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梦仙_分节阅读3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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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侯进入北方雪域,实在是浪费好时节。可惜他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七年徒刑一朝释放,身后却还有个拉着锁链的鬼差——

    入世不容易,君当努力。

    好在目标明确,入世几日,就见到了想见的人。碧水河边,见那一身蓝袍的男子从土地里抽出一柄剑,笑忘眼睛一亮——会不会是“水之极”的神刀在喉?

    当即扑上去,脱口而出:

    “水临,火锻,土埋,金身,木柄,五行之合,十年之功,不愧是好刀。”

    蓝衣男子转身凝视。

    ——你是谁?

    ——我是笑忘。我来寻,神刀在喉。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什么神刀。

    ——奇怪,几天前这里是否有宝刀开刃而或开光?

    ——这里天天都有刀开刃开光。

    ——这可麻烦了。要不你留我住几天我慢慢找。

    ——……

    ——我会做红烧肉。

    ——……

    ——但是貌似这里没有猪肉。

    ——……

    ——我还会唱小曲,画桃花,入得厨房上得厅堂。

    ——我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啊。

    笑忘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蓝衣男子,不知道是他在装傻充愣,还是自己点背感应出现了误差。

    看着那笑忘眸子闪烁着,白刃叹了口气,“可以住下,但是我饿了,你先进城给我买点吃的。”

    “不如我们一同去?我请你吃顿大的。”

    “不。”

    笑忘彻底疯了,为何这世上有比禁殇还不可理喻的男人,而且还是自己未来多日的同居者?小狐狸内心开始挠墙的时候,白刃一字一顿的说:

    我等你开饭。

    笑忘讪讪笑了下,开始后悔方才自己说了那句红烧肉。只是一般的大男人,会被红烧肉收买么?

    答案是,不会。

    所以白刃并不是个一般的大男人。

    得出此结论后,小狐狸又奇迹般的复原了,欢天喜地的哼着小曲往城里去,那白刃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屋子走,推开门,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地上还横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白刃跨步迈过他们,进屋取了狐毛斗篷,出来时眼神变得犀利许多。

    “看来要把他们送上山了。”

    月圆之夜切莫出行

    老族长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已经被包扎妥当。张望四周,发现那昏昏欲睡的女子躺在石床上,这才安心。视线慢慢适应了这黑暗,老族长分辨出这是在一个石洞的末端。

    警觉的听到身后有人,猛地回头,却是一身蓝衫披着狐毛斗篷的白刃,举着火把,嵌入石壁。

    “这是在——”

    “雪山上的秘密山洞。”白刃说这话时,那语气中的理所当然,表明了那他分明是对雪山十分熟悉,那与往日不同的历练,让老族长一愣。

    “你果然是刀神的后代——”老族长露出欣慰的笑容,“否则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是你还是你的父辈?”

    白刃不语,只是从怀中掏出几个馒头。

    “谢谢。”

    “不是给你的,给她的。”白刃简单说了句,“她离开了原来的结界,没有神力护体,需要吃东西。”

    结界,神力,护体。

    一系列鲜活的名词。

    老族长一愣,“你说什么?”

    白刃看了他一眼,“这世上除了人,还有很多高于人的存在,其中有一种叫做神,类似于我们膜拜的龙。”

    “你是……神?”

    “我是人。但是我知道有神的存在。”白刃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辉,那是脱离现世的智慧,远比老族长深邃。

    “她中的这个叫做梦魇,要神仙才能治好,而且要特别的神仙才行。”白刃靠着石壁冷静的说这一切,老族长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谈起,只能附和道,“怪不得,她那样子跟中邪一样。我和她周旋了好一阵子。”

    “她若是没有疯,你也打不过她。”白刃淡淡的说,不给老族长留丝毫面子,虽说白刃一向都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此时的他却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同的气质,一股冷静且暗中浮动的杀气。

    老族长抿抿嘴唇,问了一声,“为何?” 白刃直白的说,“这女子我认得,乐府箜篌女,薇儿。”

    老族长又是舔了舔嘴唇,“莫非是乐府那掌门人之一的箜篌女?听说她十几年前从乐府出走后行踪不定。有人说她去了京城。那时我在边疆驻守,没有机会见她一面。后来她便失去了踪影——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却仿佛还是个年轻女子。”

    “乐府的人精通驻颜术。”白刃轻描淡写的说,“薇儿如今也快而立之年了。”

    “你怎么会对乐府对薇儿知道这么多?”老族长一蹙眉。

    白刃看着他说,“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们神刀族的刀神,因为我是——”白刃一撩自己的头发,转过头,那火光之中老族长看见一只笛子的图案。“乐府另一个掌门人,清笛客。”

    得知白刃是乐府的清笛客,对于老族长来说可是不小的打击。一直笃定白刃就是刀神之后的他,这下子全部的希望都落空了,那不到两个月的至尊大典,神刀族获胜无望。

    一向勤勉的老族长索性在山洞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底子好,痊愈的很快。与此同时,那薇儿在这山洞中反而不疯癫了,却是痴呆一般终日什么也不说,只是醒来后第一次见到白刃时,说了句,“宿命如此,原来是你。”

    同为乐府掌门人,箜篌女薇儿和清笛客白刃相识,也并非蹊跷,只是那薇儿突然性情大变让老族长甚是意外,看那沉默的男女皆是没有解释的意思,老族长也不好再问。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这薇儿那几乎毁容的面目,就算她这疯病暂时稳定了,以这副模样她还如何能正常生活?白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日日按时来送些粮食,那薇儿不言不语如同痴儿,总好过疯癫。

    终有一日,白刃开口说,“我有个妙手的郎中朋友赶过来给薇儿治脸。老族长你失踪了半个月,该回去主持大业了。”

    老族长便是出了洞去,在洞口处才发现,那旁边赫然立着一根铁柱子,与那广场正中的铁柱子恰是一对。

    回头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洞穴,如同白刃那扑朔迷离的身份一般。

    一个月后,已经是熟秋,丰收的季节神刀族也忙起来,就是趁着这个忙乱,老族长又溜回洞穴,竟然看到那薇儿的脸已然恢复原状,没有任何疤痕。白刃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没有任何意外,抱臂而立,说,“这山洞洞口有神柱镇着,薇儿的疯病得以缓解——你可以来看她,但是记住,切不可带她出洞口,否则她狂性大发,我不知道你还能否像上次一样幸运的爬到我家门口。”

    老族长已经习惯了他这嘴硬心软,此刻的白刃与平日里那副慵懒欠抽得过且过的样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而或都是么?

    不知为何,老族长感到,那披上了狐毛斗篷和脱下狐毛斗篷的白刃,宛若两人。

    那是一只老虎和一头猪的差别。

    究竟是他一直在扮猪吃虎,还是,他本就是一半老虎一半猪?

    老族长有生之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他就死在几天后的月圆之夜。

    自从笑忘蹭吃蹭喝留下来以后,白刃向山上送食物就开始不方便起来,那笑忘抱住他的大腿不放,比公子阳还要死缠烂打。于是只能夜半趁他睡得熟,偷偷起来连夜上山,还要赶在天亮之前下来。白天哈欠连天,那笑忘权当他是精神不振萎靡丧志。

    大约一周后,恰逢月圆之夜,白刃送些月饼上山去,还专门挑了记忆中薇儿喜欢的枣蓉。那一天狐狸多了点小酒,醉倒的早,白刃得以午夜前动身,本还是打算和薇儿一起过个中秋,却是人到洞口,月饼散了一地。

    月色那么好,雪如丝绸般顺滑,一切该是那样宁静,却是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入眼,那一刻,白刃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那压抑很久的心情终于无法自以,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蓝影而过,狐毛斗篷带子一松飞在空中,白刃扑倒在老族长身旁,颤抖的手指伸向他的脸,还尚有鼻息。侧过头不忍再看那仰面躺在月地中的老族长。

    他胸前一道长长的疤痕,像一张狰狞微笑的嘴,而那被拽出的心脏,此时还在微弱的跳动。

    老族长一时之间还断不了气,只是全身上下痉挛,手紧紧握住了白刃的腕子——

    已经说不出一句,白刃泪如雨下,冰冷的月夜,化为冰凌。

    “主人,好走。”

    白刃说这句时,那老族长仍旧不明旧里的一愣,微微点头。

    “你放心,神刀族不会垮的。”

    老族长看着此时的白刃,还是那一个慵懒且执着的奇异青年,那数日以来的犀利冷漠都不在了,此刻他是全然的真诚。全身禁不住颤抖,每一寸肌肤都针刺一般痛,老族长开口说不出什么,那白刃已经会意,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手起刀落,以最利落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

    守在他尸体旁好久,腿陷入雪地里已经冻得麻木。这是这一世白刃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和上一世想比,他苍老得厉害。

    上一世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主人战场上策马而逃弃他而去的时候,白刃还记得每一次的梦魇中,他那转身都在夕阳中镀了一层金红。

    那脸庞,那样年轻,那样朝气

    白刃不知道梦魇该是什么样子,可是自己的梦魇总是开始于那混战,终止于这一个最后的回眸。那浸透着多少甜蜜的杀机和惨烈的背叛,却是如此宁静而美丽的一个定格。

    月亮一直都在,白刃跪在那里,直到那血迹满手的女人出现在洞口,她神智总算清醒。

    她不该清醒的,她该一直疯癫,她该一直呆傻。

    “今天是中秋,他只是想带我出来看看月亮。”薇儿轻声说,“可是,我杀了他。”

    白刃在雪地中跪了很久,薇儿站在洞口边缘不敢出来,怕是迈出一步离开了神柱的结界范围,自己又会是不受控制的杀戮。

    “你还是杀了他,我早该料到的。”

    “你已经警告了他,是他不听话。”

    “我真后悔救了你,箜篌女。”白刃摸一把脸上的泪,薇儿动了动嘴唇,声音那么轻,却也那么真切,“我还是不习惯你是个凡人呢,白刃,你可以披上斗篷么?”

    白刃看了看薇儿,“决定救你的是我,从你一起从乐府出走的掌门清笛客。”

    薇儿一笑,“可惜你救得不是箜篌女——你救的是我,乐神采薇。”

    白刃无奈的从雪地中捡起斗篷,转身披在身上,回眸一瞬,眼中再不是那哀怨的调子,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静默,不语看了看脚边惨死状的老族长,说,“月圆之夜小心出行,这凡人就是听不懂。”

    薇儿一笑,“还是和你比较有共同话题,妖刀在喉。”

    他是白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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