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明明差点就击垮南宫家,后来一直以来持横。为什么?”
无名扫了她一眼,之间半睡半醒之间,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下覆上一层微微的阴影,静谧地等着他的答案,心底掠过一丝讶异,有点不解,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南宫家在江南茶行生意上一直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当年浮月投下大笔的资金经宫茶行生意,主要是因为茶一直是江南人士的宠爱。特别像是雀尖、碧螺春、和雨后龙井……可是那年干旱,江南大片茶叶枯死。南宫家的茶叶供给一直是靠附近的茶林,而我们因为有一条航运的运输方便,茶叶供给除了附近的茶林,还有云岭平原上的茶林。云林地处凉城运河下游茶林,那天并没有枯死半颗。后来竞争中,南宫家因为茶叶供给不全,几乎被我们抢占了江南市场,后来,南宫庄主求助于白灵飞,以高价买断了他的茶室储存,才可以和我们勉强持横。但是,他们的客源虽然保住了,但是,那一年还是亏损的。”
“你知道,浮月以高于南宫家两倍的价钱要买他的茶叶,你知道,为什么他卖给南宫家吗?”绿芙依旧闭着眼眸,风轻云谈地问着。
“白灵飞仰慕南宫三小姐已久,可因为他的恶名在外南宫庄主一直不同意他唯一的女儿下嫁白灵飞,撑到后来,为了保住家业,才以三小姐的婚姻交换为代价,把茶叶卖给南宫家……”无名面无改色地说道,这件事江南一带沸沸扬扬传了好长一段时间。
疏影横斜中,淡淡温热的滚烫在绿芙白皙的皮肤上调皮地跳跃着,像个顽皮的小孩,犹如雨后夏阳下的点点暖花。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好笑地问着,“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无名唇角破天荒地弯了,这几天,他们的默契已经培养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凤君政在边境,多年来,先不说他光光疲于奔波在各个将军处联络,又要急于以最快的速度掌控皇城军队。就单单以粮草而言,他就没有办法全部供应,就说韩家军,在边境养精蓄锐多年,粮草充足,但是皇城军根本就是靠朝廷在养的军队,这几年经济刚刚复苏。所以,凤君政再能轻而易举地招降。既然他要接手,势必要有大量的资金供应。边境,单凭储存下来的粮草远远不够,所以,只能靠……”
无名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有点幽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匈奴!”
绿芙轻轻一笑,微微偏偏身子,水蓝色的纱裙在藤椅上温柔地泄披着,洒落一片柔和的韵味,“无奸不成商人,我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更何况,当我的状态摆得比别人高一层的时候,我会尽我最大的所能在对方的身上压榨油水,你说凤君政有什么可以和匈奴交换的?”
静默良久,周围的空气凝结成两个空间,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心头微凉。一个慵懒的躺着,风轻云淡,一个似乎可以看见一场兵荒马乱,血流成河。谁也没有说话,这是他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深想的问题,今天被绿芙活生生地挑了出来,竟然会觉得心口烦闷不安。
他的血液里,一半是凤天,一半是匈奴。
他是匈奴的王子,却被匈奴所抛弃,他是凤天的臣民,却只有她的身边,有他的席之位,冥冥之中,突然觉得心寒。
“匈奴的条件一定是凤天的疆土,是不是?”绿芙睁开漆黑的眼眸,慢慢地直起身子来,墨黑的秀发斜披满肩,墨得泛光,她的眼中,轻灵地蝢出一股深幽的清泉,慢慢地,如暖流划过他心田。
刀刻般的容颜微微一动,点点头。
“可我不明白的是,凤君政千方百计地回来,就是要夺回皇位,先不说他是凤天的王爷,若是他成功了,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国家的领土遭到破坏的,不是吗?”
无名深黑的瞳眸微微暗了两寸,夏日映出墨黑中的一层不安,“如果他要的不是国家呢?”
这也是楚景沐吩咐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的原因,他们都没有想到的理由,只要牵扯到绿芙,他总是先一步想到了。
那个男人在上战场之前,对他的托付,在他的脸上,他看到了一层灰蒙蒙的不安和挣扎……
如果凤君政要的不是国字,而是人呢?
倒是绿芙一怔,唇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就被绿芙隐藏了过去,又微微地笑开了,“男人一生最高听理想就是君临天下,江山和美人,向来只能选其一。何谓有情?何谓无情?什么又是我们的追求?其实往往不是长年累月积起来的渴望,有时候,只是我们的一念之间。所以,才会有坚持,才会有一步错,步步错的结局!”
“夫人是认为他要的是江山?”无名眯起眼来,楚景沐却认为他要的是美人,他是男人,更加了解男人的想法。
微微一声叹息,如幽似怨,淡淡地消逝在芳香的空气中,绿芙对上他墨黑坚毅的深泉,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人的渴望,别人的目的,不是我的。匈奴恐怕马上就要进关了,以潼关现在相对峙的局面,如果真的是匈奴挥兵入关,后果不堪设想。王爷和哥哥就算是战神,也挡不住两边的夹攻。潼关势必会守不住!”
无名不说话,因为她说的是实话,绿芙优雅地拿起玉杯,掀开杯盖,尖细的茶叶在水中漂浮,让她想到了浮萍,笑吟吟地问道:“无名,老实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无名浑身一震,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瞬间有一种错觉,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运筹帷幄之中,也在意料之中,她会选择在这个关口问自己的身份,无非就是想确定自己对凤天是利是弊,不想后院起火,唇角的勾起的痕迹微微有点苦笑的味道。
绿芙看着甚为碍眼,温暖地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派人去查你的真实身份,即使我很早就怀疑了,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对我不利!”
无名一愣,刚毅的脸色飞快地掠过一丝喜色,很快就被他隐藏在心底,似乎那一瞬间只是绿芙的错觉。
她相信他!
虽然知道,可听她讲起,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曾经有一张和她相似的芙蓉脸,温柔的脸颊映着娇羞,也轻声地说着,她相信他,相信他们的未来!
他永远记得那个雪夜中,飘雪轻柔中的那一抹柔丽的身影,以至于他初时为了怀念她的音容笑貌,甘愿呆在她身边,当一个护院,如今,他的视线早就分明,知道自己看的人是谁,这个清丽的身影也在说,她相信他! ~欣%蝶*妃舞~非[凡]手打
“谢谢你!”
还了他一个梦,即使是梦,也是一个甜美的梦!这就是足够了,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不同于月蓝,不会属于他。但是,他发誓会守护好她,不会让她和月蓝一样,有一个凄凉的下场。
所以,很早以前就决定要守护了!
绿芙微微一下,从无名口中,她听过的称呼一直是三个,小姐、夫人、王妃,从来没有第四个,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你,你我他的你!
“我可以确定你不会伤害我,但是无名,索兰珠的身份如此高贵,而她不远千里迢匈奴到凤天来找你,我不认为你会和匈奴王庭没有任何关系!而这些你,我的事,一都没有瞒住你,还有王爷的信任。如果,匈奴和凤天交战,你会站在哪边?”这才是她要问的事,她不想失去一条胳膊。
“我的血液里,有一半是匈奴,一半是凤天,为什么一定要我选择属于哪边呢?”他淡淡地问道。
绿芙一下,放下杯子,玉杯在石桌上哐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他们之间,绿芙笑道:“一半?无名,我知道,你和王庭的关系一定匪浅,或许那是你的国家,以你姓氏的领头的国家!”
这样说着够明白了!
他身上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怎样也藏不住,以前不问,是因为他没有威胁性,现在却不能不问,在楚景沐和刘枫在战场厮杀时,匈奴进军,她至少要防止,不会出现奸细这种情况。
无名沉默了,这是千古以来很多人都在挣扎的答案!
绿芙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眸,眯起,一丝寒芒掠过,冷笑,“无名,很难回答吗?”
“我两边都不会帮!”不管是凤天还是匈奴,他都不会帮!
绿芙凝视着他的眼睛许久,转开,笑道:“浮叶飘往何处,往往都靠东风!”
果真不出绿芙所料,六月二十,匈奴正式挥兵进关,和乱军,一左一右,夹攻潼关。
楚景沐和刘枫死守潼关,开始漫长的持久仗,不会输,却也很难赢!
凉城的上空,开始凝聚了一股恐惧,昔日繁华的街道日渐一日变得萧条和清冷。所有的建筑和树木,似乎笼罩了一丝不安的焦虑。
走在路上,触目的是从潼关方向涌过来的逃民,个个面容憔悴,眼光偶尔却迸发一股凝聚的期盼,透过层层的空气,看向潼关的方向。
楚景沐和刘枫的肩上,背着的是凤天万民的希望。
他们的身后,是无数儿女的家园。
在战争日益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凤天的各处也进入了一种警备的状态。
京城的皇宫,凤君蔚的脸上蒙上了轻愁,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张纸条,手上青筋突起,散着一股怒气和……复杂。
“二哥……”他的声音因为回忆而变得惆怅和朦胧。
七月一号,一个消息传遍了凤天各个角落。
皇后仙逝!
后宫所有妃嫔到云龙寺给太子祈福,全国服丧七天……
绿芙一听,当场变了脸色!
指尖凝香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京
潼关城下三十里,绵绵不断的帐篷在如稠的夜色中风吹不动,篝火燃烧着决裂的火焰,在黑夜中,为心底看不见方向的人指路,给心底冰寒的人温暖。清风吹着夜色,漂浮着一种血腥之气,浑浊地飘在上空。
主帐内,烛火更加明朗,蕊心一点一点地随风而动,在白色的帐篷上映出一张刚硬的脸,半暗半明,暗得晦涩,明得悲涩。
大木桌上,一份朱红密封的书信已经送到了他的手中,隐晦的眸光中,隐约闪过一丝亮光,叫——期盼!
昔日的枭雄,在孤独的帐篷里,残酷的容颜晕开了一层淡淡的寂寞和悲凉,像一个被抛弃了很久的孩子,渴望一个归属!
可是,偏执的他,用错了方法!
几名将军在帐篷外,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是推辞着,谁也不敢进帐篷来,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他们,见识到凤君政身上那股阴鸷,都会不寒而栗,更何况他们要禀报的内容,可能会让他们在下一刻被他的长剑要去性命。
凤君政不悦地挑起眉,退了晦涩,多了残冷,讽刺地扬起唇角,“都给我进来!”
外面的四位将军都一愣,夏日的温度热的惊人,即使是夜晚也是如此的炽热,月朗星疏,可他们都出了一身冷汗!
犹豫了几秒,最终掀开了厚重的门帘,四人勉强镇定自己心跳,这几年,见识了凤君政强硬的手段。这几个人中,只有一个是原先皇城军的将军,其余的都是韩家军中,被凤君蔚流放之后回来的。
因为是自己带出来的军队,忠诚度很高,楚景沐又不再掌管军务,他们轻而易举地偷天换日,天高皇帝远,想管也管不住。他们接管后,一直为了凤君政的翻身在做准备,可是,这也要在凤天皇朝没有外敌侵略的情况下。
凤君政私自联系匈奴以交换条件索要粮草一事,是派自己的心腹去做的,并没有告诉他们。什么是这人,他明白,一生就是保家卫国,他们可以为了他而起,推翻凤君蔚,是因为他是凤君政,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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