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_分节阅读_4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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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沐略有不悦,声带冰冷,在清晨更深清寒之甚。

    “王爷,事关芙蓉血案一事。”御史略有着急地说着,额头冷汗不止地流着,“咋天晚上又有案发,是京城九门提督被杀。”

    “九门提督刘顺,是晋王的座上之宾。”楚景沐心有讶然,芙儿复仇,从不伤及无辜,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是近几年才调回京城,和多年前的血案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会被杀。

    “而且……”御史大人支支吾吾,看着他下沉的脸色,真害怕他出口之后,会被他怒气所伤,冷汗更是淋淋……心提到了嗓门,高高吊起……

    “做什么支支吾吾的,有事就直说。”楚景沐略有不耐地看着他,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锦袍飘扬,顺畅流溢。

    “嫌疑之人……是……是王妃……”卸史不安地瞧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而门旁的肖乐早就脸色大变,倒吸了口气,转而看向楚景沐顿然下沉的脸……

    楚景沐似被人掐住咽喉般,心沉下谷地,眼中寒芒瞬间凝聚,阴鸷袭人,狂风暴雨在脸上慢慢地散布,如冰的眼神似冷箭直射向他,薄唇噙着寒凉的肃杀气息,一字一顿,如针扑向御史,“大人,这京城有三位王爷,亦有三位王妃,不是你指的是哪一位?”

    御史似感阵阵压迫随之而来,冰冷的话如剑抵住咽喉,稍有不慎就血溅三里,那位年轻的王爷身上迸发的冰寒之气比之外头冰雪更加凌人入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他胆战心惊地想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向他的脸色,兄是感受到的肃杀之气就让他差点软膝跪下,心跳如雷,声声沉重,不敢回话,而座位上之人,却冷冷冰冰地坐着,似乎在等着他确定的答案……

    御史大人战战兢兢地垂头,垂得更低,这逼人之气,他不敢与之对视,彷徨地低声回答:“是……楚……王妃”

    如意料般的答案,他闻之还是一阵心凉,阵阵骇然之惊萌生,连他都抓不住证据,御史怎么会有证据?

    “大人,说话最好小心点,若是败坏我王妃声誊,本王定不轻饶。”楚景沐脸上的残佞之气顿起,惊得御史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王爷,若不是有确切的证据,下官也不敢怀疑王妃啊,这是刘大人手里抓的东西,王爷请过目。”

    楚景沐伸手接过,白如飘雪,轻如鸿毛的……极地貂皮……

    那件披风?

    他心窒了片刻,皇帝御赐了三件极地貂皮,芙儿怕冷,他全给她做了两件披风,两副暖手套还有一件小坎肩……这种貂皮不同于普通的貂皮皮,是进贡之物,冬天极其保暖,珍贵异常,据他所知,皇宫中能穿得上这件貂皮的也只有三人,皇帝,还有韩贵妃……

    而宫外,独一无二,只有芙儿有……这么明显的证据,以她的谨慎,无名的细心,冰月的仔细,怎么会留在观场呢?

    御史大人看见他阴沉不定的脸色,不敢吱声,愉觑了眼就赶忙低下去,甚是为难,他见过那名王妃,怎么也不相信一名柔柔弱弱的女子会是芙蓉血案的凶手,况且案发之时晋王闻声而来,这明显是为了牵制楚景沐而栽赃陷害……但他不敢说,楚景沐越来越差的脸色让他心头直打鼓……

    “案发之时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楚景沐沉声问。

    “回王爷,那天晚上刚好是晋王和刘大人约好谈事,下官接到刘府报案时晋王己在,他命下官一定要追拿……追拿王妃……”

    “单凭一片极地貂皮就能定我王妃之罪么?御史大人。”楚景沐阴鸷地问,已带杀气。

    “王爷,虽然不能定罪,可是王妃还是嫌疑人,得跟下官回一趟天牢……否则,实在难向晋王交代……”他支支吾吾地说着,这事实在难为,两边都不能得罪,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办啊!

    “向晋王难以交代,向本王就好交代是么?”他的声音更是冷魅,逼人之甚。

    “王爷……下官不敢!这实在是职责所在啊!”他忽而抬起头,为难地说:“晋王已经得知此事,死的又是他的心腹,如同断他一指,早已愤怒不堪。皇朝也有律法,嫌疑之人必得关进天牢,等到证实无辜才能释放,如今形势对王妃极其不利。王爷又是芙蓉血案的主要负责之人,若不肯交出王妃,不仅会得罪晋王,也会震怒皇帝,再者王爷会落个徇私枉法之名,不更是加重王妃的嫌疑么?”

    楚景沐又何尝不知,事已至此,送她进天牢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是,那是天牢啊,多少人都死于那里,夏天的天牢已是阴寒万分,更别说现在的天气如此之中,她如何承受牢中寒气?光想到这他就不忍……他怎么可以亲手送她进去……

    “王爷……”御史大人见他有丝松动,不禁又道:“王妃只有进入天牢才能堵住悠悠之口,王爷你也可以尽快洗清她的嫌疑,这不是两全之法么?

    楚景沐狠厉一瞪,御史又赶忙低下头来,不敢噤声……

    “肖乐,去把王妃请过来。”楚景沐扬声,对门口的肖乐喊着,而一边的林龙还是静静地站着,眉目见有点恍惚……

    花厅又恢复了凝重,楚景沐阴寒的脸色之厉,谁也不敢出声,连一旁伺候的情儿和金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片刻之后,绿芙缓步而未,眉间疲色略显,楚景沐心更是沉下几分,他常奇怪她为何一沾床就睡,原来是夜间睡眠不足,白天容易疲惫……

    疑感地看看一旁依然冷汗不止的御史,绿芙蹙眉,刚刚肖乐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了么?为何楚景沐的脸色如此难看?

    “王爷万福!”稍微行了礼,绿芙便走近他身边,笑意盈盈地问:“王爷,大清早的,何事?”

    楚景沐沉默不语,直接把手中的貂皮毛发给她,同时也注意到她的披风的下尾的确有—似破裂,若不是他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心情又是一阵沉重万分。

    绿芙不解地接过那皮毛,凝眉,满眼的不解,楚景沐暗自咬牙佩服,这无辜的表情也装得极像……

    “昨天又发生了芙蓉血案,这是死者是九门提督刘顺大人,这是他手里抓的皮毛,极地貂皮,看来王妃已经成了头号嫌疑人了。”楚景沐心有怒气,气她的不小心,若是小心一点,也不用受牢狱之灾,语气难免有点讽刺。

    “什么?”绿芙细致的双眉拧到一起,不可置信地轻呼,昨天?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奔月不可置信地大喊一声,昨天她们明明就没有出去,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王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冰月也凝眉,无名更是沉默不语,阴沉着一张脸。

    倒是绿芙,惊讶之后,转而一笑,冷冷得有点讽刺,又有点自嘲,“看来,这天牢,我得走一趟了。”

    “王妃,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一旁的御史不解地看着她平静微笑的脸色,有点纳闷……

    “该说的,大概你也跟王爷说了,不该说的,王爷心里也有数,我又何必说什么呢,浪费时间而已,可以走了么?”绿芙笑看向他,仍是风云不惊。“王妃……”奔月冰月不可置信地上前,担忧地看着她,绿芙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说话,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事情不简单,不是她们一时能明白的,还是稍安勿躁为好。

    御史看着楚景沐越加阴佞的脸,不敢多话,他不发话,他哪敢就这样把绿芙带出去……沉默良久,楚景沐才抬头,“我亲自送你过去。”

    此言令所有人大讶,皆不解地看着他,包括绿芙,……他起身,揽过她的肩膀,沉声道:“本王亲自送你进去,一定会亲自接你出来”

    绿芙笑而不语……

    天牢之外,绿芙轻步被接下马车,看见楚景沐在一旁交待御史大人一些什么,而他一直哈腰称是,不禁一笑,这就是权利的可爱之处……

    见她下车,他走了过来,温润的脸微有坚决,“芙儿,等我两天,我会亲自接你回家。”

    两天已是他的极限,他无法忍受她在天牢里受此阴寒之气……他捧在手里的人,不可受此伤害,即使她是凶手也不行……

    绿芙笑而不答,周围一圈都是人,她玉手芊芊圈上他的颈项,周围皆是一片吃惊,楚景沐也略有惊讶,绿芙幽幽的清香袭来,他人看来是恋恋不舍,而他感到热气扑面,接着就是耳边轻言:“楚景沐,我只说这一次,昨天的事不是我做的。你每走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免得中他人之计。”

    楚景沐身体有顿时的僵硬,看着她浅浅的退开,温暖地笑着,看向冰月奔月和无名,“我不在,你们听王爷的话,别轻举妄动,明白么?”

    许久之后才听得无名应是,接着是冰月,最后才是奔月,三人心情多少有点担忧和不甘……却又不得不听从她的话,目送着她消失在天牢之口……

    一进天牢就是一阵寒气扑来,身上即使拉了拉披风亦有丝冷意,虽她是疑犯,可因身份特殊,御史不敢有丝毫不敬,一路上恭恭敬敬地把她领入一间牢房……

    虽是牢房,比起上次关押云王的地方,这次简直是天堂了,地上铺着干净的稻草,周围也没有别的犯人,都说天牢阴寒之气浓重,这里却生了三个暖炉,袅袅升烟,逼退不少冷气,而最里面还有一张干净的库铺,上面铺着一张洁白的床单,这哪是犯人的待遇?

    绿芙回头轻笑道谢:“大人多有费心了。”

    “王妃言重了,这都是王爷的意思,暂时还得让王妃在这里委屈两天,王爷他很快会为你洗脱罪名,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御史笑言着,有丝歉意,福福身子出去,一名官差过来,锁上铁链,冰冷的哐啷之声,阵阵作响。

    绿芙坐到床铺之上,蹙眉沉思,这就是荣王的赌注么?竟敢以芙蓉血案为名目让她入狱,这件事在京师又该掀起轩然大波了,堂堂的芙蓉王妃竟是芙蓉血案的嫌疑犯,这朝廷第一犯人和朝廷第一王爷,该有不少人会翘首期待后续发展吧。

    她入狱,对他到底有何好处呢,最多也只能关她几天,以楚景沐的本事,为她开脱易如反掌,到底他有何目的?

    看着暖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和着稻草的清香,她自诩聪颖过人,如今脑里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位王爷的心思什么时候开始如此难测了?

    怪不得人人都说,京师天牢是炼狱,果真不假,寒风阵阵地吹着,直窜脚底窜到心间,冷得发抖,胆子略小一点的人听着阴风阵阵怒吼恐怕也得吓破胆,不过话也说回来,能进这里的,哪一个是胆小的?

    绿芙脱下鞋子,屈腿坐到床铺之上,把脚卷进披风之中,阻挡着阵阵寒冷,心头又有一个疑问闪过,拉过自己的披风仔细检查,果然发观一丝破角之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杏眼徒然睁大,心凉了半截……

    王府有内奸?

    是谁?谁能接近西厢,能碰触披风而不会引她怀疑的?

    冰月奔月、无名皆不可能,她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想起前几天这披风风沾了泥土,奔月曾拿去给情儿金儿小洗,都是王府里长大的丫头,一个沉稳伶俐,一个纯真如纸,又是楚景沐贴身的丫环,若是她们,不可能在她面前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来……接着就是肖乐和林龙……这两个是跟随楚景沐多年的将军,甚得他宠信,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越来越复杂的情况让她沉不住气,隐隐有点浮躁,脑海里不断地排除人选,想起之前的刺杀,每次都那么巧,他们是如行准确地得知自己的行踪?

    肯定有内奸,但会是谁呢?

    王府里每个人她都仔细想过,一遍一遍地过滤人选……最后定在肖乐林龙,情儿和金儿身上……只有这四个人,能很好的得知她的行踪,也能接近她而不被起疑,亦能接近楚景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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