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的时候有过刀伤给穿透过胃，他的胃一直不好，再加上多年的胃病，确实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发作了，医生说危险不大。

    陆小熙有点担心，她犹豫地挂了电话，跑到楼上，医生刚打过止疼针，她走上去，看见乔先生躺在床上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见了陆小熙也不说话。

    佣人送上一碗粥。

    陆小熙接过来，说我来吧。

    她也不开心，罕见乔先生如此闷闷不乐的时候。小刘说的话让她也放心了一点，她说：我喂你吃饭。

    乔先生伸出手，说：给我，你真把我当老头啊，我连饭都不能自己吃了吗？

    陆小熙没办法，把碗递给他。乔先生还是很郁闷，把勺子扔到一边，自己咕噜咕噜两口喝完了。

    我郁闷。乔先生说：我没事，就是一会一会的，过几分钟就好。我就是郁闷我又长了一岁，又老了一岁。

    没有。陆小熙说，她想打断乔先生这个想法，可似乎她不管怎么说，要么就是谎言，好么就是牵强。

    一个让乔先生分外郁闷的生日。

    为舞台而生

    他果然遵守了诺言，他再也没有出去忙过工作，但他经常会一个人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在陆小熙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里，乔先生是难让她理解的一个。他有太多种样子，他每一种样子，她都喜欢。

    偶尔她也想过，她们两个住在一起，不管在中国，还是在这里。她们始终是两个人住在一间房屋里，为什么，还非得一个人睡。

    陆小熙所在的比赛正式开始，场地是在海边一个硕大的展台。似乎要挤爆了着一座小小的岛屿，和她同行的有三四个人，刘先生，何先生和两个负责人。

    乔先生没来，医生建议他最好不要出门，所以他就很乖地没出门。

    随处可见一个漂亮女人，都似乎是参赛选手之一。这里遍地美女如云，这个宏伟的场面陆小熙从没见过。她们一行人穿梭在人群中，黑肤色，棕色肤色，黄色肤色，白色肤色，各种骨骼，各种体型，各种表情，各种气场……

    陆小熙第一次走上国际化的比赛中，她突然觉得站在这一群人里，她自己，作为一个亚洲女孩，一个中国女孩，自己的肤色和天生的东方面孔，怎么搭配，这种气场都显得弱势很多。

    何先生信心满满，说你别担心。

    国际性的选秀活动和国内的完全不一样，这是给陆小熙的整体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她脑子里似乎就是感觉大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稀里糊涂走几个展示，就到了公布名次的时间。

    她一点都不期待，也不激动。她已经被场面的热烈冲昏了头。

    她穿着特制的比基尼站在台上，在一群各种肤色的人中间，那些女孩子们年龄和她相仿，不管大家是哪个国家的人，都亲切的打招呼：hi，hi，hi……这和在中国不同，在陆小熙经历过的比赛中，在后台，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来自同一学校，来自同一城市的女孩子，似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就连姐妹之间，也充满了内讧。

    而这里，似乎是一群惺惺相惜的姐妹，在舞台服饰和音乐观众搭建起的空间里，她们都变成了惹惹火的精灵，这真的不像是比赛。陆小熙有一种置身于群族部落中的感觉，异样的生活。

    而她很快融入这种环境，似乎骨子里的她更像是为这种舞台而生的。随便一个旋律和欢呼口哨都能激发她血液的沸腾。她突然觉得，国内的t台就是因为竞争力太大而显得死板枯燥，在中国的电视模特大赛决赛环境，从来看到的都是庄重，青春或者是清新，她们缺少一种“激、情”，没错，是“激、情”。

    陆小熙似乎突然被打开了奇经八脉，身在其中，她也变成欢呼声，音乐声中快乐的那一个。她只是在展示自己的漂亮，自己的快乐，其实，这样单纯洒脱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原始的模样。

    她第一次在t台上没有严格按照所学的台步走路，她只是随心所欲地快乐地走，她确实是快乐的，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不为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和脚下的舞台不快乐。

    有后台就可以

    就在她在台上觉得自己是最自信的那一个的时候，她看到了台下的乔先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和小刘站在一起。

    陆小熙站在t台的最前端，她突然咧开嘴笑了，时间仿佛定格，似乎场上只有她和台下的乔先生。那一刻，她左手叉腰，伸出右手的手心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对着乔先生轻轻吹出去一个飞吻。她快乐地笑着，抛下一个无限火辣的媚眼转身走了。

    台下一直都在沸腾，观众们为每一个模特沸腾。

    终于在最后，一个黑人主持跑到台上，拿着一张白色收卡，在篝火和他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陆小熙不负众望，她听到评委喊出了一个名字：angle?l

    是的，angle陆。这是她比赛时用的名字，乔先生帮她办的在国外的身份证明，所有名字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是angle?l。

    她曾经问过乔先生，乔先生不愿承认，把责任推卸给小刘，说刘先生办的。小刘又推脱给乔先生，说那是乔先生让写的。

    但不管怎样，她真的拿到了亚军，虽然这个亚军只是亚洲赛区，第一名是来自越南的一个姑娘，她是第二名。

    陆小熙骄傲地笑了。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出色的，她自己确实有写不正当的途径挤进了这一场比赛，这个比赛在各国分赛区海选的时候她并没有听到消息，她自信地认为如果她去参加，也一定有机会走到决赛。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我必须听实话，你是不是买通过评委。

    乔先生伸出手掌，他说：我对天启示，我只是买通了人让你来比赛，至于成绩如何，我真的没有做任何行动。

    陆小熙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她说那为什么当初何先生敢对我打包票说我可以啊？

    因为那是他身边的老外告诉他的，那个人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有希望，他告诉何先生于是何先生又告诉了你。哦对了，那老外是个评委，好了，别想了宝贝，成绩挺好的，你真棒。

    乔先生笑了，在后车座上，他一把揽过陆小熙，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他说：我早就知道你可以的，你就是缺少这样一个舞台。现在这个行业很奇怪，在国内舞弊现象那么严重，拿了第一也未必功成名就，在国外比赛是轻松快乐的事情，有一个头衔就算是渡过金，想不出名都难。

    陆小熙有些微微惊讶，她没想过以后的事情，她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会出名吗？

    乔先生说：亚洲区的亚军陆小姐，第一名来自越南，第二名来自中国。你说呢宝贝？

    陆小熙的喜悦中又掺了一丝丝忐忑。

    乔先生似乎看出来了，他说随你选择。你担心的话，可以留在这里。我不知道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奋斗一点总算是好的。这个事说来很奇怪，但是别担心，这个社会啊……乔先生叹了一口气，最后无奈地笑了，说：有后台就可以。

    陆小熙犹犹豫豫。

    我！们！结！婚！吧！

    如果你不乐意真的没有必要，但是还好了，国内的信息开放程度一直不够，对模特的发展空间很少，这样的比赛也不会闹出什么麻烦来，比赛那么多，出名的不就那么四五个么。

    陆小熙说：没，没有，我倒没想那么多。只是你在那里，我怎么能不回去呢？

    陆小熙很认真的说，乔先生扭过脸看了看她，他的胳膊又把她用力揽了揽。陆小熙的心中突然激起一阵狂热。

    好像，身边这个肩膀自始至终都是她值得依靠的。她们有一个不靠谱的相遇，却以这渺茫的几率遇到了靠谱的感情。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在身边的时候，不会感觉到有他多不可失去。他走的时候，也未必哭死苦活没法过。似乎乔先生的爱情只能走细水长流这一种温婉的版本，就像慢性毒药，一点一点蔓延在陆小熙心里。

    直到有一天，她意识到他不可以再次失去他，她想和她长长久久在一起。

    陆小熙突然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小心地用门牙和下牙咬了下他的下嘴唇。乔先生的脸色马上囧了，刘先生在开车，何先生在副驾驶的位置……

    乔先生往她胳膊上扭了一下，把她放正，假装若无其事地咳了一下。

    陆小熙断言前面两个人一定知道后面这俩人在干嘛，她也突然不好意思，回到家中，小刘和何先生两个人急匆匆走了，乔先生喊他们到家中打牌，一个比一个借口多，全部开溜。

    乔先生和陆小熙站在门口，他很尴尬。他扭头看了看陆小熙，哎，我该怎么说你……

    他走到屋里，陆小熙跟上去。

    还没等乔先生反应过来，陆小熙蹦蹦跳跳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把他扑倒在沙发上。她欢呼着，尖叫着：噢啦啦，噢啦啦，小乔小乔，我们结婚吧。

    啊？乔先生毫无掩饰的傻傻说了一声，他说：你说什么？

    陆小熙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结！婚！吧！

    隐婚吗？乔先生表情很郁闷。

    不，我要和你高调结婚。陆小熙大声说。

    乔先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从桌上拿起开心果，一个一个剥好，递给陆小熙，说：你才多大啊就说要结婚，再说了，和我结婚，到时候我撒手人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还有啊，你那么年轻，发展空间还很大，现在做决定还太……

    陆小熙突然呆住了，她从没想过自己只是三分玩笑地说了一句，乔先生却当真了，给了她那么多理由，她似乎听都听不完。

    她以为，她们两人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已经可以说结婚就结婚了。是啊，结婚，他可以和叶姗然说结婚就结婚，为什么和自己不可以。他不是说“爱”她吗？难道他不想两个人正式在一起吗？他不是说自己想结婚吗？

    乔先生的话，和他说“我爱你”这两层意思飞速地在她脑子里打转，转完了脑子，又转到了眉头上，她的眼直了，胸中憋着好大一股气。

    乔先生没说话，给她扒好了一小堆开心果，说：你先吃着，我去洗个澡。

    陆小熙的气越滚越大，她冲着二楼楼梯口的方向大喊了一句：为什么啊？为什么叶姗然可以我就不可以啊？

    开心你妹啊

    好几秒钟，也不见乔先生说话。陆小熙想发火，想学着电视剧里所有豪门女主人的样子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掀翻。可她毕竟是陆小熙，她看了看一个女佣可怜巴巴地在角落里站着，想到自己大发雷霆出出气，也只是为别人增添了麻烦。

    她干脆把乔先生给她剥好的开心果一股脑抓到手心里，全部塞到了嘴里。

    撑的脸型像蜡笔小新，念念有词：开心果，开心果，开心你妹啊！

    她在楼下看了一会球赛，去卧室换上睡衣。路过乔先生的房间，她突然，有一点点……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乔先生胸口那一个刀疤，那么深，那么深。

    她心里有一些难过，每一次，她想到乔先生有不开心的时候自己都会难过，她想到他胸口那个疤的时候更是心疼。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再也不会跟他提结婚了，也是，她还不到二十三岁，不管什么原因，乔先生还是为她考虑了一点的。

    难道就是这样做男女朋友吗？

    陆小熙越想越难过，似乎乔先生也不开心。她推开门的时候，乔先生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看杂志，陆小熙耷拉着脸走过去，她说现在你的脸就是委屈的代言词，我一看见你我就委屈。

    乔先生合上杂志，陆小熙抓过来，看了看，全是英文。

    她说：这个东西你能看懂啊？

    乔先生说：打肿脸充胖子呗。

    陆小熙突然笑了，乔先生伸开手，说：过来。

    陆小熙乖巧地关上窗户，挪着脚步爬到他床上，乔先生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他说你头发怎么那么香，这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陆小熙说伊卡璐，用过好多牌子，就这一个牌子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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