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归人_分节阅读13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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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罗靖明明还没死。”

    钟乐岑左右乱看,沈固把他的脑袋转回来对着自己:“我是那个鬼子吧?”

    钟乐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别说了。”

    “不说不行。”沈固双手捧着他的脸,“鬼子是你从鬼门关里召回来的对吗?我记得你从前说过,能在鬼门关里停留的不是厉鬼就是恶鬼,所以你担心的其实是这个对吗?你怕特事科知道了我是恶鬼,会直接灭了我对吗?要不然我既不是自己有意走舍,又没害过人,你整天这么紧张什么?”

    钟乐岑瞪着他从容的脸,半天撅了撅嘴:“谁说的,我是怕你是恶鬼,万一哪天吃了我……”

    沈固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用手蹂躏他的脸:“你怕这个?”他凑近钟乐岑的耳朵小声说,“你好像早就被我吃过了吧?”

    钟乐岑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狠狠把自己的脸拯救出来:“你还乐呢!东方辰真会报上去的!到时候怎么办?”

    “特事科会怎么处理?直接就派人来灭我?”

    “那不可能。”钟乐岑肯定地说,“现在因为那块阴玉的缘故,东方辰并没有看出来你是两世召魂,如果我们说你就是罗靖,那么你的走舍完全是因为左穆的违规操作,这个错是左穆的,不是你的。特事科不能不顾事实只对你下手。”

    “那你还怕什么?”

    “我怕有一天他们会知道……”

    沈固耸耸肩:“他们怎么会知道?”

    钟乐岑仍然忧心忡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抓住沈固的手,“反正我们就说你是罗靖,一定要这么说啊!”

    沈固笑笑:“好。不过说起来,你当时怎么会想到召个鬼?”

    钟乐岑闷闷不乐地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当时以为我把罗靖的孩子搞丢了,就想着还他一个。那时候我还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鬼门关里只能召回恶鬼来……”

    “对了,”沈固突发奇想,“如果我是恶鬼,那会是什么样的恶鬼?”

    钟乐岑很无语地看着他:“你还想知道这个?”

    沈固故意呲牙咧嘴,露出一副凶相:“万一我哪天夜里恢复本性吃了你呢?”

    钟乐岑不屑一顾:“切!就你?我还是天生凶煞之命呢,说不定你没吃了我,我已经把你克——”最后一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沈固眼看那张小脸又沮丧起来,叹口气凑过去亲一下:“愁什么啊?你看,我是个恶鬼我都没愁成你这样。”

    钟乐岑搂着他的脖子:“我有点害怕。我们到底应不应该在一块?”

    沈固脸色一沉:“胡说什么?”

    钟乐岑撅着嘴:“你怎么都不发愁的?”

    沈固再叹气:“我该发什么愁?为我的前生是个恶鬼发愁?你不是都说了,前生造孽,今生果报,那我接着这报应就是了。发不发愁,日子不是都得过?前生的事我记都记不得了,还要天天去想?把这辈子过好就是了。”

    钟乐岑吊在他脖子上,若有所思:“你说的话,其实有点禅意。佛祖说过,人生只在呼吸间,意思是把握好眼前,那么前生后世,其实都是空……”

    沈固好笑:“你不是说你与佛无缘么?”

    钟乐岑吊着他不放:“可是我前生明明熟读佛经的。”

    “嗯,那肯定就是因为你把菩提珠给了罗靖的缘故。要这么说,那个罗靖转世之后肯定与佛有缘了。”

    钟乐岑戳他胸口:“要记得你现在是罗靖呀!”

    沈固抓住他的手:“记得了。不过,”他摸摸胸口,“原来这个胎记就是罗靖那一剑戳穿的,难怪那个时候我觉得疼。”

    钟乐岑伸手进他衣服里摸摸,有些心疼:“对不起,都怪我。”

    “怪你什么?”

    钟乐岑有点茫然:“很多事情……”

    沈固好气又好笑:“我说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什么叫都怪你?你好端端地在钟山脚下住着,是罗靖非把你带出来的吧?罗靖那个孩子,是那个碧烟自己非要跟着你弄掉的吧?那个鬼胎——咳,是罗靖的老婆非要装怀孕的吧?要不然她就会有个孩子,怎么会闹到怀了鬼胎?”

    钟乐岑仍然有些怅然:“可是我那个时候也不懂事,如果我能明白,也许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

    沈固哼了一声:“那要怪你那师傅,不好好教育你懂得人情世故,非把你拘在山里,这怎么能行?”

    钟乐岑辩解:“师傅也是为我好。”

    “好好好,我知道他是为你好。”沈固息事宁人地亲亲他,“不过他不懂怎么教育人,这你不能否认吧?得,东方辰出来了,我们得去巡城,你呢?送你回诊所?”

    “不。”钟乐岑跟没骨头似的懒在靠背上,“我跟你们一块,今天诊所没什么事。”

    沈固俯身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那就一块儿。”

    东方辰牵着导盲犬过来,导盲犬理所应当地跟着她跳上后座,只给小黑子留下半个屁股的位置。小黑子磨着牙挤上去坐下,用手比出枪的模样对导盲犬比划了一下,结果只得到对方把屁股扭过来对着的待遇。

    警车在路上慢慢地开,东方辰靠在后座上,倒像是睡着了。小黑子小心翼翼地伸过头去看她,钟乐岑在后视镜里看见,对他摇摇手示意不要打扰东方辰。小黑子正心想她应该是看不见自己才对,东方辰已经淡淡地说:“不要挡着我。”

    小黑子吓了一跳:“你不是看不见我么?”

    东方辰微微仰了仰头:“但是一块石头放到眼前我还是看得见的。”

    小黑子噎住了,蔫蔫坐回去。沈固看得好笑,正想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柳五的声音匆忙地响起来:“组长你在哪儿?”

    “巡查。怎么了?”柳五今天出现场,因为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你过来看看,有点不对。”

    尸体是被抛弃在河岸边上的采沙坑里,因为来这里采沙的基本上都是非法偷采,即使有人看见了尸体也不会主动报警,所以最后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腐烂了,幸好天气冷,还不是太厉害。柳五脸色凝重地蹲在那里,沈固和钟乐岑下了车,一起走过去:“怎么了?”

    柳五揭开尸体上的白布,指给他们看:“看这背上的伤口——”

    死者的后背几乎找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整个背部似乎被什么东西掀翻了一样,加上皮肉腐烂,简直没法看了。钟乐岑紧皱起眉:“这怎么像被砍了好几刀似的……”

    柳五伸出手:“五刀。从上而下,其中有一下把脊椎骨砸断了。不过,好像又不像刀,应该是一种下尖上宽的东西,而且似乎是同时砍上的,还往下拉了一段,整个后背的皮都被翻下来了。”他举起手,在想象中比划着,“这个人应该是在逃跑,然后有人追上来,在他后背上砍了五刀。不过这五刀基本上是平行砍的,在追逃过程中还要砍得这么艺术,不容易啊。”

    沈固看着他比划的手,脑海里突然有什么闪了一下:“但是你觉得不像刀伤,是吗?”

    “确实不像刀,要是让我说,倒好像大号的锥子插进去往下划,就是那种后面粗前面尖的东西——”

    沈固弯下腰去细看死者的伤口,然后用力吸了口气:“有没有闻到一种香味?”

    “香味?”柳五无语了。这都死了好几天,臭味能熏死个人,您这还能闻出香味来呀?

    沈固抬头看着钟乐岑,肯定地说:“有香味,虽然很淡了。就像上次在萧一帆身上的那种香味。柳五,是不是觉得这伤口像鹰爪抓的?”

    柳五诧异:“哪里有这么大的鹰爪?不过——可别说,要是把金雕的爪子放大个十来倍,抓下来可能就是这种效果。”

    钟乐岑听沈固那么一说,已经明白了:“你是说睚眦吗?”

    “当时我们不是始终没有找到拿走青龙玉的人?”

    “本来我怀疑是栗田口一郎用大鹏明王咒拘走了睚眦,可是他到死都没再把睚眦放出来,所以我也没敢肯定。”

    “为什么怀疑栗田口?”

    “你记得在1号梯外面我们看见一块黑色的皮毛吗?”

    “你说那是犬鬼的皮毛?”沈固立刻想了起来,“对,那个下水道口的血迹黑子还帮我测试过,是狗血。”

    “那我们可以回去问问八云。难道是栗田口死了,睚眦就逃了?可是这么久,为什么它以前没什么动静?”

    沈固眼睛微微一眯:“你记得王晶晶尸体上那一小张纸吗?你说过那是什么五芒星。”

    “晴明桔梗!”

    “会不会,是土御门家族里的人拘走了睚眦?”

    “那为什么睚眦现在又出现了?”

    “也许是逃出来了。怎么样能找到它?”

    钟乐岑沉吟了一下:“应该把八云带来看看现场。”

    犬鬼很快被接了过来,只凑到尸体前嗅了一下,后背上的毛就全部炸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绕着尸体不住地打转。钟乐岑问它:“是睚眦吗?”

    犬鬼点点头,朝他腿边靠过去。沈固诧异:“吓成这样?”

    犬鬼低低咆哮,畏惧中带着仇恨。钟乐岑忽然明白,弯下腰问:“还有土御门家的人?”

    犬鬼又往他腿边靠得近了些,轻轻摇摇尾巴。钟乐岑轻轻摸摸它的后背,把炸起的毛平抚下来:“别怕,有我们呢。”

    沈固眉头一皱:“是土御门家族的人?是他们把睚眦放出来的?”

    钟乐岑环视四周:“这地方一般白天没什么人来吧?”

    柳五回答:“来的大都是偷沙的,白天谁来呀!”

    “也许,他们是想在这里训练睚眦。”

    “训练?”

    “他们拘走睚眦,估计是想把它训练成式神。”

    沈固眉一挑:“式神?好大的口气呢!”

    钟乐岑蹲□抱着犬鬼轻轻安抚着,若有所思:“大鹏明王咒,土御门家族的实力不可小觑。估计他们对十握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拘走睚眦,只算是来中国的一样意外收获吧。”

    沈固冷冷地说:“不管他们是谁,在中国的地界上杀中国人,就别想逃脱!八云,能找到他们吗?”

    犬鬼呜呜了几声。钟乐岑摇摇头:“从气味上是没法追踪的,已经很久了,而且前两天还下过雨。”

    “那就寻找目击者,从周围排查。黑子把东方小姐送回去,再查死者的身份,乐岑跟我去附近排查。”

    河岸附近没什么人居住,但是再远些靠近海的地方却有个度假村,白天的时候有住在度假村里的人偶然会逛到这里来,尸体就是他们发现的。虽然现在没有夏天热闹,但入住的人也还不算太少。沈固和钟乐岑问到第四家的时候,老板娘表示店里确实住过两个日本客人,不过两天前就已经走了。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麻烦你回忆一下,有什么特点?”

    老板娘为难地想了又想:“也没什么特点。日本人还不都长那样儿?个不高,进去出来的鞠躬……有一个二十来岁,另一个年纪大些,有四十了吧?登记的名字在这儿——土御门一雄,土御门次郎。哦对了,我闺女说他们行李上有个什么五角星的贴画儿,说不定是阴阳什么——就是风水先生那一类的。”

    钟乐岑哭笑不得:“是说阴阳师和五芒星么?”

    “对对!我闺女说是看过一本什么小说,里边就说这个。警察同志你也看过?”

    沈固打断她:“您还是再想想这两个人的相貌特点,他们可能涉嫌杀人。”

    老板娘一惊,不敢再话痨,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一拍柜台:“对了对了,那个叫次郎的小年轻,脖子旁边,就是这里,有一块胎记。平常衣领子挡着,那天他们下来吃饭,我过去送汤,站他旁边看见的。紫红的一大块,估计夏天也得穿高领的。”

    虽然这块胎记基本上外人没法看见,但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沈固正想是否让局里过来个人做一下合成人像,忽然看见有个人从院子里走了过去。那个人他看着有点眼熟,想了几秒钟突然记起来——是曾经在“海的女儿”里见过,就是那个声称来看旗袍最后却把于玲和于曼请出去吃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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