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弟!”秦玉非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声。
林峯主势要將他剷除的意愿已经这么强烈,就连自己这个主峯弟子都早已耳闻,
他居然还敢往上凑?!
这不是找死吗?!
离开无极宗,连个压制林峯主的人都没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可眼下的情况紧急,好像只有秦玉非自己当回事,另外的师徒二人早已隨着店小二的指引,踏上楼梯,直奔上房。
“我觉得你这个小师弟不简单。”盛盟忽然有意无意地说。
秦玉非僵硬着表情转头,“不劳盛宗主操心,这是无极宗私事。”
他扔下这句话,抬脚便走,丝毫不给盛盟面子。
身后有弟子气不过,想要上前討说法,却被自家宗主拦住。
等出了客栈的门,盛铭忍不住好奇地问,“宗主,那林路离不把我们放在眼裏就算了,爲何对一名弟子也如此......”
他们联盟宗在中原横行多时,哪家名门世家不给点面子,退让几分?!
可无极宗的人一来,就將少主打伤,態度又极其囂张,这让一向骄纵的联盟宗弟子很是窝火。
迫不及待地想找茬出气,没料到却被宗主阻拦,
莫非,那弟子也有来头?!
盛铭心中疑惑,却见盛盟脸上闪过复杂之色,片刻后又恢復如初,“不该多问的事,最好闭嘴!”
他冷冷地说道,旋即快步走向联盟宗“安营扎寨”的酒肆。
盛铭站在原地,神情错愕,不过一瞬便阴冷下来,
这么年轻就当上宗主,要说背后没有点腌臢手段谁信?
就凭那不知哪裏冒出来的私生子,都够好好追查一番了!
回到客栈,刚踏进走廊,就听见咿咿呀呀的痛呼声,还夹杂着责备谩骂,
“啊——你他孃的不会轻点?!”
“等我爹回来,让他罚你去挡凶尸!”
盛盟立於门外,英气的眉宇蹙紧,神情带有一丝慍怒。
他扬起凌厉下顎示意,旁边弟子便心领神会地將门扉推开,
盛天听见动静,探头一瞧,见是亲爹,立马委屈地喊一声,“爹,你怎么纔回来!”
“儿子都疼得受不了了!”
“林路离那贱人心思歹毒,定是对儿子下了死手......”
“住口!”没等他说完,盛盟就暴怒地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谁都敢惹吗你?!”
“爹——”盛天被嚇了一跳,嘴裏剩下的不堪入耳的话,又咽回喉咙裏。
盛盟板着脸,往前渡步,掌心幻化的戒尺若隱若现,“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以后还得酿成大祸!”
盛天见这架势,瞬间怂了。
他以爲亲爹是来慰问疗伤的,哪成想自己都这幅样子了,亲爹还要实施家法,
想到这,盛天顾不得疼痛,嘰裏咕嚕从牀榻滚下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爹,儿子知错了,儿子再也不敢!”
他纔刚弱冠,没经歷过什么大场面,在宗门裏说一不二,造就现在的紈絝蛮横的性子,出世之后目中无人,囂张跋扈,也以爲亲爹能给自己撑腰,
哪知现在......
盛天又委屈又愤怒,却偏偏不敢表现出来,否则他亲爹真能把他打死!
“你们都出去!”盛盟阴森着嗓音说。
联盟宗弟子哪敢多待,纷纷绕路离开。
刚关上门就听见裏面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爹,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爹,求你——”
——
上房还挺宽敞,是个套间。
外面摆放四方楚木桌,精致茶具一应俱全,
起居室在裏头,被一座绣着山水画的屏风阻隔,绕过去就能瞧见雕刻瑞兽的牀榻,上面还铺着蓬松柔软的被褥。
林路离大概扫了眼,心道,
看样子,鄆城gdp不错啊,
旅游业发展的相当可以,
配套设施很是完备,
光从这一张双人情侣大牀房就能瞧出来,
思想意识,十分前卫!
“师尊,我睡地板吧?”顾景琛突然从旁出声。
林路离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营养不良的小身板,“你睡牀。”
顾景琛,“......这不好吧?”
狗师尊该不会真要我伺候?
像袁青那样?!
刚纔爲了和林路离一间房,竟然说出那种话,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虽然是这么想,但顾景琛心裏却莫名兴奋,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夜色朦朧,狗师尊撩拨粼粼湖水,冲刷身体的情景,
一股热流竟又往鼻子裏钻。
顾景琛赶忙扭头,抬手捂住窘態。
稳定心神转回身时,瞧见狗师尊已经將被褥扔在地板上铺好,径自躺在上面,“睡吧,明早天亮我们就走。”
已经临近深夜,林路离困成狗,拋出这话就意识模糊。
顾景琛顿了顿身子,迈开腿走去烛台,將蜡烛吹灭。
顷刻间,上房陷入一片黑暗。
空气中瀰漫起曖昧的气息。
周围安静下来,林路离就快进入深度睡眠,脑海裏的系统突然上线,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不觉得害怕?】
林路离烦躁地翻了个白眼,“顾景琛还是个孩子,害怕毛啊?!”
【正是血气方刚,不顾一切的时候,哪能算是孩子?!】
林路离不以爲意地闭上眼睛,哼哼道,“我发现你们系统三观越来越堪忧了,”
“再这么下去,很危险啊!”
这回系统翻了个白眼,【......】行吧,这种事情还是得自我体会,才能感受到现实的残酷。
脑海中对话框关闭,林路离心说终於能睡觉了。
毕竟这段时间,绞尽脑汁想着摆脱悲惨命运,脑子疲惫的很。
他呼吸逐渐均匀,隱约有打鼾的跡象,
可倏然屏住鼻息,仔细探测,发觉牀榻上的人正躡手躡脚地走下来,往自己这边靠近。
隨着阴影越来越清晰,林路离紧闭双眸,兀自安慰,
尿急,
一定是半夜尿急,
可当那只骨节已经很匀长的手,落在腰间褻衣上慢慢摩挲时,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
猛地抓住要探进来的手腕,冷声问道,“你想轻薄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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