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啊!
传说中“片板万钱”的楠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反正秦琴没怎么惊喜,上辈子她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別说楠木,紫檀的傢俬她都全套的。
可是,邻村找来的包工头莫老五眼睛“叮”的亮了,“色泽金黄,管条笔直,这楠木得长了一二百年了……真好啊!用来做横樑浪费了,要不要我给你联系个好买家,直接把这给收了去?”
明湛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秦琴,秦琴缓缓摇头,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就先不换了吧。”
莫老五跌足道:“能卖好几百银子呢!你们可真是傻瓜!”
她卖她纔是傻瓜!
以爲她不懂行市么?
这么粗壮的楠木,在文兰县可以卖几百两,运到更繁荣的地方,那价格就得往十倍、百倍上翻!
好说歹说,秦琴就是摇头不肯,莫老五也没辙,就依了她。
她让工人们把楠木先放到后院去,趁着大家不注意,一咬牙一跺脚,把楠木收进了空间裏,另把空间裏的几根古木给换了出来。
似乎跟她心意相通一般,那几根木头一出现,就变得跟楠木相差无几了,只是少了一些楠木的特殊香味,看起来有点蠢蠢的。但是不细心留意,发现不了。
做完这一切,秦琴满头汗,累得够呛。
但她必须这么做,否则的话,消息传到外面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这套楠木,她得留在身边,闹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有大用了。
事到如今,秦琴越发奇怪,自己那个死去老爹,怎么有本事搞到这么好的楠木?她抬眼看了看高大黑沉的正屋,想起秦大朗那个放工具的小地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走进了堂屋,屋內无人。秦琴抬脚一拐,拐向自己平日住的厢房对面——两屋相对,那一个屋上,铁將军把门,是秦大朗生前所住的屋子。
“便宜老爹,你死得很快,没留下多少遗言。你死了之后,我害怕闹鬼,就锁了这个屋子……你到底经歷过什么,怎地留下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秦琴喃喃自语,手不知不觉搭上了那锁头。
眉毛皱蹙,发现不对:“竟然是天地十字锁?这种锁……就算是城內金库也用得。怎么竟然……”
无暇多想,手腕一翻,多了一把万能钥匙。
再强大的古代锁头,在现代科技面前也是小菜一碟。
“要拆开你不容易,要破坏你可太简单了!”秦琴咧开森森白牙,冷冷一笑,就要往锁孔裏暴力懟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明湛不知从那个角落出现,一把搭在她手上:“傻丫,你要做什么?”
很是警惕?
秦琴用力往回收手,却是纹风不动的,她再用力,明湛收了劲儿,秦琴向后朝天一倒,重重地摔了个屁股墩儿,疼得鲤鱼打挺:“哎哟!”
却也顺势把万能钥匙收回了空间。
明湛喫一惊,上前伸手:“没事吧?”
秦琴“啪”的把他手打开,怒道:“你干什么阻止我?”
明湛道:“爹临去之前叮嘱过,要把他用过的东西烧掉。你不舍得,大哭大闹,我就只好留着,上了锁。后来你却又说这裏面闹鬼,就更不好打开了,我……我怕嚇着你。”
呵呵,半真不假地,秦琴纔不信。
但是,再不信,刚纔明湛露出的那一手也教了她做人。好汉不喫眼前亏,秦琴垂下眼眸,示弱道:“行吧……那我不开就是了。我也就是好奇……毕竟谁家灶屋顶上用楠木啊?”
明湛越发温和,淡淡的道:“別人家不用,不代表我们家不用。莫说你爹交游广阔,就算是我……那个天坑,你也是去过的。对別家来说楠木难得,对於我们来说,也只好是架樑的木头罢了。”
秦琴越发无话可说,屁股又疼得厉害,抬眼看了看明湛,没好气道:“喂!地上凉得很,还不快拉我起来!”
“哎哟——疼死我了!”
明湛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禁莞尔,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扶着到椅子上坐了。
……
歇过了一会儿,到底是肉厚的地方,她觉得没那么疼了。明湛一直坐在桌子另一边,陪着她——秦琴怀疑,也有戒备着她再次破门的意思。
她就主动打破沉默:“我好多了,我们到外面看看去。”
明湛从善如流:“嗯。”
等她起来,明湛立刻站到她身边,扶着她。秦琴不禁老脸一红,气恼道:“我不用你扶!我屁股肉多,已经不疼了!”
“嗖”的一下,门口突然多道落荒而逃的身影,那是秦秋平,他逃跑的时候脚后跟还带着烟……
秦琴哑口无言地站在原地,一句“你误会了”如鯁在喉。旁边明湛忍笑忍得特別明显,脸上肌肉抖了两抖,压着嗓子说:“走吧。”
来到门口,正好站在台阶顶上居高临下看施工现场。只见西侧的灶屋已拆成了白地,拆屋的莫老五和两个汉子已移师旧猪圈,正在拆旧猪圈。
原来灶屋的位置上,两个大工带着三个小工,也就刚把浸坑、排水渠的位置用墨线拉出来,还带着一顿秦琴看不懂的操作。不过明湛说,他们做工很用心,没有偷懒。
秦秋平自个儿推着那辆独轮小车,把拆下来还能继续用的材料往旁边运,看到父母,少年低下头,脚底下走得特別快,脸蛋也涨红了。秦琴可以清楚看到他涨红的耳朵尖尖,正想要叫住他解释,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秦秋平被她一盯,更是加快脚步,一趔趄,整个车子往旁边歪了过去。眼瞅着就要翻车摔跤,明湛往前一飞身,稳稳地扶住了。秦秋平佩服地抬起头,明湛给了一个鼓励眼神:“没事,有爹在。”
父子俩也忙活去了,秦琴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想起自己该做的事情反而还没做,就绕到了后院裏。
井台旁边,垒起了七星灶,负责捣鼓饮食。
只见秦四奶奶擼起袖子,在案板上使劲揉麪,雪白的麪糰,旁边还放着一坨金色的油酥,用打溼了的干净纱布轻轻盖着。炒香了的芝麻、切细了的葱花、剁碎调得喷香的肉末馅料,就跟士兵列阵似的,排放在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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