了多远。
他对身边的男人说:我先走了,你在这看着她,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陆小熙靠着墙摇摇欲坠。在那个男人走了后,她反倒更加惶恐,一件山里的井房里关了她和一个模样狰狞的男人,而今她衣衫不整,被人捆绑着。陆小熙只希望那个男人不会注意到他,好像她的虔诚打动了上帝,那个男人骂骂咧咧警告陆小熙很多句,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陆小熙环顾四周,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出去了。她绝望地靠在墙角,想哭又怕惊醒了那个睡觉的男人,她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见,只是在一间没有任何灯光的土屋里,而她能做的,就是一遍遍祈祷奇迹会发生,乔先生可以收到短信,他能看懂,他能救她。
这得多渺茫,陆小熙心里祈求,乔先生在她眼里神通广大,能不能广大到把她救出去呢?
接下来的,就是乱七八糟的回顾。陆小熙想:是不是每一个人对生活绝望的时候,死到临头之前没事可做,就会回顾发生过的故事?
她把自己懂事之后有记忆的事情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三岁的她摔破了头,那时候没有搬家,一家人住在破旧的平方里。她努力学习,一直都是好学生,一家人疼爱,生活幸福。初三的时候,她和学校里的大混混王小飞谈了一场恋爱,从那以后成绩开始下滑。在不太懂爱的年纪,分手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后来她遇见了乱七八糟的人,她开始反叛,混社会,不学习,打架斗殴。她离家出走过三次,和妈妈打了不下五次仗,直到大一了,她遇到了赵鹏飞,赵鹏飞打响爱情胜利的第一仗,就是让陆小熙知道曾经的十八年,她都是多么的可笑。
虚惊一场
而今,快二十一岁的她,生死未卜,听天由命。
她想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哭闹了,如果哭闹一番挣扎一番,或许现在还能睡得死死的,失眠的滋味多难受啊,特别是清醒着等死,这简直就是一种慢性自杀。她开始想那个人会不会给乔先生打电话。
浑浑噩噩到天都快蒙蒙亮了,陆小熙听到有警笛的声音,她的心悬到嗓子眼,那个睡觉的男人惶恐的一骨碌爬起来,瞪着眼睛不说话,他本能反应先捂住陆小熙的嘴。他说:你别出声,实话告诉你吧,我不知道你得罪了谁,我们也是被逼的。本来关你两天就能把你放了,现在警察居然在附近,如果你不老实,我可以直接杀了你,到时候我们哥俩拿了钱远走高飞。
陆小熙这才清楚的意识到竟然是一场雇凶杀人,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也没有时间去想,她张开嘴在那个男人的手上咬了一口,用尽力气尖叫了一声,出于本能反应,那个男人后退一步,一脚踢到陆小熙的后脑勺上。
她倒在井边,那一瞬间,浑身的剧痛仿佛已经没有神经传递了,她瞬间失去了意识,最后一点记忆,是发现自己摔在井沿上头破血流,她的视线已经红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陆小熙睁开眼,浑身骨头像散架了一般动一动就疼,头上绑着纱布,手上打着点滴。她理所当然以为自己这是在医院里,但是这并不像是在医院。床是带着软床垫的双人床,被子和家中的被子一样,淡黄色碎花被罩,有一股好闻的,似曾相识的味道。她的手机和包原封不动地在床脚的柜子上安静地放着。
陆小熙张开嘴,发现喉咙干的难受,她小声喊了一声,从门外走过来一位漂亮的医生。陆小姐,你醒了?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就这样躺着,一动就疼。
陆小熙乏力地说:哦,是啊,一动就疼。你们医院现在改革了吗,病房都家庭化了,这也太离谱了。
医生笑着说:你休息就好了,你昏迷了十多个小时呢。你这是回家了呀,你爸爸找人把你接回家里,我们过来了两个医生。
陆小熙迷迷糊糊的意识瞬间清醒,她呢喃着:咳,才十多个小时,我以为昏迷了十天半月呢。
啊,你刚刚说什么?我爸爸接我来?
医生说:对啊。
陆小熙仔细的想,她终于想通了一切,怪不得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原来是乔先生身上的香水味。她还记得最后的一幕,那一个夜晚,毕竟真实的发生了。她没有丧命,没有昏迷很多天,也没有像电视里的女主角那样失忆了,或者变成植物人。她只是头部受伤,昏迷了八个小时而已。陆小熙还从来没对自己的体质这样有自信过,这是第一次。
现在警察还有常识嘛
陆小熙问问题很靠谱:医生,我这是什么个情况?有没有脑震荡?
轻度脑震荡,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那别的呢?我没骨折什么的吧?
没有,只是手腕勒到了有淤血。
那我这个精神状况呢?有没有分裂?
医生被她逗笑了:陆小姐,你自己觉着呢?
陆小熙闭上眼睛说:那就好,看来我这还真是命大。那群警察也真是的,动静那么大,非得开着个警笛,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会打草惊蛇嘛,没点常识,差点害我小命没啦。
说完,她也没有再多问,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心满意足,感激不尽。好歹捡回来一条命,说到底,还是乔先生报警了,他果然收到短信,找到了她。
也唯有乔先生,能让陆小熙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躺下休息。她不必担心学校里的事情,不必担心家里人知道,更不必担心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
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要有乔先生在,她的心不管多跌跌荡荡,也能平稳落地。但是陆小熙心里始终想不出她得罪了谁,潜意识隐约让她联想到这次绑架案和她银行卡的十万块钱有关。
她不愿再去想,大难不死活下来的人,往往都会有一种侥幸。此时的陆小熙就是侥幸的,她觉得自己每多活的一天,都是赚来的。她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休息,等乔先生回来,她想知道警方调差情况,也要当面对乔先生说一句谢谢。
一连两天,她在乔先生的家中却不见他的人影。医生和乔先生通过几次电话,有两次医生要乔先生与陆小熙通电话,乔先生都不知为什么拒绝了,所有话全部都是通过转达。
陆小熙没有想到,她第一次来乔先生的家,竟然是以这种身份来的。
乔先生的家和陆小熙的想象大致相同,三层的别墅带一间庭院,院子里种了一些果树,正开着花。一楼客厅厨房,二楼卧室书房,三楼的门全都紧紧关闭着,仅仅三层楼,墙上却收藏了不下三十张的油画还有各种工艺品。客厅和厨房之间的走廊一头,有一个精致的酒柜放了两排价格不菲的各种酒和咖啡器具。
长寿在院子和楼层中来回走动,来了客人,它的精神好了很多。家具也没有太创新,普通的家具,不显活力,但也不觉得老气。十分严肃的家,完全符合乔先生的风格。
三天后陆小熙的医生走了,只是每天给她打吊瓶,检查、换药。
一周后,医生们也走了,只有陆小熙一人和一条狗在房间里住着,一日三餐是外卖按时送来,陆小熙给乔先生发短信,他一概不回。
终于陆小熙忍无可忍,她第一次拨通了乔先生的电话,主动打给他。却是她的秘书接的,您好?请问您找乔先生有事吗?我帮您转达。
他怎么不带手机呢?你见到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陆小熙说。
不好意思,乔总现在不方便通电话,如果您有急事我帮您转达。
这是怎样的良苦用心
他现在在哪?
对不起,乔总吩咐过,我们从来不对陌生来电透露消息。
陆小熙啪地一声挂上电话,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陌生来电?原来她的号码是陌生号码。竟然这两个月,乔先生早已删了她的联系方式,把她归为陌生人。而她现在还在乔先生家中住着,养着伤,她被劫持,却把求救短信发给他,陆小熙恨自己恨的牙痒痒,是啊,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没骨气,只是一场交易,一场不可以当真的游戏。
自己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信任他,当他是可以依靠的。
陆小熙气急败坏,穿好衣服,拿起包准备离开。她准备出门的那一刻,所有的气恼又被理智压制住一部分,虽然很上火,但她还是翻开乔先生床头柜的抽屉,找出纸笔,想要给他写一张纸条说声谢谢。就在她拉开床头柜时,她突然惊呆了。
抽屉里放着一叠照片。
在飞机上睡的不知晨昏的陆小熙,在珠宝店里走秀展示珠宝的陆小熙,在打电动架子鼓的陆小熙,在港式餐厅深红色沙发上趴着睡觉的陆小熙,和孙冉冉一起在学校门口吃糖葫芦的陆小熙,和郑乔彬勾肩搭背去ktv的陆小熙……
她们仅仅见面数次,乔先生却都拍下来一些照片,甚至有一些是在失去联系的这两个月里,她不知道乔先生是怎么得到这些照片的。全部都是陆小熙,各个角度,摄像技术实在是太差强人意,有些照片把人拍的很丑,但确实是生活中最真实的她。
这是怎样的良苦用心。
陆小熙翻看这些照片,突然眼泪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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