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扯了团水草,捻成团,秦琴比比划划的教秦秋平:“就这样,扔下去等着就好。用水草也可以,这儿到处都是水蜈蚣,把水蜈蚣掐成一段一段的,也可以。鱼饵保持跟鱼眼睛大小就行。钓了鱼,打半桶海水,我们带回家养着,能养个两天。”
秦秋平半信半疑,依照着秦琴的教导,坐在礁石上开始钓鱼。
没过多久,鱼鉤子动了,秦秋平应声拎起鱼线,一条巴掌大的臭肚鱼隨着他一甩杆子,在半空中划过弧线,掉在脚边,噼噼啪啪地甩着尾巴。
“娘!有了!”秦秋平一把抓起臭肚鱼,惊喜大叫,少年的眼睛亮闪闪的,比天边的太阳还要明亮。
直到此时,他脸上纔出现了和年龄相衬的青春飞扬。秦琴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刻意忽略了那油乎乎的手感,鼓励道:“就这样,喫鱼比啃贝壳螃蟹耐饿。加油!”
画面一片母慈子孝的。
正在母慈子孝着,天边传来动静,“扑棱棱——”
秦琴仰头一看,喜道:“是水鸟!那边是红树林!搞不好有鸟蛋——秋官,你带着小夏在这儿钓鱼拾螺。娘过去看看!”
沿着黑石滩往东边走约莫半里路,是一大片海芦苇和红树林。那张开翅膀足两三尺长的大水鸟,就是降落到红树林裏。
想到鸟蛋和鸟肉的美味,秦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饿了。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红树林走去。红树林远看着很矮小,走进去才知道,树根逶迤,枝连叶茂,抬头一看,就是硕大的鸟窝,而且还不太高,伸手就能掏。
秦琴从空间裏拿出弹弓来,打了两三只水鸟,把它们的窝也掏了。鸟大,蛋也大,比鸡蛋小一点儿,比鸽子蛋要大两圈。这些收获一一放在揹篓裏,满心欢喜。
有了这些,就足够明湛和孩子们吃了!
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鸟巢裏,她只看到一些蛋壳,雏鸟却不见了影子。鸟窝底下有些指甲盖大小,亮晶晶的东西,又像是金属,又像是石头片,秦琴瞧着觉得好看,顺手把这些亮片给收了。
滑到了树底下,却发现两只奄奄一息的雏鸟,挤在一起,只剩下一口气了。秦琴拾起雏鸟,也放在揹篓,眼看着天色已晚,海面上渐渐起雾,就退出了红树林,返回黑石滩上。
礁石上,秦秋平和秦夏也已收了竿,小揹篓裏满满都是鱼获。秦夏的小揹篓上,则全是貽贝和沙白,看到秦琴回来,纷纷上前邀功:“娘!来看看,我钓到一条海鱸鱼!”
“我捡到沙白王!还有蟶子!比哥哥的手指还粗!”
秦琴就着他们的揹篓一看,果然收获满满的,於是都夸奖了一番,“都干得好,晚上回去一人奖励一支鸟腿。走吧,我们赶紧回家!”
秦夏小,小短腿迈过黑石滩上的礁石还有点喫力,秦琴一路走一路拉着他的手,有些地方秦夏迈不过去的,还得秦琴把他抱过去。
她把秦夏抱起来的时候,秦夏问:“娘,什么在叫?”
秦琴侧过耳朵听了听,说:“娘捡了一对小雏鸟。等会儿回去燉了给你们爹补身子。”
趴在秦琴肩上,伸长脖子看到她揹篓裏的那对纔出绒毛的小鸟,秦夏瞪大眼睛道:“咦,长得好像哦!”
“像什么?”
天边有海鸟不断地飞向红树林和更远的岸边,秦夏比比划划地跟秦琴说:“娘,刚纔我看到有一只大鸟和老鹰在搏斗,被抓走了,另一只鸟在半空中飞了好久,一头撞到那悬崖上了!那对大鸟的毛色,和这对小鸟儿很像!”
他毕竟年纪小,有些地方表述不清楚。顛三倒四地说了两三遍,秦琴听懂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说那对小雏鸟无人看顾呢。
原来它们的父母已经死了啊。
本来闷头走路的秦秋平,这时候突然抬起头对秦琴说:“娘,这对小鸟太可怜了。要不然,我们就养着吧?”
秦琴一听,生起了考验他一番的心思来,说:“海鸟要喫鱼喫肉,我们家哪儿有多余的东西餵它们?要是它们吃了,你们可就没得喫嘍!”
秦秋平爲难起来,秦夏倒是毫不犹豫地说:“娘,我喫得少,用我的小鱼喂小鸟就好了!”
秦秋平歪着脑袋,很认真地说:“娘,我也可以喫少一点……”
秦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说:“本来娘寻思着这种小雏鸟最是滋补身子,准备给爹喫的。既然这样,你们回去问问爹。如果爹答应了,那就留着养活。但小鸟喫的东西,你们自己准备。而且不许耽误家裏的正经活计!”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齐声响亮答应。
明湛倒是好说话,回到家裏,两个孩子一央求,立刻说:“既然娘不反对,那就养下来吧。等它们长大了就要放飞。”
停了一停,又淡淡的说:“嗯,娘怕吵,鸟儿就养在我屋裏吧。”
娃们顿时乐得什么似的,忙进忙出,给鸟儿做窝,又抓来小虫子磨碎了喂鸟儿。
秦琴丟给最热切的秦夏一块破布,说:“这么点大的小鸟最怕冷,小夏,把它们盖盖好。”
看着她冷冷的面色,再看看那块布,明湛扭过脸去。
男人好看的薄脣,似有如无地勾起一丝弧度。
家裏的气氛隨着这两只小雏鸟的到来,无形中炽热温馨了不少。就连静儿和秦冬雪也惦记着来明湛屋子裏看小鸟。把饭菜一端上桌,提着裙子往明湛屋裏跑。
秦琴见狭窄的旧猪圈裏塞满了人,大喝一声:“都往这裏挤什么!开饭去!”
娃们一鬨而散,打饭的打饭,布桌的布桌,忙去了。秦琴也没有干坐着等喫现成,她来到院门前,把门关上,原来的门閂被老四撞断了,她找来一根更粗的木条懟了上去。
歪着脑袋端详半晌,不满意,索性从空间裏拿出一把……自行车锁。
那是一把有年头的老式铁鏈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年月塞进仓库裏的,跟着一块过来了。钥匙和备用匙都齐全,正適合拿来锁这种古老的老式木门,小拇指粗的不锈钢鏈条,带着岁月的痕跡,倒没有什么超越时代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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