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连几天,一家四口逛遍了凉城,从来没有和爹娘出游的小家伙简直就玩疯了,睿睿的小冷面上偶尔也会浮现出类似于笑容的痕迹。
比如现在……
凉城运河上,波光粼粼,午后的阳光在运河上撒了一层迷人的光辉,泛着水波,层层涟漪散向远方。
虽然她是瑶光,但是,这是第一次,她登上自家的帆船,领略着凉城运河上的风光。
华丽的船只上,除了船长和水手,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小倾城的尖叫声盈满整个河面。
船头,绿芙迎风而立,和风吹拂着发丝,在清风中飘扬出潇洒的弧度,耳边是女儿和楚景沐的笑声,久伴着儿子的抗议声。是她梦里几回惊醒的团圆梦,一连几天,楚景沐都帮她实现了。陪着孩子和她,游历人间,不理前尘俗事,这样的陪伴是安定而温馨的。
“想什么,这么入神!”他笑着勾着她的腰,垂头在脸颊上偷了个香。刚刚和倾城玩耍的俊脸上有点红晕,衬得他年轻了好几岁。这几年折磨出的沧桑也淡了不少,冷冽的他比起五年前,多了笑容。
“你相信吗?这次我第一次登上瑶光重航运的船!”绿芙笑道:“今天才知道深切地感受到瑶光的成就!”
“瑶光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楚景沐打趣着,压低了声音,“不过芙儿,看来,今后我们一家四口要靠你来养了哦!”
“你还真的说得出口!”绿芙要笑不笑地挑眉,戏谑着,“你在商行当个管事不是当得好好的吗?继续当我属下吧!”
楚景沐挑挑眉,斜睨她一眼,“妇唱夫随?这么嚣张,小心我休了你!”
“爹……你要休了娘啊?”绿芙还没反驳,那边已经跳过来一个小东西,耳尖地听到楚景沐的戏言。
绿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的尴尬,一点为他解围的心思都没有,凉凉地在一边看好戏。楚景沐看着小倾城,暗自叫屈,什么没听到,偏偏让她听到这句,真是自作孽!
“爹在开玩笑的,没有这回事!”楚景沐飞快地澄清,说得好不委屈。
休了她?下辈子都没可能的事!
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笑嘻嘻地绽开一抹笑容,“爹,你真识时务咧!休了娘,损失很大的哦,像娘这么漂亮的媳妇可不好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娘那么有钱!休了她,多可惜啊!”
这个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在鼓励她爹休了她娘。
绿芙早就习惯她家闺女语不惊人死不休了,无聊地扫了她泛光的小脸,要不是碰上她这样的娘,迟早她家闺女要天打雷劈,罪名是咒死她娘。
楚景沐无奈地笑笑,“那爹等到她人老珠黄的时候,贪了了她的钱再休了她!”
“算了吧,爹,在你休了她之前,娘会先休了你的!”地上的小冷面不冷不热地吐了一句。很有冷面笑匠的潜力。
“两个小家伙真是叛变得够可以的,睿睿,你以后离倾城远一点,别让她给带坏了!”绿芙笑道。不得不佩服楚景沐扮猪吃老虎的功力深厚,唬得两个小家伙心都偏向他了。
小倾城貌似鄙夷地斜睨了睿睿一眼,就像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般,拉了拉绿芙的衣袖,不屑地道:“娘……我还怕我被睿睿带坏了呢,你猜我前两天看到什么,睿睿竟然欺负奔雪,我看见睿睿亲小奔雪呢……”
绿芙和楚景沐诡异地对视一眼,两道‘关爱’的眼神齐齐地射向睿睿,小家伙脸不红气不喘,任他们看着,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还相当的理直气壮。
这个儿子情窦初开得也太早了吧?趁得人家小闺女还在年幼无知,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就抢了人家的初吻。五岁的色狼……儿子才五岁,媳妇就有着落了?太早了吧?
这是楚景沐和绿芙脑中同时闪过的念头。
“睿睿……”绿芙轻悠悠地喊着,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你……干嘛要……”
“我以后要娶奔雪!”细细软软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却显得铿锵有力,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类似偏执的坚定。
他是认真的!
五岁的孩子说要娶妻,的确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他又不是普通的孩子,心思从小就早熟得很,所以绿芙震撼只维持了片刻,深深地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和楚景沐对视一眼,弯了唇角。
“好儿子!”楚景沐哈哈大笑,一把捞起他,抱在怀里,另一手也捞起另外一个,笑得意气风发。
突然,楚景沐脸色一怔,收了笑容,抬头看见天空上飞过的一群信鸽,心随之沉了下去,深邃的眼眸一片凝重。绿芙顺着他的眼光抬头,心头一震……
九只信鸽排成一行,飞速地向京城方向飞去,这是一种警告,战争的警告。九只信鸽从边境再到京城,只要是将军,都知道这种信号,就会做好准备。先皇时,把所有军队都调至边境,而凤君蔚登基后,把军队分散,京中的十分之一的例行守军增至十分之四,楚家军几乎都调回皇城。而信鸽示警,是边境有战事了。
小倾城不明白他们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看见白鸽,兴奋得大叫,白嫩的小手乱挥乱舞,好不愉快。
楚景沐的眼光深深地凝视着白鸽,渐飞渐远,久久不能回过神了……
要有战争了。
突然觉得,周围的清风亦沉重了几分。
低头,是绿芙深凝的眼光。他还她一个温暖的笑容,眼眸清朗,“这几年皇上大量提拔武将,他会应付的。”
“是匈奴吗?”绿芙疑问,边境示警,多半是匈奴开始挥兵入关了。
楚景沐摇摇头,她神色微讶“内乱?”
“要是匈奴,白鸽之后会跟着一只黑鹰,单单是白鸽示警,是边境作乱。”
“会是谁?”
楚景沐不说话,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温暖一笑,“暂时还不知道,我几年没有加朝廷了,边境换了守军,换了将军,楚家军都在京城,边境的军队……”
突然,绿芙的脸色也一变,点到为止。沉寂在心底多年的脸,徒然跃上脑门,一阵怔然……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夺属于我的一切……
偏执的话依然在耳边响起,这几年楚景沐为了找她,军务一概不管,当年韩家军和皇城军都刚刚归顺。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驯服,如果……
真的是他吗?
楚景沐怀里的两个小东西看见爹娘脸色都是雪霜,也安静了,小倾城拉拉楚景沐的长袖,撒娇着,“爹,我要学开船,你陪我们去,好不好?”
“好……爹陪你们去!”楚景沐一笑,深深地望了绿芙一眼,带着两个孩子学开船去,留下绿芙在船头,迎着和风,若有所思。
指尖凝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幸福的滋味
凉城还是一片安宁和祥和,流云山庄中,依旧鸟语花香。苏家人不日也到达凉城,第一次见外孙,个个乐不合嘴。哄得两个小东西只差没有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们。
在边境,却弥漫着一股教人喘不过气的肃杀气氛。
无数的居民百姓不分男女老少,在官兵的押解下一个个神色仓惶、跌跌撞撞逃离边境。有的哭哭啼啼携儿带女,有的妇女沿抱着襁褓中的幼儿,有的携眷白发苍苍、年逾七旬的老翁,个个脸上透出一股哀寂。
城墙下,呜呜的号角声立刻响遍城内外,无数的士兵像是一只只的蚂蚁般纷纷往外集合,连在营帐内休息的作乐的士兵听到号角声也都一并整装跑出来;不到半刻钟,数十万大军已然集合完毕,黑压压的人头将离城外挤得水泄不通。
这是敌军进攻的第一座城池。
领首的将军,面容俊朗,岁月的流逝在他脸上刻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唇角边的残酷依旧,眼眸阴鸷依旧,且多了一丝雾霭朦胧的坚决。
凤君政——五年前败在楚景沐手的晋王,回来了。领着身后的韩家军和收服的皇城军队,气势汹汹地回来了。
楚景沐不管军务,刘枫在南方天高路远,而他在边境,苦心经营了五年,终于,成功地收复了所有的军队。他已经不像五年羊那般急躁,那般沉不住气,岁月只会把人磨砺得更加成熟。
实现了他当初的誓言,回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身后的藏青色大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晋字,在风中被吹得啪啪作响,身后是将士热血沸腾的呐喊之声,战鼓喧天的叫嚣,无数男儿的叫喊声和锣鼓声交织,形成一片激动人心的呼喊。
战马上的凤君政面不改色,眼光邪佞加剧,倏然拔出腰侧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亮的光芒,映入残佞的眼中,更显杀气浓重。
眼光深深地望向墙头,紧闭的城门,朱红色在烈日下无力抵挡如此势如破竹之势。
手臂一用力,在空中斜劈而落,铿锵有力地吐出一个字,“冲!”
一夹马腹,冲在前头,身后的也穿着盔甲的上千万骑卫步兵,在那一瞬间蜕变成千上万嗜血的凶兽,奔涌扑进城池。
凤天皇朝第二次内乱由此拉开了序幕。
皇宫,怡宁宫。
花香四溢,暖阳高照,悠若眉间有着化不去的愁绪,紧紧地拧着。瘦弱的身影站在阳光里,更显得单薄。
雪月和冰月站在她身后,静静地守护着,这两天,她眉间的愁绪越来越多,心也越沉越落。
一阵吵杂的声音传进了宫里,凤君蔚来了。
下了早朝,他总会在自己宫里换了朝服再来怡宁宫,在这里,从来不会看见他身穿龙袍,只是一身便服,眉目之间尽量疲惫。
悠若回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免了!在琢磨什么,这么入神?”凤君蔚近了她身边,平静无波。
“今天的花开得很漂亮,臣妾在赏花!”她收了刚刚的忧愁,换上了一幅漠不关心的……
“昊儿呢?”
“在午睡!”悠若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平静地答着。没有想到,他们的儿子,已经三岁了,可是他们,却已经不像一对夫妻。
连对话也显得苍白无力,一点也不像一对成亲五年的老夫老妻,像一对陌生人。
凤君蔚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轻灵的眼眸,洞彻一切的眼眸,很多事,真的很后悔,尤其是看到这双眼,更让他有说不出的复杂。
他宁愿悠若能像以前一样,即便对着他,一身是刺,也比现在冷漠无波好得多。
无话可说,是他们之间最遥远的距离。
是他,一手造成他们今天的局面的。怨不得别人。
“刘枫已经领兵前往边关了,希望能守得住潼关!”他舒了一口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悠若抬眸,凝视着他,良久,“老实说,哥哥有没有把握打赢这场杖?”
“这个你得问刘枫,不是来问我!”在她面前,他从来不会用朕这个字。
又是静默……
悠若忧心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几年的对峙,她已经明白了,沉默和冷漠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你真的没有你妹妹的消息吗?”凤君蔚问。
悠若冷笑道:“怎么?我妹妹离了王府,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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