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惹下妒怨这种不体面的是非让别人说道消遣。
难道是来攀交情?也不至于,她是太子妃,自己不过是一个大家闺秀,虽然将来论辈分,是婶婶与侄媳妇,可现在还不是。再说皇家是论尊贵而不是辈分,太子妃这未免也屈尊的过了。
左猜右猜都猜不透,罢了,不如不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还是去会一会吧。
时候好心情,嘴角含笑,收敛脚步,她提起裙摆迈步进去。
24 太子妃
“杨波拜见太子妃。”进了门微微仰头看一眼,杨波立刻低下头,上前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身着华服,鬓带宝誊的宫装太子妃立刻起身,下来一步将她扶住。
扶起身后很熟络的拉住她的手,笑眯眯端详着说道。
“哎呀,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论理你还是我的长辈,我该叫你一声婶婶呢。”笑语妍妍,说完了,那太子妃就先笑弯了腰。
“不敢不敢,尊卑有别,杨波惶恐了。”杨波急忙摆手。
“哎,也对,叫婶婶显得太老了,而且生分,不如我叫你姐姐,你就当是多了个妹妹,好不好。”太子妃杏眼一张,含笑说道,远远白皙的粉面带着点孩子气,看起来很是讨喜伶俐的模样。
杨波看她,实在对这样热情中带点天真气质的孩子没辙,含羞微微一笑,低头道。
“怎么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这姐妹相称也是我占了便宜呢。来来,别顾着说话,快来坐快来坐。”太子妃热情的拉着杨波坐下,两人还真如同姐妹似的部分尊卑上下长幼,挨在一起。
杨波依然有些拘束和忐忑,于是拿眼梢瞥旁边的杨老爷杨夫人。
杨老爷也是爱莫能助,搞不清这个太子妃什么来头。杨夫人更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光是看着丈夫和女人,也是一脸疑惑。
这个新贵登门总不会是来串门子闲聊天,多半还并不见得是好事。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太子妃笑语妍妍客客气气,热情熟络的上门,一上来就攀交情拉家常,倒也把这诡异的气氛搞得热络起来。
杨老爷见太子妃拉着杨波似要叙家常好好聊一番的模样,就识相的领着杨夫人先退下。
太子妃客气了一下,就准了。
“哈了好了,现在就剩下咱们姐妹两个,可要好好说说悄悄话。我早就听太子讲了许多关于姐姐的事情,如雷贯耳,一直慕名不已。今日可算是见着真人了,果然是一表人才,风流人物呢。”等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太子妃就笑着对杨波说道。
“太子妃说笑了,令阿水惶恐了。”杨波微微笑,低语。听她提起阮宣炆,心里没来由一阵莫名心乱。
“哎呀,瞧姐姐你这般见外,妹妹我小字玉隆,姐姐叫我阿隆好了。”太子妃是顺杆往上爬,立刻姐妹相称起来。
杨波抬头看她,太子妃的名讳,还是令她有些犹豫。
“姐姐,好姐姐,快别对妹妹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了。”太子妃撒娇,摇着她的手。
“阿隆。”杨波低低唤了一声。
“欸!”太子妃甜甜脆脆应一声,眉眼笑得弯弯的,就跟吃了蜜糖似的。
“我知道,姐姐定然是再寻思,妹妹此次登门到底为了何事?”
杨波错愕一下,然后尴尬一笑。
“都怪我,这样冒冒失失的找上门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搅了姐姐的正事。”太子妃小嘴一扁,杏眼一睁,有些担忧说道。
“太……阿隆你别这么说,我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正事,也就是整日待在闺房里发闷。”杨波急忙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太子这几日胃口不大好,东宫里厨子做的饭菜都不合口味起来,每日的饭量都减了许多。太子每日上朝忙国事,回到东宫以后还要学习做功课,我身为太子妃虽然不能为他在国事上分忧,可也想在生活上给他一些照顾。可说起来……我和太子到底成婚不久,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不喜欢吃些什么?太子是千金之躯,国之根本,我也不敢随意做东西给他吃。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我粉身碎骨也抵销不过的罪过。”太子妃娓娓说道,双眉微皱,神情忧虑。
杨波看着她,认真听着。
“姐姐是从小就带着太子的,太子的喜好脾气姐姐最是知道。我想这事还是得来找姐姐商量,看太子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肴点心,让东宫的膳房做出来。好让太子多吃点东西,保重身体。”
杨波点点头。
“难为阿隆了,这般体恤太子。太子殿下得了阿隆这样的贤妻,真是好福气。”
太子妃含羞一笑。
“让姐姐笑话了,太子是如玉似仙般的人物。妹妹我只求仰望他,侍奉他,就心满意足。我能嫁给太子,才是莫大的福分。”
杨波浅笑,仔细端详了她几眼,一时也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一面审视忐忑疑虑,一面有对自己多疑阴郁的心态有些内疚自厌。
自己什么时候也像含章殿那人起来?难道这世间就没了可信的真善美?一对小夫妇的恩爱情深,她也要这般挑剔的审视来审视去,处处怀疑他人的真情实意?
太子妃被她看的红脸低头,几分羞涩几分娇俏,还有几分天真烂漫。
杨波突然觉得她就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倘若当年没有那么多事,她是否也是这般为自己的丈夫操心担忧,享受着来自婚姻的甜蜜和烂漫?
她感慨,向往,忧伤,心好似一下被一种温暖的东西浸泡了,酥软发烂起来。
“只是我知道的大多是小时候的事,太子长大以后的事知道的不多。”
“没关系没关系,阿隆好想知道太子殿下的点点滴滴。东宫里那些废物,压根不知道太子喜欢吃些什么。还是姐姐知道的多,小时候的才好,小时候的爱好往往会常伴一生。我小时候就喜欢吃红豆糕,现在也可喜欢了。”
“好,那我就想想吧。”杨波咧嘴笑着说道。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许多,最后杨波架不住太子妃的央求撒娇,还把自家贴身的侍女银屏借给了她,去东宫教厨子做小点心。
银屏知道后嘴巴张的老大,即惶恐又兴奋。只说真是天大的造化,她一个小婢子竟然还能见着太子妃,进到东宫去。
杨波之觉得有些好笑,这傻丫头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闹笑话。不过太子妃这般善解人意热情天真,料想不是个苛刻的主。
临走时她亲自将太子妃送上车,太子妃上了车还和她挥手致意,衣服恋恋不舍相见恨晚之情。
临了还说等电信做好了,邀她去东宫一起吃。
杨波还是有点抗拒去东宫,但也架不住太子妃的热情,敷衍答应下来。谁知太子妃立刻顺杆爬上,说是明日会派车来接,绝不会让杨波麻烦。
一想到明日要去东宫,杨波不由心里忐忑。但自我安慰,只不过是白天去,阮宣炆还在上朝,见不着面不会有事。再说即使见面了,太子妃在,他不会没有分寸。
这么一想,心才稍安。
……
第二天吃了早饭,东宫的车就来了。杨波知道这次躲不过,也只得和父母告别,上车去赴约。
到了东宫,太子妃就出来迎接。一如昨日那么般热情,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
到了内殿里她还拉着杨波一起做到罗汉床上,矮桌上摆了许多玩意拜见,书画扇面。太子妃说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收藏爱好,也算不得有什恶魔成就研究,就是打发时间。
还说银屏已经在膳房指挥那些厨子做点心,等做完了姐妹两个趁热趁鲜尝尝。
两个人说说话,聊聊那些自画扇面摆件玩意,倒也不闷。
杨波小时候也是喜欢玩的,进了宫以后跟着天顺皇帝也学了些赏字画古玩的门道。抖出来显摆显摆到也罢太子妃唬住,直呼碰上行家,得了知己。
厨房送上了玫瑰糕,梅花饼,酿蜜藕,豌豆黄,驴打滚五个小点心。装在五哥绿地描黄龙的小碟子里,每碟五个,摆成梅花样,很是精致漂亮。
太子妃还命人泡上了好茶,两个人品香茗吃点心赏古玩,倒也悠闲自在。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晌午,太子妃留杨波吃饭。杨波想着早朝散了恐怕阮宣炆要回来,觉得不妥。可巧小太监来回话,说是太子中午被传去含章殿配陛下用膳,不回来了。
杨波松了口气,也就允了太子妃的邀请。
于是唤人来吧矮桌上的东西都撤了,摆上菜肴用膳。太子妃说光吃白饭没意思,让人取了一壶酒来,说是先对酌几杯。还说这就是家酿的,要请杨波尝尝。
杨波推辞说不善饮,太子妃说只是薄酒,并不醉人。还亲自斟了一杯,定要敬给杨波。
杨波推辞不过,喝下一杯。发觉这酒淡淡香香的,确实一点也不辣喉。而且也不似那种甜糯的米酒,初尝香甜,后劲十足。这酒就像是清汤花茶似的,有点寡淡,但喝了清口。
于是便问这是怎么酿的,这么奇特。
太子妃招呼宫女给自己和杨波斟酒,然后告诉她这是蒸了百花露酿出来的酒,清淡幽香,滋养美容,最适适合女子喝。
家里的女眷都喝这个,他也是从小就喝的。
酒淡菜美,杨波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用了半碗饭之后就觉得有点困,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春困?
她觉得有点失礼,太子妃到不以为然,说春天就这样,自己也是每日中午用了饭之后就犯困。于是留杨波在自己屋里睡下,说是小憩片刻后,姐妹两个再闲聊。他还有一些玉器收藏,虽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可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定然要给杨波看看。
杨波想着只是小憩,也就答应了。
于是宫女在里面香妃榻上给她铺了被褥,服侍她睡下。
殿内烧了安神香,又架上屏风挡光。室内幽香阵阵,昏昏暗暗,杨波一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认床紧张睡不安稳,结果很快就眼皮耸拉,跌进梦乡。
而且一觉香甜,安稳自在。
25 破牢而出
天色昏暗,春天日头落得虽然没有冬天那么早,但太阳一下山,黑夜就像薄雾轻纱一般无声无息的弥漫过来,铺天盖地的占领一切。一层层一团团的堆积,越来越暗。
黑暗是隐藏一切邪恶的最好掩饰,也是滋养罪恶的温床。
黑暗散发出甜蜜的芬芳,引诱着所有管不住内心欲望冲动的人。心中的野兽受到甜蜜气息的鼓动,逐渐开始嚣叫,冲撞,想要撕开理智的束缚,自由自在的驰骋于黑暗之中。
阮宣炆觉得自己身体里也有野兽在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他是太子,不是极致庞大的欲望,不至于让他失态。
这内殿里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掌灯。比外面还昏暗几分,一切都想是拢了一层黑纱,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香炉里的香却烧得旺,看来是有人换过了。
这香甜甜的,有点醉,有点粘,还有点腥。不似花香。也不似木香,到有点像是龙涎麝香之类的活色生香。
初闻着有点腥,但回味很甜蜜醇厚。
虽然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不过这是她熟悉的内殿,固然走的并磕碰。
穿过屏风,他看到楠木香妃榻上躺着一个人。
他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榻上的人动了动,侧身。
他被惊到,退后一步。
耳边传来轻缓而有节奏的呼吸,缠绵而温暖。
他心也随着那呼吸缓缓跳,那一起一伏的节奏好似有魔力,牵着她一步步靠近。
天色有昏暗了一分,一切越发朦胧起来。
然而他双眼好似明星,在幽暗中闪光,慑住那榻上沉睡之人。
看了一会,他坐下,后背微微贴上去。
那人似感触到,动了动。
他吓得起身,屏着息弓着背弯着腰,目光炯炯有神,痴痴缠住那锦被包裹着的一团。
榻上的人并没有醒,从鼻子里发出缠绵一声呢喃后,就又只剩下缓缓平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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