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她只能做到比她更有地位,更有权势,她才能凌驾在她的上面。
对了,你的身份信息办妥了吗?珊迪。
陆小熙这才被他逗笑了,她说:嗯,办妥了,等我回国了恐怕会方便很多。
乔先生的心终于落地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巨大恐慌又蔓延上来,他不知道陆小熙究竟要做什么,她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是要多狠狠的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呢。
但还好,她只要还会这样笑,就说明她心里还有自己的根。这个不变,她迟早还是陆小熙。只是,乔先生,他还能再爱她吗?这样的陆小熙,是他爱的那个她吗?他陷入了沉默。仿佛面对这个女孩,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琢磨她,去关爱她了。
乔先生第一次觉得累。
那你注意休息吧。他说我这准备出门了,说完就把电话轻轻挂上了。
陆小熙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心里有点失落。但她没有在乎,把电话挂上,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她神经大条,乔先生微微的态度转变,似乎她根本感觉不到一般。
她细心的在日记本上每一天的事情,策划好每一件第二天该做的事情。总有一天,她坚信自己,是的,总有那么一天。
一年后。
一架中航的飞机平稳地落在香港赤鱲角机场。
黑色墨镜,灰色披肩,一双精致的明黄色高跟鞋。再次出现在中国国土上的她,利索的短发,一口流利的英文。
而她身边站着的,全部都是外籍保镖,还有她那背景资深的父亲。
您好,请问珊迪小姐,再次回到香港,您有什么打算吗?您会跟着史密斯先生从事这一方面的事情吗?
您好,请您发表一下对于目前香港澳门赌市的行情吧?
珊迪小姐,听说您在美国已经和多个知名品牌签约,您会继续走演艺的道路还是转战幕后协助父亲的生意?
珊迪小姐……
耳边嗡嗡的各种声音,她带着墨镜,保镖拦截了前来采访的记者,秘书和助理带路,好不容易走出了机场。
纯粹
路的那一头,一辆黑色的车赫然停在她的眼前。
绕开一些人,她在史密斯先生脸上亲了一口:谢谢您,先生。想必会被旁边的记者翻译成父女情深,又要上报纸了。她不在乎,穿着精致的小高跟鞋,踢踢踏踏朝那辆黑色览胜跑去。
没有一句话,甚至没有一句问候。她钻进车里,拉上车门。车子马上开走了。
汽车一直用一种最快的速度往北开,罕见乔先生这样稳重的人有这样的开车速度。已经一年,中间也聚少离多。乔先生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陆小熙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确定乔先生并不希望她回到中国。
突然之间,她发现她和乔先生之间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纯粹了。
而面对这种关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节。车子停在一座似曾相识的酒店面前,乔先生说:今天我们住这里吧?
她点点头。
这是生平第一次,她和乔先生一起住酒店。前台的女孩说:商务标间吗?
乔先生点点头,他办妥手续,依然不变地拉着她的手,这种感觉很像从前,但是中间总是隔着些什么。她不愿意承认,自从乔先生给她很多可以自主驾驭的权利后,她的确做了很多。
她不只是改名换姓,她还协调史密斯先生把赌场合作商从澳门转到香港。当然不只是这些,还有更多的一些事情调动,虽然都是在mr.jhon的名下,也经过乔先生允许。但对乔先生而言,有很多都是不必要的。
但是陆小熙觉得是有必要的。她想的很清楚,因为乔斌的妈妈所经营的,是城市里一家规模很大的娱乐会所。很多嘿社会的背景,她想扎根,必须有比她强,比她更不要命的后台。
乔先生帮她放下行李,说:你帮了我不少忙,前几天财务刚合算过,的确你和史密斯做的不错,他做生意很有一套,你能跟她学到不少。
陆小熙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乔先生走到卫生间,说:看看吧,你不在这里玩几天吗?
陆小熙摇摇头。
乔先生说:二十年前这里的海还是那种有点发绿的蓝色,这些年浑浊的让人不愿意再走深圳的沙滩。这个社会啊,人啊,什么的,变化的都太快了。
陆小熙挤进洗手间,她说:我洗个澡。
乔先生拿着刮胡刀关上门出去了。
陆小熙对着镜子,用毛巾擦着上面的雾气。面孔逐渐清晰。这个栗色短发,大眼睛,脸庞消瘦的女孩,真的是她吗?她恍惚记起两三年前,她也是在这家酒店,那是圣诞节。她精心化妆,细心打理头发,为赴乔先生的约。
那时候她觉得乔先生是那么高高在上,却又那样诚恳平易近人的一个人。而今,她看乔先生如同看待一个生活中的平凡人物。
他袜子的牌子,香水的牌子,爱吃的食物,爱穿的皮鞋。她都了如指掌。
并且她再也不会屈服于他,尽管他依然拥有至高的权利。
新上司
陆小熙想,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心里都是爱他的吧。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过去一年她所承受的,所忍受的,都是为了能更好的和他在一起。
陆小熙走出去,乔先生不知道怎么突然很开心。他说:今天我们去地摊吃烧烤吧。
陆小熙从箱子里抽出一件墨绿色短裤,乔先生说这个裤子很好看。陆小熙扭过头,看了看他,突然跳到床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想你了。她说,我四个月没有见你。
桥先生把她往怀里用力揽了揽,他说:先去吃饭。
一些莫名的情绪如同一团迷雾让陆小熙看不透乔先生的真实想法,吃完饭回到酒店,陆小熙突然想试探一下乔先生对她的冷淡究竟冷淡到什么地步。
她坐了很久不说话,也不和乔先生谈工作。她只是谈到最近自己和家里的联系,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途中乔先生接了四个电话,就关机了。他拍拍陆小熙的手,说睡觉吧。
陆小熙二话没说,掀起乔先生的被子咕噜一下钻到他的被窝里。
乔先生说:那边还空着一张床。
陆小熙伏过身子,揽着他的腰。贴着乔先生的脸说:你要赶我?你要跟我分床吗?
乔先生说你太累了,多休息休息。
我不。她显然是一个倔强的小狐狸。
乔先生却把她推开了,他说我今天累了。
陆小熙呆住了。她迷茫的眨巴着眼睛。
乔先生开始不耐烦。他说:听话,去睡觉。
陆小熙破口而出,这么些日子你睡了多少个女人啊。她失声惊呼。
没几个。乔先生说,他转过身没再理她,陆小熙坐在过道那边的床上九十度坐的笔直。
她有过那么一丝丝怀疑……
难道真的如乔斌的妈妈说的一样,乔先生有很多女人,而她,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他在自己面前是这种样子,难保再别人面前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她心里一阵阵冰凉。
她说: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到底想怎样啊。
乔先生在被窝里迷糊糊地说:唔,那你心里想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陆小熙一句话被卡在喉咙上,她躺下去,憋着好大一股气,翻来覆去到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乔先生却睡的比谁都香。
我们公司换老板了你知道不知道?
小马问孙冉冉。这么些时间,自从陆小熙走了后,孙冉冉的星路可谓一帆风顺,她理所应当被公司中用,有又几个新签约的模特和多个同类公司的合作关系。孙冉冉已经小有名气。
孙冉冉的关系和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处得都特别好。
所以关于公司里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最先知道。孙冉冉说:前几天听许经理说了,听说老板换成了外国人。
小马拉长着脸,说:何止啊,听说这个人,是从美国来的又丑又矮的肥婆。
孙冉冉捂着脸,一脸惊慌的说:天啊,那她不会因为嫉妒我们逼着我们拼命干活吧。
珊迪
小马也很惊慌,不能把,还好还好,阿弥陀佛,我只是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助理。
孙冉冉谄笑,说:小马同志,你都荣升为后勤主管了,我觉得那个肥婆欺负你应该比欺负我的时候还要多。
小马一脸哭腔。她说:到时候冉冉姐你要救救我啊,听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正说着,刘经理逛进来。他罕见一次下办公室,说:哟,都来那么早。办公室五个人全部各就各位,表情正儿八经的,个个心怀鬼胎。
刘经理说:你们也听说了?
小马很不舍得,说刘经理你真的要走啊?
刘经理说:不,我不走。我们继续该干嘛干嘛,就是咱们都平均降了一级,上头有个更大的boss,慌什么啊,那个老外一句汉语都听不懂,哇啦哇啦说英文,出门带翻译。
小马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不正面接触就好。刘经理你得罩罩我们,这样的老员工。
刘经理唏嘘了一声,说:我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好好干活姑娘们,我得去过我的江喽。
刘经理推开门,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四五个人。
刘经理看了一圈,他正在往里走,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停在一个人脸上,那个人……
他以为见了鬼,纵使他这样优秀的一个经理,也不难看出他脸上骇然变色。
对面的女人开口说话了,一口地道的英语,她身边有一个小个子的翻译,翻译给刘经理说:刘经理您好,这位是珊迪小姐,她说见到你非常荣幸,想要和你谈谈公司未来发展情况问您是否有时间。
刘经理点了点头,他直接跳过翻译,用同样流利的英语回答她,直接和珊迪对话。
重归故地,陆小熙心中感慨万千,但她不能有任何感情的流露,她和刘经理谈着关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和另外几家模特公司的合作情况。心里却突然想起第一次她落寞万分,在餐厅里见到刘经理,他风度翩翩的斯文模样。
陆小熙一行人走,退开门,刘经理突然喊了一声:陆小熙?
陆小熙心里一惊,她知道自己任谁见了,都能被认出来。但她底气十足,她从容的脚步看不出心里有任何变化,就像没有听见,真的一句都听不懂中文似的走了。刚走出门,看到迎面走来的小马,小马手里拿着好几瓶果粒橙。看到陆小熙,大叫一声,果粒橙全部洒在地上。
一瓶果汁滚落在陆小熙脚下,她弯腰帮她捡起来,递给她。小马早已神色惨白,她说:陆小熙,是不是你啊。
她装作听不懂的问翻译,翻译完全不知道陆小熙是谁,她只知道珊迪。所以翻译说这是珊迪,珊迪小姐说他不认识陆小熙,让你小心一点。
一行人走了后,小马还抱着那些果粒橙惊魂未定。
再出名也不能咒人死啊
全体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新来的女上司是一个长的酷似陆小熙的人,公司流传一种可怕的说法,是陆小熙一年前死的不明不白,太冤了,心里还惦记着公司里的人,所以上帝就派来了一个珊迪帮她看着这个公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孙冉冉说,她还是不相信,说:小马你傻啊,也不用手机照一张照片,看看照出来,在手机上有图像吗,要是一团黑,你就……悲剧了。
陆小熙再也没有回到过她曾经住过的那个家,乔先生说他种下的蔷薇花,今年已经开成了一片花海,非常漂亮。
陆小熙心里有淡淡的怀念。她在市中心最高层的一座住宅楼买了一座五十平米的顶层。她自己的家也不方便回去,她只能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说:我回国了,买了一座房子你们来我这里坐坐吧。
买房子时名字写的是乔朝阳,陆小熙专程差人给他送去一把钥匙。乔先生工作忙,只是偶尔喊她吃饭,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刚认识时一样,交集不深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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