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地盯着利威尔手里的，默默接过了利威尔手里的那串烤肉：“……”

    ……

    回程的路上比起出发时少了不少的人。

    在七天的历练过后，活下来的新兵仅存六个，正符合了多次实践的出来的结论——新兵在第一次墙外活动的生存率约为百分之五十。

    艾伯利被喜滋滋的罗亚尔给扔到前面领头带队，罗亚尔自己跟在利威尔身边，与利威尔并行。

    利威尔看着一直挂着轻松愉悦笑容的罗亚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暗自啧了声。他真的没想到罗亚尔会这么粘人。自第二天开始，除了必要时候，罗亚尔都是紧跟着利威尔，寸步不离。

    罗亚尔将与利威尔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兴致勃勃地拉过利威尔的手抓在手里摸来摸去。

    利威尔露出嫌弃的表情，一手用力地甩开，脱口道：“别烦！”

    “……哦。”罗亚尔委屈地将手收回去，时不时可怜巴巴地瞄上利威尔几眼。

    在罗亚尔瞄上了不知道第几眼的时候，利威尔烦躁地踹上罗亚尔的小腿，怒道：“你再看试试！”

    罗亚尔被骂得缩了缩肩膀，撇着嘴一副十分失落的模样。

    利威尔受不了罗亚尔那副表情，不耐烦地啧了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把他的手伸过去拉住了罗亚尔的。

    ——

    差不多回到罗亚尔班宿舍的时候，奥格纳与几个小朋友在玩捉迷藏。柯萨和伊莱亚斯在门前玩着抵角——就是那个抱着腿单脚跳撞人的游戏，好笑的是，柯萨抱着腿被伊莱亚斯追着满场来跑。

    “罗亚尔哥哥——”小伊布眼尖地发现了与利威尔走在一块的罗亚尔，迅速扔掉了属于‘鬼’的责任，扑向了罗亚尔，眉开眼笑。

    “欸。”罗亚尔宠溺地接过小伊布，托住他腋下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然后亲了亲他的脸颊。

    小伊布被亲得眼睛眯了起来，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脸颊边挤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罗亚尔将小伊布放了下来，一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头说道：“你先去玩，我刚回来身上有点脏。”

    小伊布这才点了点头，乖巧地跑回去继续倒数。

    一如往常，出征回来后的士兵们总有一段时间是休息的。

    罗亚尔洗完澡后去了趟利威尔那之后就回了房间补眠。罗亚尔班的人都知道罗亚尔一出征回来补眠不补到睡饱，怎么喊都不会醒。

    所以当罗亚尔下楼的时候，看见大堂里面坐着个新兵妹子的时候，还是愣了一愣。那个妹子罗亚尔倒是见过，在出征的第一天就受伤的女新兵，好像叫做莉娅的样子。

    莉娅见到罗亚尔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望着罗亚尔的眼神带着点羞涩。

    “……嗯，莉娅？”罗亚尔试探性地喊了喊，见那个妹子略激动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怎么了？”

    楼上传来了开门声，利威尔从廊间转了出来。

    罗亚尔转过头去，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对着他有些懒散地挥了挥手：“呀，利威尔。”

    利威尔应了声，看了看莉娅和罗亚尔。

    “啊，利威尔前辈。”莉娅十分有礼貌地对利威尔问了声好。

    利威尔瞥了莉娅一眼，算是作招呼。

    罗亚尔转头望向莉娅，问道：“找我怎么了吗？”

    莉娅红了脸，扭捏地说道：“那个，我听说外城今晚有篝火大会……罗亚尔兵长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罗亚尔这下真正地醒了，他是真心搞不懂为什么这几天总那么多人来跟他表明心意。

    罗亚尔看了利威尔一眼，总觉得利威尔的表情似乎更加冰冷了些。

    利威尔下了楼，自个走出了宿舍。

    罗亚尔连忙跟上利威尔，对莉娅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没什么兴趣。”

    ——

    利威尔在出了宿舍之后，才回过神来自己干了什么事——在那种时候冲出来，简直就像是自己完全不想去听那些事一样。

    夜晚的凉风刮在脸上带来阵阵惬意，目所能及的仅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这不由得让利威尔

    利威尔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心里却蓦地沉了下来，他觉得从现在开始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对罗亚尔的感情。

    在罗亚尔对他表白之后，他是有过一段时间对罗亚尔心存厌恶的。厌恶的原因倒也挺简单，他以为罗亚尔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他是为了莋爱。在之前定下三年计划的出征那年，他被几个前辈强迫要求去为他们莋爱。

    前辈把这项无规则的强制性的东西叫做前辈的指导。

    利威尔在当时得知了罗亚尔对他存有这么龌龊的念头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羞耻愤怒——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不得不说，小伊布确实是最好的调节剂。

    罗亚尔坚持每天让他擦头发，即使他不来他也一定会让小伊布来代替他的位置。罗亚尔倒是清楚人的根性，没有人可以一直讨厌一个一直关心他的人。利威尔确实对罗亚尔改观了，那都是小伊布的功劳。

    然而利威尔一直以为他所谓的改观是指知道罗亚尔确确实实不是为了莋爱而来找他，而是真真正正的喜欢他。但是事实上并不只是这样。

    利威尔看见罗亚尔要是不停地被人表白会烦躁心情突然变得很差——这已经跳脱出了他的认知。

    “利威尔，等等我——我也要出去吃饭。”

    罗亚尔从宿舍里跟了过来，三两步走到利威尔身边，低头问道：“你想要吃什么？”

    “随你。”利威尔侧头看着罗亚尔的侧脸。晚上的光线一点都不明晰，也仅是模模糊糊看到一点的轮廓。罗亚尔的轮廓弧线十分优美，没有一丝棱角，看着十分温和。

    利威尔发现在罗亚尔喊住他的时候，他的心情竟不可思议地好了起来。

    “去小吃街那边吧？我记得晚上那边还挺多好吃的，……啊我还要去买糖，”罗亚尔笑着转过头来，眼底里像是承载着由无数光点汇聚而成的温柔，他见利威尔直直地盯着他，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利威尔低低地笑了笑，没有搭理罗亚尔。

    “利威尔，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你别吵。”

    “……哦。”罗亚尔继续摸着自己的脸，突然之间傻笑起来。

    利威尔嫌弃地看了看罗亚尔那副傻蛋的模样，踢了踢他的小腿，“你笑什么？”

    “没有啊，”罗亚尔瞥了瞥利威尔一眼，试探地去拉了拉利威尔的手，结果没被人甩开，满足地眯起了眼，“就觉得我们好像小两口一样。”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去看利威尔的表情。

    利威尔嗤笑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手，面目平静，语调平淡：“现在是了。”

    利威尔想了想，按照柯萨那副恋爱中毒的模样，他估计也是喜欢罗亚尔的，但是原因却与柯萨不一样——他是沉溺于罗亚尔一开始就对他的关注和担忧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说一下吧攻受什么的这文就浮云了吧=l=而且也不会写啪啪啪

    知道了成绩之后还有一些事让我最近有些消沉……这么迟才更新十分抱歉喔·_·、

    其实利威尔在之前就有点喜欢罗亚尔的但是他之前没有察觉。而且我写的比较隐晦，诸如“妥协”“陪罗亚尔一起出去”这些其实都算是表现的一种。我是觉得利威尔是那种不要就不要，十分分明的人。他愿意勉强自己我觉得就算是一种进步吧。

    还有这章就算是真正的确认两人关系了……感情戏我很不在行，要喷就喷吧·_·、

    ☆、24要不要做

    八三八年年末，调查兵团又迎来一件为柯萨拉仇恨的事——伊莱亚斯怀孕了。

    指望傻蛋夫妇察觉他们有了下一代是着实不可能的事，所以发现伊莱亚斯怀孕的是艾伯利。那天日常训练，伊莱亚斯在亲身指导士兵们格斗术的时候不慎被士兵一脚踹到肚子上昏了过去。

    艾伯利跟伊莱亚斯当天是被分配在一起指导士兵，柯萨去了墙头保养器械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艾伯利算是罗亚尔班的良心，一看伊莱亚斯这状况迅速将她抱起送去了诊所。

    诊断的结果出来了：伊莱亚斯怀孕了。

    柯萨在当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懵了，然后欢喜得像是中了五千万一样，一晚上不断拉着人来炫耀。艾伯利和奥格纳本身就没有要找伴侣的意思，柯萨自然在他们那里吃了瘪。

    柯萨勾住罗亚尔的肩膀，笑得天花乱坠，深色之间透露出一种欠揍的意味。

    “嘿嘿嘿嘿，兵长大大我准备当爸爸了呀。你跟利威尔又怎么样呀呀？”

    罗亚尔撇开柯萨的手臂，拒绝回答柯萨这个问题。

    柯萨锲而不舍地凑过去，贱兮兮地撞了撞罗亚尔的手肘，怨怼的口气说道：“艾伯利和奥格纳两个都是单身的，我跟他们没话题啊。兵长大大难得也恋爱了，我以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的……”

    罗亚尔狠狠地瞪了柯萨一眼，恋爱对象的性别都不同交流个屁！

    “说说嘛，兵长大大，嗯？”柯萨又撞了撞罗亚尔，对着他挤眉弄眼。

    罗亚尔被他撞得没辙，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抿着唇，讷讷地说道：“……我们还没接过吻。”

    柯萨被震得整个张大嘴，连嘴炮都忘了开。

    ——

    为了做好与柯萨他们之间的承诺，罗亚尔在得知这件事后决定第二天去找一下艾维尔。

    恰巧利威尔第二天也要出去，罗亚尔犯难了。

    结果就在犹豫到底跟不跟利威尔一起去的时候，利威尔轻飘飘地说道：“你别跟来。”罗亚尔一瞬间很想去学一学上次看见那个撒泼的大妈的模样，不过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先弄好柯萨他们的事再说。

    调查兵团里面能够在墙外活动之中活下来的都是最优秀的士兵。虽然对外来讲宪兵团只有在训练兵团毕业成绩排名前十的才有资格选择进入，但是事实上这么多年疏于训练技巧，实力也仅比驻扎兵团的人略微犀利一些。

    以防万一，柯萨与伊莱亚斯任何一方死亡那么另一方便要强制性地退出调查兵团进入后方照顾孩子。这是当初两人答应过罗亚尔的事，虽然很残酷但是罗亚尔的做法并不是没有道理。

    退出了调查兵团之后的士兵突然插入其他兵团总会遭人排挤，就好像是插班生一样。罗亚尔设想过，两人一方死亡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为了保障他们的孩子的童年，活下来的那一个只能去做保镖之类的职业。

    罗亚尔对这类不怎么熟悉，交给艾维尔处理就最好了。

    他眯了眯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柯萨和伊莱亚斯直接退出调查兵团——要是这么做的话柯萨和伊莱亚斯两人肯定会痛不欲生。他们两个虽然双亲健在，但是事实上他们对于自由的渴望却丝毫不少。

    罗亚尔稍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敲门，嚷道：“团长，我进来啦？”

    ——

    利威尔到了很晚都还没回来，罗亚尔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坐在宿舍的大堂里眼巴巴地盯着大门口看。

    到了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利威尔带着满身的酒气从门口晃悠着走了进来。

    “哟，罗亚尔。”利威尔扶着门框，甩了甩脑袋，打了个酒嗝。

    罗亚尔赶紧走过去，将他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他皱着眉有些紧张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利威尔左脚打右脚，另一手胡乱地撑着罗亚尔的身子，晃荡着站了起来，又打了个酒嗝，辩驳道：“我怎么不舒服了？我自己会走，别碍事。”刚站稳，利威尔脸色一白，迅速伸出手捂住嘴，突然有了反胃的感觉。

    “利威尔——”罗亚尔皱着眉将利威尔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你先别动，我先扶你回房。”

    “唔——”利威尔被罗亚尔扶着，一步一步往前踉跄着。想来是被晃得十分不舒服，酒气上涌，利威尔将头一歪，对着罗亚尔吐了满身。

    酸臭的味道似乎让利威尔稍稍清醒了些，利威尔厌恶地站稳，与罗亚尔拉了两三步的距离，说道：“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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