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_分节阅读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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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备课,帮其他老师改改作业,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

    渺渺改完最后一本作文本,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半了,刚收拾好桌子,准备去吃饭,就听见门口有人喊她——

    “旗老师。”

    渺渺回过头,看见她现在这个班的班长裴越站在门口——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渺渺来瑞德的第一天在小树林无意中救下的男生居然是她带的班级的班长。那时候天色暗没看清楚,只隐隐约约觉得男孩长得不错,白天一瞧,呵,哪里是不错,是非常不错了,白净、秀气、干净,就像明前龙井,很有茶香的味道。

    渺渺在班上看见他的时候,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可显然男孩并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晚的事情,他对渺渺的态度一直都是一个班长对实习老师的那种,并不十分亲近,可该做的一样也不落下,是个非常称职的班长。而且,渺渺了解到,裴越的成绩非常好,人缘儿也不错,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的好孩子。可惜渺渺总觉得在裴越身上有一种违和感。

    “裴越,有什么事吗?”渺渺又重新坐下。

    裴越走进来,站到渺渺身边,开口,“旗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行吗?”他说话的声音永远是这么闻闻的,生不出一点恶意。

    “行呀,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事儿?”听裴越这样说,渺渺还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咧。

    裴越这会儿似乎又有点儿犹豫,眼睛迟疑地望望办公室里还没有走的老师。

    渺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明白了,可没支声。

    “旗老师,”男孩子有点儿为难地开口,眼里带着点儿乞求,“能不能换个地方……是……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儿……”

    渺渺的心头一突,那件事儿要不是眼前这那孩儿,渺渺还真是将它抛到了脑后,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想你大概也还没吃饭,老师请你下馆子,咱们边吃边聊。”

    “不用了旗老师,给别人看见了对您不好。”他还真是为你着想,“我知道现在音乐教室没人,旗老师行吗?”

    渺渺觉得他说得也对,年轻的实习老师跟男学生,影响的确不好,点点头,“那行!”

    作者有话要说:咱真怕再写下去玷污纯真的校园文化和老师这个行业啊啊啊啊!

    卫道士免进吧,再次提醒一下!

    陷阱

    渺渺跟着裴越离开教学楼,走过连接教学楼与艺术楼的长廊,下楼,左拐,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就是第三音乐室。

    裴越回头看看渺渺,推开门——音乐室里果然没人,空旷的教室里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四处散落的人性化的座位,面前的曲谱,薄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窗外是整排的玉兰,这会儿掉落了所有的叶子,伶仃的树枝指向天空。

    渺渺坐到钢琴前,有些怀念地抚摸过光可鉴人的琴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着裴越,“好了,说说你的事儿吧。”

    裴越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坐到渺渺面前——

    “老师知道文革的背景吗?”

    渺渺点点头,“知道一点。”

    “文革的背景很深,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能进瑞德的,哪一个不是有点背景的,所以,对我们来说,家里的背景在瑞德是最无用的,因为,瑞德只承认强者——这是瑞德每个学生都知道的潜规则。惹了事儿,靠家里的关系摆平,这不是能力,是孬种的行为,这种人,在瑞德是混不下去的。”

    渺渺深以为然,这帮孩子虽然有时候确实无法无天,却也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

    “文革做过很多事,当然,有些事不是那么正派,对于这些,学校里的老师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从来没出过事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渺渺懒懒地将背靠在钢琴上——能为什么,学生向来是相帮学生的,何况听裴越这样讲,这个文革在瑞德根基很深咧,学校的老师嘛都是成人,自是有着成人的劣根性——自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真要管,又怎么管,哪个都得罪不起哦!

    渺渺看向裴越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一个高一的优等生,照理说是不该了解得这么透彻的,况且,裴越的表现真的不像一个典型意义上的被欺压的弱者。

    被渺渺这样打量,裴越也没有丝毫不自在,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那天晚上的事儿呢?”

    裴越点点头,站起来,目光望了望门口,忽然走向渺渺,在渺渺惊讶的目光中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手,“那么,老师能帮我吗?”

    他抬头仰望着她,目光中有希冀,有恳求,有脆弱,仿佛全身心的依赖,那总是一脸温和的脸这一瞬间忽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诱惑。

    渺渺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来,“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必这样。”

    “老师要是能帮我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哦!”他一笑,眉眼弯弯,居然有一丝难言的风情——做什么都可以么?还真是有诱惑呢!

    渺渺还没回过神,眼前的男孩忽然倾身上前,堵住她的唇。在渺渺惊得瞪大眼睛回不过神的一会儿,他湿滑的舌刷过她的唇,溜进她的齿间,却不深入——真的,真的,很有诱惑!渺渺不得不承认,这种混合着青涩和□的挑逗,像二月枝头的青杏,甘甜、爽口,色彩鲜亮——

    要不是渺渺还记得眼前的男孩儿是她的学生,她还真想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了。

    渺渺刚想推开他,他却先一步离开了,直起身,看着她,嘴唇湿漉漉亮晶晶的,他还微微伸出舌尖舔了舔,好像小孩子吃嘴唇上沾上的奶油,粉红色的舌,带着纯真的□,眼眸清澈,无辜,又似在回味刚才的滋味,然后掀起一个明媚干净的笑——真真要命啊,这种带着孩子气的无意的性感!

    “啧啧,旗老师,这算不算勾引未成年学生?”戏谑、调侃,带着一丝恶毒。

    渺渺闻声转过头,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还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文革。裴越安静地走到他们那边,脸上又是那种温和无害,望着渺渺还是那种平日里的目光,带点儿疏离,带点儿无辜。

    渺渺隐约有点明白了,感情她是被人坑了,可,脸上一点儿没流露出来,依然靠在钢琴上,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们——她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文革一手玩着手机,一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还观察着渺渺的表情,然后一屁股也坐到钢琴凳上,紧挨着渺渺,手机拿到渺渺面前,“瞧瞧,咱们拍到了什么好东西!”

    渺渺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赫然正是他们刚才接吻的照片,大概是角度的关系,那接吻的画面非常的梦幻,绝对能引起无数人的想入非非。

    “这照片要是传到我们校长大人的手机上,可就不妙咯,你说是不是,旗老师~”文革的下巴亲昵地磕到渺渺的肩上,笑嘻嘻地看着她,最后那一声旗老师叫得抑扬顿挫的。

    “我应该没有犯到你们吧?”渺渺侧头,正对着文革的脸,两人的鼻息都喷到对方的脸上。

    “旗老师怎么能这么说,好像我有多坏似的,上帝作证,我绝对是个好孩子!”他还跟你信誓旦旦一脸凝重,真是见鬼了。跟他一起进来的那个男生嗤笑出声,连裴越脸上也出现了戏笑。

    渺渺也懒得跟他搅和,“说吧,要我做什么?”

    几个男孩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做声。文革挪了挪屁股,身子转向了钢琴,打开琴盖,修长漂亮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在琴键上,发出叮叮咚咚不连贯的琴音。

    文革这娃厉害咧,这么小的年纪就会玩心理战,他在这边悠闲地弹钢琴,任你在那边着急胡思乱想,把你的脑子都搞乱掉,还怕你不答应?可惜,他碰上了旗渺渺——

    渺渺一直看着他,他不说话,她也不催他,她不着急,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等着他弹完一小段德彪西的《月光》。

    说实话,渺渺蛮惊讶,文革的钢琴弹得极好,光看他弹琴的样子,你绝对想不到这么个优雅如贵公子的少年,在脑子里酝酿的主意是多么的糟糕,坏得是多么的精绝。

    然后,他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渺渺,“老师知道我们下星期有次模拟考吧,老师弄一张考卷出来应该不为难你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偷试题不过是经过菜市场顺便买根黄瓜似的。

    渺渺笑,“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小小的实习老师哪里接触得到考卷?”

    “这个就不归我们管了是不是,旗老师~”他将手机在渺渺面前晃了晃,脸上的笑坏得能冒出水来,也漂亮得让人心动,站起来,长腿跨过钢琴凳,和另外两个男生一起出了音乐教室——

    这是吃定了她不敢不答应啊!

    渺渺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了会儿门外——她生气吗?有点儿,可也没有到那种地步,还是那一句话,渺渺当他们是小孩儿,渺渺自己在瑞德混的时候,文革他们还不知在哪里胡搞呢,说白了,渺渺那是在以一种前辈的眼光,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在看这帮孩子的胡作非为。

    说实话,渺渺有点儿小失望,文革这帮孩子的段数还是低了点儿,想当初她和旗小漾那可是——咳咳,不说了,过去的事儿——渺渺摇摇头,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人民教师,毕竟不一样了哇!

    水陆观音

    一连四天,文革都没再来找渺渺麻烦,渺渺该干嘛还是干嘛,好像压根没将那照片放在心上,可,心里面还是惦记着这件事儿的——毕竟她还是挺看重这次实习的,照片真公布出去,先别提是不是真的,影响不好是肯定的,无论是渺渺自己,还是一力推荐她来的庞青岳,连带着带她的王老师,谁的脸上都不好看——难办哟!

    “哎,旗老师,来来,帮个忙!”刚走到楼梯拐角,渺渺就被叫住了。

    做老师辛苦啊,起早贪黑,年轻老师还好,而那种成了家有了孩子的就不好过了,不仅不能照顾孩子,连家也没法儿回,天天和学生一起吃食堂住学校,遇上两周一次的放假,别说学生了,就是住校的老师也一个个归心似箭,这不,还没放学,办公室就空荡荡的了。

    教务处的李主任正愁左右找不到人,就看到正要回宿舍的渺渺,可不抓了个正着?

    “李老师,这是这次模拟考的试卷吧?”渺渺还对文革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实习老师接触不到试卷,这不,现在这模拟考的试卷可扎扎实实地抱在自己怀里。一份份用牛皮袋密封得严严实实,正要送到教务处去。

    “对。”李主任也不瞒她,“这次的模拟考学校特别重视,主要因为这是一次全市自行组织的统考,省教育部派了人下来视察。”

    “那李老师最近肯定特别辛苦吧?”

    “哪里哪里,说到辛苦,其实做老师的哪个不辛苦,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会儿可有想法多了,可有时那是太有想法了,呵呵,搞不定咯!”

    人到了一定年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心胸自然就开阔,再不如意的事儿都不萦怀,比如李主任。嘴上虽说着难处,可那态度还是乐观,根本不在意。渺渺喜欢跟这种人相处,连带着自己也会变得乐观开怀起来。

    一路上,两人聊得挺愉快,当然,主要还是李主任讲,渺渺听。到了他这个年纪,特别喜欢指点小辈,渺渺也虚心听着,总不会有坏处。

    直到试卷被锁进保险箱,渺渺也没有动偷试卷的心思。

    是渺渺不敢吗?

    显然不是。在旗渺渺的人生字典里,还真没有敢不敢这种问题,只有想不想。是的,这一刻,渺渺就是不想,没有理由的。要是这会儿旗小漾在她身边,一定会微嗪浮笑,看着她,像一个长辈对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摇头,“渺渺,我真失望……”那种像是带着叹息、无奈,又宠溺的目光。

    现在的旗渺渺,会让旗小漾失望。

    每次想起旗小漾,渺渺在脑海里第一反映的就是他七岁那年跪在菩提寺正殿礼佛的模样,那天的阳光,那天的尘埃,那天的梵唱,都深深深深地錾刻在渺渺幼小的脑海中,成为永不能磨灭的烙印。转眼却是他小小的身影坐在高高的正殿门槛上,给她讲《灯草和尚传》,给她讲《载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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