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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换流年

    作者:小白龟的猫

    内容简介:

    至平四年,大长公主寿宴。工部侍郎杨万年之妻梅氏带着女儿杨波去大内景寿园祝寿,年仅12岁的杨波被大长公主和贵妃宁氏相中,招进宫来带年仅4岁的太子阮宣炆。于是开始了杨波

    在宫大内阮氏王朝里起伏漂泊的20年生涯。

    楔子

    红烛暖香,金樽玉盘,绸幔纱帐,雕梁画栋,这皇家的富贵甚是逼人。这个富贵牢笼总让我觉得厌恶,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直到今天我依然眷恋着母亲那座小小的院落,满地的翠竹,阵阵清香。小小的二层楼,素净的漆色,简朴的妆饰。侍女银屏有一双巧手,总能用院子里的四季鲜花做出各色点心,甜滋滋软糯糯,吃得我不亦乐乎。

    母亲总是用一方素帕,轻轻为我拭去嘴边的碎屑。

    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稀疏而温暖。

    这充满了甜蜜芬芳和温暖阳光的童年,多么美好。

    “怎么不喝酒?”阮宣炆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我服侍了整整二十二年的男人,这一刻显得有些陌生起来。

    低下头,我握着手里的金樽,感觉到那从指尖传过来的寒意。

    酒已经冷了。

    是啊,从温到凉再到寒,手里这杯酒我已经握了很久很久,是该喝下去的时候了。

    我浅浅一笑,将手里的金樽举起,“陛下,我就先干为敬了。”

    一仰脖,将杯里那汪碧色美酒一饮而尽。

    那酒液如同溶化的丝绸,顺着喉咙一下就滑进身体里,一落肚就激起一阵浓烈醉意。

    二十二年了,我也是该好好醉一醉,睡一睡。

    深吸口气,我眯起眼,手里的金樽差点握不住,整个人醉的轻飘飘的。

    阮宣炆看着我,目光里包含着一股悲意。

    有什么可悲的呢?这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启还有我没有享受过的?这天底下的荣耀和恩宠,启还有他没有给我的?

    我这一生,也算够本的了。

    只是

    手里的杯子终于握不住,叮当一声跌落在脚下。

    我低头伸手欲捡,头却忍不住晕眩起来。

    “阿水!”阮宣炆冲过来一把将我抱住。

    “陛下,我醉了。”我对他笑,轻轻说道。

    “阿水,我不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他抱着我,几欲哭泣。

    这个男人啊,无论他是太子还是陛下,无论他是年幼还是年长,在我的眼里恐怕永远只是个孩子而已。

    一个离不开我的别扭孩子。

    这个孩子,可真是太别扭了。

    倘若能让我从头选择,我可真不想再和这个孩子度过二十二年。

    “阿水,你爱不爱我?”他扳起我的脸问道。

    我眯着眼,轻笑出声。

    “你又说傻话了,乖,不哭了。”伸手为他拭去滴落的泪珠,我轻轻哄他。

    他却愤怒起来,一把抹开我的手。

    “够了,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他怒吼着。

    我摇摇头,他当然不是一个孩子,他是九五之尊,他是陛下,可以要我生要我死的男人。

    我一摇头,他却有怕起了什么似的,将我猛地搂紧,紧得我都觉得有点胸闷起来。

    “阿水,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我都不放开你。谁也别想得到你,只有我,只有我能。”他抱着我,就像要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唉,这个别扭孩子。

    “陛下,我醉了,头好晕,让我休息一会吧。有事明天再说吧。”我有气无力的求他。

    “不,你别睡。阿水,和我说说话。”他摇了摇我的脸,不让我入睡。

    “阿水,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他问道。

    以前多久以前我这几年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不能动力费神,以前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想起了。有些,都已经不记得。

    “以前,什么事?”我闭着眼敷衍他,喃喃低语。

    “阿水,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日子吗?”他又问道。

    我微微睁开眼,在朦胧中抬头瞥了他一眼。

    烛光下,他的脸仿佛是软玉雕酒,泛着一种剔透润泽的光芒,煞是好看。

    啊,我猛然想起来。

    是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可真是好看,粉妆玉琢,就像是整块美玉雕出来的。

    那时候就想,这样一个孩子将来可不知会长得如何一个俊俏动人,惹下多少风流痴怨。

    想起了往事,我吃吃一笑。

    看到我笑,他也跟着笑了笑。

    “阿水,你知道吗?小孩子也是有记性的。我清晰得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他低头深深看着我,目光幽深入碧水,含情万千。

    我笑,是的。我也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那是至平四年,五月初三,大长公主的寿诞。

    至平朝 1

    至平四年,我十二岁。

    五月初三,是大长公主的寿诞,摆宴景寿园。不光后宫里的妃嫔公主们纷纷前去道贺,就连文武百官的诰命夫人们也请了不少,热热闹闹一大帮子人差点没把景寿园给闹翻了天。

    我的父亲杨万年是工部侍郎,我爷爷是先皇文景帝御封的安鹿公,所以家里的老祖宗也就是我奶奶,是当朝一品诰命。当仁不让的,她也在邀请之列。

    我奶奶是个有见识的女人,她觉得女人固然要娴静,像男人似的到处跑不好,但整日的关在闺房里猫着,也不好。女孩子应该多带出去见见世面,开阔眼界,不然即便是能识几个字,也是鼠

    目寸光。

    所以,趁着这一次大长公主的寿宴,她老人家就带着我一起去。

    这感情好,能去吃喝玩乐,谁不乐意?

    不过皇家规矩多,只怕未必能有多少乐趣。按我说,还不如跟着三哥偷偷溜出去在市井之中饮酒作乐来的快活。

    嘘,这事我可只偷偷告诉你,别人都是不知道的。

    堂堂一品公爵家的小姐偷跑到市井里瞎混,这要是被奶奶和父亲知道了,非揭我的皮不可。

    这侯门的体面,在他们眼里可比我的快活重要多了。

    不过说起来先皇封的公比前朝多,所以这一品的诰命夫人也比前朝多。比起前朝来,有点不大那么值钱了,含金量打了折扣。

    我母亲并非父亲的原配。据说大太太身体不大好,生了大哥二哥以后就一直在养病。后来终于熬不过去,在某年的冬天去了。当时大哥才三岁,二哥也尚在襁褓之中,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摆

    在面前,父亲没得办法,只得守完了丧期就匆匆娶了母亲过门。我母亲当时年纪并不大,刚出闺阁的小姐一嫁过来就面临当两个孩子的母亲,不可谓不头疼也。

    不过显然父亲也是考虑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我母亲之所以能以小家碧玉嫁入侯门,真是看中了她能持家识大体知进退的品性。

    过门不久,我母亲就换去新嫁衣,开始仅仅有条的操持起这侯门一大家子了。

    侍奉奶奶,伺候父亲,抚养大哥和二哥,还要里里外外安排一家子的生活,调度府里大大小小近百个丫鬟婆子下人小厮。

    不过才十七岁的新嫁娘,十足让侯府里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开了眼。

    此后奶奶对母亲便放了心,父亲也对母亲眷爱有加,大哥二哥也把母亲当成了亲娘,侯府里的日子就这么在母亲这个总指挥的手里井井有条的过着。

    母亲嫁过来以后一晃就是五年过去,日子过的是如梭似箭浑然不觉,等到某一日忽而凝眉一想,才发现五年过去了母亲竟然没有身孕。

    虽然说已经有了大哥和二哥,父亲不必担忧无后,但凡是男人总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给家里更添些热闹。再说大哥二哥现在都上了学堂,没有人在奶奶膝下承欢,老人

    家不免有些寂寞起来。

    虽然父亲不说,但母亲这样要强的女子总是心里暗自郁结。看大夫吃药,烧香拜佛好一阵,肚皮还是不见动静。没得办法,母亲请示了奶奶之后张罗着给父亲纳了一房妾。

    由于这是母亲和奶奶的自作主张一厢情愿,所以珍姨娘是在父亲并不乐意的情况下进了门。进门后的当晚父亲把珍姨娘一个人晾在新房里,自己在书阁将就了一宿。这一宿的冷落直接导致了

    珍姨娘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哀伤。

    在奶奶和母亲双重的劝说下,父亲最终还是接乃了她。第二年,她就为父亲生下了三哥,这让奶奶和母亲都感到欣慰。

    老人俗话里有带子一说,也许是珍姨娘进门带了子,也许是母亲放下了求子的心以后反而自愈,总之在三个半岁的时候,母亲怀上了身孕。

    这下可把母亲和父亲都给乐坏了,父亲高兴得像是要做新爸爸似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整天笑的胡子都飞起来。

    奶奶也很高兴,说这是母亲的诚信所至。

    于是,在众人的期盼下,我来到了杨家。

    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的父亲对我的到来没有丝毫准备,得知他有了个千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丫鬟婆子们以为母亲没给老爷生个公子,老爷生气了。结果父亲乐滋滋的笑声让这担忧一扫而空。

    也是,都三个儿子了,还嫌不够多?这俗话说得好,有子有女才是好嘛。

    听说自己有了外孙女,奶奶也很高兴。膝下尽是吵吵闹闹的毛头小子,终于要换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了。

    不过,可惜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大从我出生掉床底下的次数看,我成为一个娴静有致的大家闺秀就是个不能可完成的任务。

    不过,管他呢。长大成人离我那么遥远,小孩子贪玩正是天性。

    有奶奶宠,父母爱,哥哥疼,我的童年生活那真叫一个逍遥。

    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又给父亲添了个儿子,我有了弟弟。

    生下了儿子,母亲终于了却心愿,觉得人生圆满之极。奶奶和父亲乃至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太太无可挑剔。谁也无法撼动她太太的地位,谁也无法取代她在杨家,在奶奶和父亲心

    目中的地位。

    相对于母亲的春风得意,珍姨娘就像是大叔下无声寂寞生长着的一株藤萝,悄无声息的和自己儿子相依为命。

    大户人家的下人比寻常人更加势利,即便我母亲自觉对她们母子平时还是很照顾的,可终究有她看不到察不明的地方。那些势利小人们却是最会欺上瞒下尖酸刻薄,所以珍姨娘和三哥其实过

    得并不很好。

    对我来说,大哥和二哥年长太多,和我玩不到一块。三哥比我大两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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