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舍不得不看,时不时撩起眼皮,羞答答的偷看。
这个冤家,当年父亲隔着老远指给自己看,一眼就被他偷去了她仔细收藏了十六年的芳心。自己如今一整个身心都挂在他这个冤家身上,可他倒好,一会冷一会热,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个心思。唉,她也知道他心大,恐怕她一个人填不满。但只求他心里有她,就好了。
见她被自己拿下,阮宣炆不露痕迹的在心里冷笑。他抬起手,朝她招了招。
太子妃就像是被他拉住了线的木偶,轻移莲步缓缓被他拽到身边。
他伸手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抱住。
她嘤咛一声,闭了眼,伏在他怀里一动不东,乖顺的就像一只小白兔。
阮宣炆抱着她,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背,嘴唇凑到她耳边,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吹拂。
怀里这个女人现在乖的像只小白兔,但他明白,这女人背后的那些人可都是吃人的大老虎。哼哼,这些虎子贼臣,都是君王身边的大忌。
可惜,他如今太弱,非但不能铲除,还得受挟制。不过他也正要借用老虎的力量,除掉豺狼。所以,少不得还得与之周旋敷衍一番才好。
想到这儿,他抿嘴一笑,微微张嘴,用牙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头逗弄。
太子妃立刻颤抖起来,浑身瘫软无力。
“我的太子妃,你看连皇叔新过门的老婆都怀上了孩子,咱们俩是不是也该努力努力,给东宫也添个小人?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打铁趁热,怎么样?”他呼出阵阵热气,用一种轻佻狎昵的语调在她耳边低语。
太子妃羞得满脸通红,不由将头埋进他怀里。
“嗯,殿下。。。。。。你好坏。。。。。。”
他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朝屏风后的卧榻走去。
风寒受凉原本是小毛病,但不知怎么的这小毛病引发了陈伤,阮承淋在第二天发起烧来,吓得杨波眼泪汪汪的心急如焚。
好在沈廉立刻赶过来切脉开方,吃了两贴凉开清火排毒的药之后,烧终于退下。
杨波衣不解带的在千壑殿里照顾他,熬得眼睛都红了,看的阮承淋心疼不已,直劝她回去休息。
杨波不依,端汤喂药,她不觉得辛苦。反而心里很满足,一直都是他照顾她,终于也轮到她照顾他。
等烧退了,养了几天后,阮承淋就重新回去上朝,但杨波却没再回自己的小院,而是被他留在自己的千壑殿里,说是两夫妻没必要分两处,像寻常人家在一处也挺好,方便彼此照顾。
他这样的举动让杨波扑到他怀里又哭了一场,惹得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杨波急忙摆手,又哭又笑。
她一直想过的就是寻常人家的生活,只不过造化弄人,于是乎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求远离那见不得人的皇宫就好。现在阮承淋整一步步的实现着她的理想,怎能不让她为之感慨欣喜。
他和她,将来还有孩子,住在一处,就是一个普通寻常的一家,这正是她最想要的。
杨波只顾着开开心心的在千壑殿里布置起自己的一片天空,就没察觉到阮承淋压根没再给她调来小院里已经熟悉了的侍女,而是重新安排了人伺候她。
让她待在千壑殿里阮承淋一方面是为而来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她,另一方面也为了能够不露痕迹的替换掉她身边的那些侍从。
为了让杨波能够适应,他特地派了喜婆先来照顾着,杨波对喜婆有好感,而且也熟悉,这样她能比较放松。喜婆做事稳妥,心思缜密,而且又是府里的老人,由她照顾着,他也安心。
最让他烦心的是东宫前天派人送来了许多贵重的药物,牛黄麝香之类的好几个匣子装着,说是来给他和王妃使用,以备不虚。
这事他嘱咐人瞒住了杨波,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心情受影响。
他心里对阮宣炆终究有芥蒂,怕杨波知道了会胡思乱想,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阮宣炆到底是真心送药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时半会可猜不透,总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东西都放在库房里,他特别嘱咐不许动,免得吃出些什么毛病来,就后悔莫及。
上了朝,少不得又要面圣,皇帝阮承浩说了许多体恤的话,之夸他是为国为民劳心伤神,真是鞠躬尽瘁,百官表率。
阮承淋则自谦谢恩谢罪,不敢居功。
两兄弟唱戏似的做足了表面功夫,看起来和乐融融,兄亲弟爱,一派祥和。
除了含章殿,在半道又很巧的碰上来请安的太子阮宣炆。少不得叔侄两个也的虚与委蛇一番,阮宣炆很是详细的问了他的病情,又提到了东宫送过去的药,再三的叮嘱皇叔要保重身体,好好养病,一副关爱有加,担忧伤神的好侄儿好太子模样。
阮承淋心里懊恼可脸上也不能表露,只得淡淡然应承,拱手谢太子恩典。
阮宣炆,昂说什么恩典,皇叔是长辈,侄儿是晚辈,完备孝敬体恤长辈,那是应该的。再说皇叔是国家栋梁社稷砥柱,更应该保重千金贵体,为江山社稷,黎明百姓着想。
他尚年幼,父皇又身体欠佳,这江山的担子现在时皇叔挑着,岂敢怠慢。他是恨不得有仙丹妙药,永保皇叔安康。
阮承淋听了,差点没吐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看那自说自话的年轻人。不晓得是鄙视好还是佩服好,真看不出小时候那个胆怯懦弱的小家伙如今也能睁眼说瞎话,扯这种弥天大谎。打死他也不信这小子真关心自己,不咒她死就算不错了。
不过也得佩服这小子表面功夫做的精道,真是越来越有他父亲的风范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叔侄两个虚伪客套一番后各自分头,阮承淋到了内阁又是一阵头疼。果然中计不在这几天,这批人就少梅给韦若彤下绊子。军饷早就批了下来,可户部愣是拖着不给银子。还有盔甲武器,也拖拖拉拉的不运出去。这些就知道争权夺利的家伙,把国家安危,江山百姓都抛在脑后,只顾着挣自己眼前那点蝇头小利。
这个陈阁老,他一直忍着他,因为一把年纪久经官场,总是个识得大体的人物。想不到自从杨阁老来过之后,这心思就全用在压制对手揽权夺利上去。这人啊,手里一有了权心就被蒙蔽了,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再顾忌不到天下的利益。
这个陈阁老,只怕是不能用了。只可惜,他那三哥,皇帝陛下还抓着这老家伙当利剑,用来挟制自己。而且这把剑,他还要传给太子继续使用。
至于三哥亲手安排的秧歌老则因为成了自己的岳父,被搁置起来成了弃子。
三哥啊三哥,真让他说什么才好。
一家人这样勾心斗角,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
只有回到家里,看到他的阿水,心裁能找到一片安宁的港湾。这个京城里,这二个权利富贵纠结的圈子里,难道就真的只有她和自己在一往情深的苦苦追寻一个普通人的幸福?
这世界上幸好还有她陪着他坚持,不然,他真怕自己手握着权利终究有一天也会变成和三哥一样的人,那样的话,真不如去死。
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雨,顿时冲淡了暑热之气,凉风习习带着薄薄水汽,很是宜人。
阮宣炆穿了薄稠单衣,在书房里写字。手握着粗大的毛笔,仅在尖上舔一点墨,就用那尖在白纸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华严经。
那字都只有一寸见方,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铺陈在纸上。一笔一划,一竖一勾都工工整整,方方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狂放自由之势,端正刻板到至极。
魏延在旁边陪着他,看着他写字。
太子殿下的字是越来越工整了,工整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是印出来似的。
他记得刚来东宫陪太子的时候,太子殿下的字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太子临王字,比较飘逸俊秀,有点浮但也很漂亮。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练颜体,越来越工整。他趁着殿下心情不错的时候问过改字体的事,太子殿下只是笑笑,然后随手拿起一张纸,挥笔写了两句诗,赫认然是以前的王体,而且较以前的更好,俊秀飘逸之中又多了几分大气不羁,显然殿下并没有放弃以前的字。那为何后面要那样硬生生的练出一种新字体来?
太子殿下看着他,微微一笑,说自古都说字如人,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外人随意看到我是如何一个人而已。
魏延当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心很深,这消瘦柔弱的外表之下包藏着一个野心勃勃志向高远的强大灵魂。
就在那一刻,他真心的臣服于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之下。
这确实是一个君王,他没有跟错人。
以后他经常陪着太子殿下练字,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越来越内敛深沉。也看着他和内阁和晋王虚与委蛇勾心斗角,很快从一个懵懂简单,对朝政生疏不解的少年变成朝堂上一个老奸巨猾的政客。
他成长的迅速,就像一株饥渴的幼苗,一眨眼到这篇肥沃血腥的土地上,就疯狂的汲取养分。但他又是一个懂得伪装自己的人,他从来不对外人表现他的机敏和智慧,他表露给外人的永远是一个羸弱的青年,弱不禁风,需要保护,经受不起一点风浪和波折。面对朝臣和他永远是最虚心甚至有点天真的少年,面对晋王他永远是谦逊的侄儿,仿佛他根本就不是太子,不是半君,只是一个需要大家保护的孩子。
但其实,这是一支蓄势待发的猛兽,窥视着估量着每一个对手,一旦被他找到弱点,就将万劫不复。
写完最后一笔,阮宣炆长舒一口气,轻轻放下手里粗大的毛笔。
魏延上前,轻轻揭起纸,帮忙吹干墨迹。
阮宣炆则起身,伸了伸懒腰,在水盂里洗了洗手,撩了一块雪白的手绢擦干。
“怎么样?”
“殿下的字是越发精益了。”魏延将手里的纸抖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称赞道。
阮宣炆不以为然一笑,走到葡萄架下,捻起一把小米喂鸟。
“最近,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魏延吧手里的纸轻轻放回桌案上,转过头。
“户部已经把银子放下去了,晋王一到,他们就软了。”
“户部那帮人从来就指望不上,。”阮宣炆哼笑一声,逗了逗鸟。
“兵部那边还拖着,想来是陈阁老的意思。”
“这帮人,就知道斗斗斗,心里完全没有我天朝安危。”阮宣炆摇摇头,叹口气。
魏延不说话。
“也罢,让他们去斗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他拍了拍手里的小米屑,随意说道。
“那西北那边……”
“兵部也撑不住几天了,西北战事一紧,难道他们还敢继续再扣?让他们在陈阁老那边催一催,别把事情做绝了。对了,人安插进去没有?”
“已经安排进去了,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位置,只怕出不上力。”魏延皱皱眉头,低语。
阮宣炆沉思片刻。
“这事我来想办法,你尽量把那些人都安排进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六叔他硬生生的弄出个韦若彤来,也不想想这事父皇眼里多大的忌讳。”他轻笑一声。
“可若是韦若彤真立了功,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魏延说道。
“他即便不立功,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他是六叔的棋子,六叔自认会力保,我们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阮宣炆摆摆手,缓缓说道。
魏延点点头。
“对了,王府那边有动静没?”阮宣炆又问。
“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里面的探子禀报说,晋王妃从小院里挪出来了,现在住在千壑殿。”魏延说道。
“千壑殿?那不是六叔住的地方吗?”阮宣炆微微皱眉,回头看他一眼,面露惊诧之色。
魏延点点头。
“是啊 ,晋王对王妃很是宠爱眷恋,不光搬来一起住,前日里还陪王妃去京城郊外的红叶观烧香祈福。也不知道这晋王是真心喜欢这个杨家小姐,还是有意笼络杨家。”
阮宣炆听了一言不发,皱着眉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
魏延以为他在思考晋王府和杨家联合起来的可能以及对策,就自以为是的上前一步说道。
“殿下不必太过担忧,杨家的势力比不得陈家,现在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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