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梦仙_分节阅读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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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跟苏叶说一句话,也没有和笑忘打声招呼,一个人就回去了笑忘楼。

    走的时候,只是撞到了紫冉,而或是她一早在那里等着。

    “怎么,如此就落荒而逃了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紫冉敲敲自己的耳朵,“我还没有失去听觉,我听到你和笑忘说了些什么。人算不如天算,我先前百般将苏叶伪装成南柯公子,还是被你识破,却是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假戏成真,他居然就是——”

    “不要说了。”嗜梦轻轻的说,“他是与不是,我现在已经分辨不出来。身在此山中,我会迷失了方向,犯下大错。”

    紫冉看了她一眼,“文姬的梦魇已去,那笑忘扇子上的桃花难道会是假的?你何错之有?”

    嗜梦闭上眼睛,那通梦时的一幕幕从眼前飞快的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可惜笑忘不能和她一并入梦,如果他在,兴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嗜梦从没像此时这般六神无主,明知道前面是个无底深渊,却是不由自主的陷下去。

    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她只知道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紫冉,会是那个轻轻一推看着她坠入,然后抱臂而观的那个。

    所以,紫冉说的一切,不可信,不可想。

    而那苏叶和南柯公子丝丝扣扣的吻合,都最好忘记。

    又谈何容易。

    嗜梦人回到笑忘楼,心还在侯爷府,时而想着笑忘会做些什么,时而想着苏叶会不会来找自己。时而觉得自己很花痴,时而觉得自己很悲哀。

    爱一个人,为何要如此艰难。

    在是与否之间不断徘徊,看那希望忽灭忽起,有时想飞蛾扑火,无奈自己还是多一分清醒,有时想全身而退,无奈自己还留一丝期许。

    一个人胡思乱想到了晚上。

    那天色已晚,肚子有些饿了,嗜梦正起身想去厨房弄些吃的,却听得身后门上三声响。

    一声重两声轻。

    嗜梦愣住,那脚步一动也动不了。

    又是南柯公子。

    又是那该死的吻合。

    来的是那知道一切的笑忘?还是那本就是一切的苏叶?

    夜多微凉,不比心底一分情殇,嗜梦慢慢移了步子,人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气。

    推门。

    他站在那里。

    手中一碗饭,四块红烧肉,从大到小,排在一边。

    情至此时,叫我如何能放手。

    “哎呀呀呀——天凉好个秋——”

    “你犯病了吧,明明是浅夏,哪里来的秋天?”

    “神说了,不在身外在我心,你能比神厉害?”

    “神说的又如何。”紫冉瞪了笑忘一眼,“如果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那仙皆诛人皆死好了,乐得清静。”

    笑忘扇着扇子说,“最怕的不是你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而是你明知道主宰不了还要去主宰别人的命运。”

    “你这话说给我听的?”紫冉夜色之中一对紫色的眸子很是瘆人。

    “你别说苏叶翻身农奴把歌唱,不是你教的。”

    “……你这只狐狸,真是令人生厌。”

    “彼此彼此。”笑忘月色中桃花朵朵十分艳丽,那最新绽放的一朵,正是文姬那一只。

    “苏叶是谁都无所谓,难道你希望看到嗜梦这么一世又一世毫无结果的等下去?如果你积满了功德成仙去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不是更可怜——”紫冉叹了口气,“你实在是比苏叶更反复无常难以捉摸的男人。”

    “夸奖夸奖。”笑忘嘴角微微一开,“我已经很给你面子,没有戳穿你那把戏。”

    紫冉侧过脸别有深意的问,“你又如何能笃定,苏叶这一次是听了我的话?如若他真的就是南柯公子呢?”

    “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紫冉终于绕到了正题,“莫非你是南柯公子?”

    ……

    苏叶看着嗜梦默默吃着饭,不言也不语,那眼中的情却是那样露骨,全然不像第一次阁楼之上,他那故作的疏远。

    “好吃么?”

    “恩。”

    “想不到你喜欢吃红绕肉。”

    “只因为你喜欢做。”嗜梦说到这句,抬眼看了看苏叶,“我是说,你从前喜欢。”

    “对不起,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我也只是,想起一些。”

    嗜梦低下头又默默的扒拉饭粒,不知道为何,耳边却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死狐狸的声音:

    “你再怎么扒拉那南柯公子也不会从饭粒里面蹦出来!”

    “浪费粮食的不对的,来,都吃了,对,桌上那粒……好了好了,我吃,我吃还不行么?”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啥时候能回忆起来那南柯公子还爱做别的不?三天两头红绕肉,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干吃不胖么?我怎么出去见人哟——”

    平日那样聒噪的人在身边,今日却是如此诡异的宁静,嗜梦只能重又去像那文姬的梦境,想要找到什么破绽,可是人一走神,那边苏叶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此般强硬,真真切切是苏叶。

    那般柔情,明明白白是南柯公子。

    嗜梦怔住了,看了看他那充满占有欲的眼,那一双眼,如同文姬那表面上毫无波澜实则暗涛汹涌的梦魇一般,将她的思维牢牢占据,总觉得有那潜伏的危机和阴谋,却是遍地寻不到,心总是那样悬挂着。

    难道爱一个人,便是这样的悬着心么?

    ——我爱你么?苏叶?

    嗜梦脱口而出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接下文,那苏叶握住她的手腕,没有松开一分,“你会爱上我的。”

    “我为什么会是南柯公子?”

    “一、那晚苏叶擦凳子的时候,你好似丢了魂一样,等嗜梦告诉你她想起来南柯公子也有这个习惯,你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二、你知道我下了结界,和苏叶在马车里苟且,却没有告诉嗜梦,这太过奇怪。三、你喜欢嗜梦。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你之所以笃定苏叶不是南柯公子,只因为,你就是南柯公子。”

    紫冉说完,拄着下巴看着笑忘。

    两人坐在屋顶,月色大好,那笑忘的琥珀眸子格外清澈。

    “一、嗜梦不记得南柯公子,不代表我没有别的途径查到。想我手持功德簿,经常逛幻界,和轮回之祖之间有怎样的交易,你又知道多少?二、我看着嗜梦痴痴等那南柯公子太过辛苦,心有不忍。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拆过苏叶的台。如果嗜梦真的从内心里认定了他是,可以不再犯傻,我何乐不为?他日我升仙,她为人,老死不相往来,我也可以走的安心。三、我喜欢嗜梦,但是多可惜,我不是南柯公子。”

    笑忘一字一顿的说:

    我也我希望我是,可惜我不是。

    翌日晨,那苏叶的大马车,将嗜梦接了回来。

    下车的时候,苏叶先下来,将那帘子拉起,伸出一只手,那嗜梦一只嫩白的手伸入他的手里,指指相扣。

    站在门口迎接的笑忘和紫冉看的真切。

    “她爬了。”

    “是的,终于翻过墙了。”

    “我和苏叶马车里那事,你最好不要说。”紫冉面带微笑,看着那两人牵手走来,“多伤氛围。”

    “只要你不做伤害嗜梦毁我功德的缺德事,我乐于成人之美。”笑忘笑的更灿烂。

    那阳光正炫目,灿烂中苏叶和嗜梦走到侯爷府。

    “而立大典上,我要向所有人宣布——”苏叶和嗜梦对望了一下,那苏叶是一片赤诚毫无遮掩,嗜梦却是淡淡的眼神。

    “我要娶嗜梦为妻。”

    笑忘手中桃花扇应声落地。

    紫冉趁机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攥了一下。

    那动作入了嗜梦的眼睛,不知为何,嗜梦脑中,竟只是一片空白。

    笑忘和嗜梦两人眼神交汇。

    那狐狸舔了舔嘴唇。

    “这回赔大了。”

    “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积功德……”

    “是。”

    笑忘看了看脚底那展开的桃花扇。

    阳光多么好,桃花多么红。功德多么欢乐,不知为何,竟是想哭的冲动,那边紫冉还在紧紧攥着他的手,笑忘低低说了句。

    没啥,终于把她嫁出去了,我喜极而泣。

    谁是谁的替身

    安乐侯府正中心最好位置的大院已经空了多时,终于在苏叶而立大典到来前夕搬进了人。

    那便是文姬和嗜梦。

    文姬一见那嗜梦便是觉得顺眼,现在那嗜梦从下侍成了她的准儿媳,文姬整个人都笑眯眯的,和苏叶记忆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愁眉苦脸的娘亲相差甚远。

    对此,紫冉只是言简意赅的说。

    什么都忘了的人,才是最幸福。

    苏叶看着那欢乐的娘亲,久久叹了口气说,原来,她也是有这样的表情的。

    那时的苏叶,像是个孩子,一眨眼业已而立,才终于找回了母亲最初的模样。

    可惜母亲是个皇后,可惜苏叶早已打算,将她送回宫中。不知道那终于从囚笼中飞出的母亲,重回到那高墙之内,脸上的笑容,还可以残留几分?

    可是她终究要回宫的,就像他终究要成为太子,这是写好的命运,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服从。

    纸包不住火,那皇后没死的消息,不久就传到了府外,苏叶的而立大典,顿时变得风云诡秘,先前都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来参加的各路人士,这一回都挤破了安乐侯府的门槛,为的就是那一天能蹭个席位。

    京城中甚嚣尘上的传言:那安乐侯要重夺太子之位了。

    这一切,都看似和嗜梦和笑忘没有关系,嗜梦每日只是陪着文姬打发时间,而笑忘则是一心一意把那破掉的大鼓补好,真的在上面开始画桃花。

    好似一切都没有变,却是一切都变了。

    那一日,笑忘正在院子里点花蕊,苏叶信步而来,停在一旁驻足而观,像是行家审行家,那气势让笑忘自觉身价攀升几分。

    “侯爷,你不去陪嗜梦,跑来看我画桃花做什么?”

    “嗜梦和我娘亲谈的很好,我不便去打扰。”苏叶看了看那手中画笔未停下一刻的笑忘,“我苏叶很少食言,可是笑忘兄,这次而立大典之后,嗜梦我不能完璧归赵了,海涵。”

    笑忘一乐,这苏叶,真是人前人后两张皮,本是那自负霸道小王爷,却是随时随地都带着个人皮面具,装的温文尔雅谦谦公子,让人挑不出一点破绽。

    强取豪夺都说的如此在情在理,这苏叶何曾问过他的意见?这不过是例行通知,如同那天子登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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