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的,姐姐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红儿,你冷静点。”君北野上前一步,猛然将她圈进怀里,“就算这件事真的与瑶儿有关,你也不该把气撒在公主身上,公主什么都没有做错。”
“谁说她没有错,?”红姨满目凄清,盈满泪水的眸子紧紧逼视着玉安长公主,“她就不该嫁给老爷,也不该生下那个害人精——君初瑶?”
“闭嘴?”君北野再好的脾气也发作了。玉安长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容许一个下作的丫鬟肆意羞辱,红姨方才所说的话足够她以死谢罪了。
“好……我不说。老爷一向是偏袒姐姐的,即便是玧儿不在了……”红姨似乎被君北野震住,瞬间没了声音,瑟缩在他怀里,身子颤颤发抖,最后顺着他的身体,摊到下去。她的目光漠然望着儿子的尸体,心里头恨意滋长,倘若她再有机会见到君初瑶,必定要她粉身碎骨,为自己的儿子陪葬?
弈凡怔怔望着红姨出神,心中不是滋味。红姨跟着君北野有十多年了,甚至比玉安长公主来得还早,她心里头记恨玉安长公主倒是难免的。
“瑶儿……”玉安长公主被红姨骂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了弈凡一眼,问:“凡儿,你来了。瑶儿呢,瑶儿为什么没有来,”
“皇姐。”弈凡低低唤了一声,眸光流转,深深望入玉安眼底,带了几分玩味的语气问道,“皇姐猜猜看,瑶儿为什么没有来,”
一听弈凡这话,玉安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愣愣望着弈凡,口中断断续续问:“难道瑶儿也和玧儿一样……中毒了吗,”
弈凡的眸光暗沉下去,扯了扯唇角问:“皇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凶手在初玧的饭菜中下毒,瑶儿为什么也会中毒,皇姐是多虑了,”
“不……我只是担心而已。”弈凡的眼神似有一种魔力,叫人不敢对视,玉安慌忙撇开脸去。
弈凡却不肯放过她,上前一步,直直对着玉安的双眸,干涩道:“皇姐,你能跟弈凡出去走走吗,弈凡有些话,想要问你。”
玉安干笑一声,“好,我也想知道瑶儿的近况。”
弈凡与玉安二人走出小柴房,来到府中一处僻静的小路,弈凡才抬起头,小声问:“皇姐还记得小時候吗,”
“记得,当然记得。”玉安的神思飘得渺远,“在首阳郡的日子,很快乐。”
弈凡叹道:“是啊。在首阳郡没有勾心斗角,皇姐从没有骗过弈凡。”
玉安心中一惊,蹙眉道:“凡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君初玧是我杀的,”
“不……”弈凡的嘴角落寞地抽了抽,“皇姐想杀的人不是初玧,是瑶儿。只可惜初玧吃了瑶儿的饭菜,成了替死鬼。皇姐,你说是不是,”
玉安长公主的面色惊得惨白,愣愣望了一眼弈凡,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凡弟,你又在说胡话了,多半是被瑶儿给缠的。”
“皇姐,瑶儿她没有缠我。我是认真的……从前我很信任皇姐,可是自从皇姐伤了瑶儿之后,我发觉皇姐你变了。”弈凡的声音暗沉下去,视线木然望着远方,忽而回头道,“皇姐,其实你并非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的……你早就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出卖了我自己,”玉安长公主难以置信地望着弈凡,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凡弟,你都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出卖我自己,”
弈凡叹了口气道:“你不该每次都用那么狠的毒。上一次,你在瑶儿药膳中下鹤顶红,被一只白猴误食;这一次,你在瑶儿早膳中下鹤顶红,被君初玧误食。两次的手法,居然一成不变。”
“这只能证明两次下毒的是同一个人,并不能证明那个人是我?”玉安的面上隐隐泛上了怒意,双颊被气得红通通的,胸口此起彼伏,难以平定下来。
弈凡无奈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绝美的侧脸映着夕阳:“两次瑶儿遇害的地点不一样,一次是在筑心小楼,一次是在镇国侯府。同時出现在这两个地方的人只有皇姐你。”
“这只是你的猜测?”玉安长公主愤恨地一甩衣袖,怒瞪着弈凡,“月彤、瑶儿和小医童都有嫌疑,你凭什么认定凶手就是我?”
“瑶儿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下毒。”
“你不爱她,或许她想不开,为了寻死呢,”玉安长公主咄咄逼人。
“如果真是她下的毒,她不会眼睁睁看着那只白猴死掉。更何况,我和她不过是舅甥关系,谈不上情爱。”弈凡淡然回答,似乎早已将整件事分析了透彻。
“那有可能是月彤,月彤一直呆在瑶儿身边,她最有机会下手?”
弈凡转身,漆黑的眸子里藏着几分伤痛,“皇姐,月彤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的个姓我最了解,不可能是她。”
“人是会变的,皇姐看得出,月彤喜欢你。”玉安长公主似乎抓住了一线生死,句句相逼。
弈凡叹道,“诚如皇姐所说。凶手第一次下手的時候,正是我与紫昕大婚,月彤若是喜欢我,她该杀的人是紫昕,而不是瑶儿。凶手第二次下毒的時候,几乎就在月彤眼皮底下,月彤不会傻到自己将有毒的物品送给君初玧吃,她该杀的人是瑶儿,不是吗,”
弈凡心如明镜,玉安惊叹不已,脸上忽的闪过一丝疲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下毒的人还有可能是小医童?”
弈凡又道:“小医童是重阳之后才进的太医院,当時凶手已经失手一次了。”
“或者是障眼法,或者两次动手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又或者凶手有同谋呢,”玉安激动不已,面上的汗水涔涔往下落,“凡弟,你又凭什么认定那个人是皇姐,?凭什么,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忘了在首阳郡的日子吗,”
“皇姐,我没有忘。忘的人只怕是你。”弈凡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疲惫,似乎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只等他揭开那个残忍的真相,“首阳郡的人从没有害人之心,可是皇姐你……”
“你以为我想吗,母后疼爱瑶儿超过了我,你关心瑶儿也超过了我,你们所有人都对瑶儿那丫头好,她杀了我的儿子啊?她亲手杀了我的儿子……”玉安的身子一颤,颓然跪到在石阶上。
弈凡不由皱起眉头,“皇姐,我早说过的。小郡王的事与瑶儿无关,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可你为什么要……”有些话哽塞在喉头,当着亲人的面,他说不出。
“你总是让我等……等有什么用,孩子都已经死了。”玉安的泪流了满面,身子瑟瑟发抖,也不知何時起,她的双鬓竟生出了华发。儿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日日都处于痛苦之中,却无人可以倾诉。
“皇姐,这件事根本怪不得瑶儿。她也想救那孩子,是我从她手中夺下来的……皇姐若是要寻仇,便朝着我来就行,还请你放过瑶儿,她是无辜的。”弈凡的眉头拧成一团,幽深的瞳仁中满是寒冰,冷冽刺骨。
玉安的心口寒透,怔怔望着自己的胞弟,良久才开口问:“凡弟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处置皇姐,”
弈凡的眼帘垂下去,幽深的瞳仁被蝶翼般的长睫遮住,辨不清神色,“皇姐收手,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好好对待君初颐母子,希望能有所补救。姐夫始终会听你的话,你若是阻止他查下去,他自然会息事宁人,毕竟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他脸上也不光彩。”
“凡弟……皇姐求你,这件事别跟瑶儿说,皇姐以后再也不会了。”玉安心中恐慌,倘若有朝一日睿王登基,瑶儿便是将来的皇后,她与小皇后对着干,总归是于她不利的。宫中人个个都是这样,攀权富贵,她也不想如此。
弈凡黯然转身,刚毅的侧脸背着光:“皇姐,我的亲人不多了,我不希望连你也失去。你起来,好好安葬君初玧,这件事就此作罢。”
“凡弟……”玉安长公主急急将他叫住。
“还有什么事,”弈凡回头。
“没……没什么。”玉安心中有一个秘密。一想到弈凡百般宠着瑶儿,她便说不出口来。当初在筑心小楼,对瑶儿下毒的确实是自己,可她当時被禁足在柔仪殿,根本不可能随意进出筑心小楼……帮她下毒的人是吴紫昕。她原想告诉弈凡,可回头想想,何不让吴紫昕一直占据着弈凡的心,只要瑶儿痛苦,她便会一直开心下去……
已故吴紫昕就像一颗毒药,一点点侵蚀着弈凡的心,等到她完全融入了弈凡心底,任何人也别想从他那儿得到一点点男女之情,瑶儿也不例外?
玉安望着弈凡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冷冷笑出声来:“凡弟啊凡弟?你聪明一世,几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可你居然傻到相信吴紫昕,呵……她到死都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
正文 第十二章 帝王,专情难守
君初玧之死很快被掩盖过去,对外称是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生病死了,
君北野给儿子风光大葬,尽管如此,红姨还是伤心过度,整日整夜的哭哭啼啼,连带她的小儿子总在她身边问:。娘,你为什么哭。哥哥呢。小颐很久没有看见初玧哥哥了。初玧哥哥究竟是怎么了……”
。傻孩子,你初玧哥哥回了平城,娘是因为想念他了,才哭的,”红姨见君北野将这件事压制了下来,心中暗暗猜测杀害君初玧的人便是君初瑶,但君北野碍于睿王的身份,不敢将此事闹大,仇恨的种子就此播下,
。娘,我们回平城找初玧哥哥,初瑶姐姐也出嫁了,小颐在京城中住不惯……”君初颐一脸可怜兮兮地样子蹭在红姨怀里,。娘,小颐想念初玧哥哥和初瑶姐姐了,”
。闭嘴,不许再提那个小贱人,”红姨突然出声喝斥,吓得四岁的小初颐惊在原地,
。娘……你别生气,以后小颐不提了,”
。平城是回不去了,”红姨哀叹了一口气,君北野为了补偿她,将她这个小侍妾扶正,总算当上了镇国侯府的三夫人,每月的吃穿用度没有限制,倘若她此時回平城,长子初玧的仇她要怎么报。
伸手抚了抚小初颐的额头,低身吻了吻,孩子,你是娘唯一的希望,娘要你好好长大,总有一日亲手杀了君初瑶,为你哥哥报仇,
小初颐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可怖,
弈凡从镇国侯府回来,韩珂果真呆在新房之中,一步也未曾离开,格外的听话,
见他归来,韩珂忙吩咐月彤和小医童退下,上前一步,软声软气,唤了声:。舅舅夫君,你去了哪里。”
弈凡一時怔住,避而不答,而是伸手抚了抚她白净的脸颊,低声问:。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身子好些了吗。待会儿,我们需要进宫面圣,如果身子不舒服,就过几日再去,”
。瑶儿的身子好多了,今日还要给祖母敬茶呢,我们进宫,”韩珂低笑了一声,朝前蹦了几步,以证实自己的身子确实没有大碍,
弈凡的神色僵了僵,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瑶儿,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吗。”
韩珂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舅舅,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若是有,瑶儿绝不会原谅你,哼哼,”
弈凡苦笑:。没有,当然没有,不是舅舅……”
。只要舅舅没有背叛瑶儿,别人背叛我,我不在意,”韩珂轻笑着咧开嘴来,两个小门牙蹦出来,一晃一晃,可爱极了,
弈凡心口一滞,上前一步将那孩子拥在怀里,小声安慰道:。放心,舅舅永远不会背叛你,舅舅会一直陪着你……”
韩珂总觉得弈凡今日有些反常,首先,他说萧墨病了有事务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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