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带男朋友回来啦?”一个二三十岁的女性把手裏端着的托盘放到桌子上,好奇地看了看他两眼,“来自家的店了还让他请客吗?”
“这是我的男人誒,怎么能让他掏钱?”江洛晓推了那个吧台妹几下,“一边去一边去!”
他听着江洛晓和那人霸气侧露的对话,眼角抽搐了几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她是你妈?”待那人走了,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满脸黑线,“江洛筠,我妹妹。”
“……”他咳嗽一声。
確实够尷尬的。
“来来来,”她拍着自己那边的长椅,“坐到这边来!”
“嗯?哦……”他並没问爲什么,只是起身坐过去。
“小洛,”一个温婉的女声,“男朋友?”
“叫‘女婿’纔对,”江洛晓双手正在桌面上託着自己的下巴,瞪了来者一眼。
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扎着最朴素的单马尾辫,穿一身淡蓝色的围裙,袖管卷得高高的,谈话间带着几分温柔和一丝格外不搭的强硬。
“呃……妈……阿姨好,”他站起身向着她母亲微微欠身鞠了一躬。
“噗……”江洛晓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有些没忍住。
“……”江母听到他的措辞也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准备结婚啦?”
“对对对!”她看了他一眼,眼中光晕流转,替他做了回答,“等他毕业就领证。”
“嗐——”江母拉过来一张凳子坐下,打量着他,“真是比我当年还急啊……”
他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
“怎么看上的她啊?”她妈妈瞥了江洛晓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他,有些好奇。
“呃……”他觉得不太好开口,“就喜欢她这种类型的。”
“喜欢病……娇吗?”江母开口,这个词显然对她有些陌生。
“……”他心裏佩服江母对於闺女的瞭解程度,“是有点。”
“你也知道她是病娇啊?”江母有些好奇。
“毕竟天天人身威胁我啊……”侯雨成捂脸,“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会知道的呀……”
“我那能叫威胁嘛,”江洛晓有些不满,掐了他一下,靠在他的肩上,就在她亲妈面前秀恩爱,“那叫对你的爱……”
“咳,”江母扯过话题,“考虑过读研吗?”
“不想读。”
(此处省略一大堆作者不想写你们也不愿意看的无聊东西)
“嗯……”听完他的讲述,江母点点头,“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唄?”
“思想真是开放啊……”他腹誹,“您同意啦?”
“还不是怕她嫁不出去啊……”江母苦笑着摇头,“这么恐怖的一个玩意儿哪有人敢跟她谈对象啊……”
“所以我不是人嘛……”他心裏充满怨念。
“但是我专一啊!”江洛晓插嘴。
“行吧,她脾气不好你可多包容啊。”江母没理自己的闺女,看着侯雨成。
他偏过头去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她,笑了笑,“我就喜欢她这样的脾气。”
“你这样的人比她还少见啊……”
晚间店裏的人多了起来,她妈妈又跟他俩聊了几句便去忙裏忙外了。
“她骂你是变態。”江洛晓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了他怀裏。
“就是变態,怎么啦?”他满不在乎。
“看来被我调教得很成功呢~”
她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他的喉结。
“你也终於要成爲我的人啦~终於变成我一个人的侯雨成了呢誒嘿嘿嘿……”
他看着她发疯的样子嘆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咧了咧嘴。
菠萝酒的味道並不像普通的鸡尾酒那样淡,一股烈酒的味道和清新的菠萝汁味让他有点上头。
“你爸呢?”他这纔想起来刚刚只有她妈妈来和他俩聊天。
“谁知道啊,”她弹了弹透明的玻璃酒杯,“估计昨天偷偷去和朋友喝酒被我妈在屋裏绑起来了吧。”
“遗传啊……”他在这家小店好像看到了自己今后的生活。
两个人喝完了杯子裏的东西,从店裏走了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毕竟是早春,天黑得还是相当早的,小街上水泄不通,路边停的都是各式小喫的流动车,五顏六色的霓虹晃得人眼花繚乱。
他看着她,一身米黄色的卫衣在斑斕的光焰中染上烟火气,一头黑发扎成一束高马尾,隨着她轻快的步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走吧?”她拉拉他的袖子,“回去。”
“嗯?”他有些迷糊,显然是酒量不太行,仅仅喝了那一小杯就不太清醒,“……好。”
两个人找到地铁站,乘上了回大学的列车。
晚高峯时期的车厢是相当拥挤的,想要找个座位更是困难。他们两个也没办法,只好在靠近车门的地方抓着扶手站在那裏。
“誒,”她用肩膀顶了他一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结婚啊。”她低声在他耳边说着。
“哦……”他打了个哈欠,“可是我爸妈那裏还没给答覆啊……”
“那就私奔!”她眼神有些迷离,充满爱意,“姐姐怎么可能让你从碗裏跑出去呢……”
“嗯……”由於天气並不热,列车车厢裏还开着暖风,闷热的车厢让他昏昏欲睡。
“你答应我了哦,”她轻轻捏着他的指尖,“以后你只属於我一个人哦。”
“嗯……”他半睡半醒回答了一句。
於是乎,一个影响了他一生的承诺就这么被他草率地许下了。
直到下了地铁,他才略微清醒了点,“我好像又有点饿了欸……”
“那就去喫点唄。”她知道他晚上没喫多少东西,就拉着他又去了校园外的小夜市。
“你想喫什么?”她把一根穿着章鱼小丸子的竹签递到他手上,晃了晃自己的马尾辫。
“就喫这个吧。”他也不挑,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就塞到嘴裏嚼起来,“你不喫吗?”
她摇摇头,“我早就喫饱了。”
“来一个嘛,”他送到她嘴边。
“不好喫誒。”她嚼了嚼。
“我觉得还可以啊。”他又挑起一个喫着。
“不不不,”她突然扒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脸前,“没你好喫。”
“啾~”她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很柔,颤颤的,“吶,以后跟姐姐过怎么样啊?”
“病情又加深了啊……”
“誒~”她耸了耸肩,有些不乐意,戳了戳他的小腹,“还是有点不乖呢~”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还回头往这裏看了一眼,他有些尷尬,咳嗽了一声。
“誒!”她眼前一亮,“原来你不喜欢羞耻paly啊,下次就这么调教你了!”
“纔没有誒,”他极力否认。
“嘻,”她有些“奸诈”地笑了笑,不作答覆,“现在才八点多点,还要去校园裏溜达吗?”
“隨便。”他也乐得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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