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另一只手向秦绝伸过去,“夫君,我也饿了,陪我和小澜去用晚膳吧!”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秦绝原本因为她只在意小皇帝,忽视自己的举动而生闷气,见她伸过来的手,他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不愿撒手,那点气闷也随之烟消云散。 一夕之间,朝堂风向大变! 太后一党被血洗肃清。 整个盛国都在讨论此事,有人盛赞长公主的雷霆手段,有人痛斥长公主的残忍无情,无论如何议论纷纷,谁也改变不了太后一党覆灭的事实。 翌日清晨,小皇帝下旨,着封嘉宁长公主为盛朝镇国长公主! 小皇帝的贴身大太监,苏成手拿御诏,当朝宣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嘉宁长公主拔除太后一党,功不可没,特赐封嘉宁长公主为镇国长公主,食邑五千户,享亲王尊荣,今日,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叶韵准备跪下接旨,小皇帝起身,抬手示意,“姐姐,不必跪下接旨! 姐姐在小澜这里,永远不必行君臣之礼!” 苏成将圣旨双手奉给她。 随后,苏成宣布第二道旨意:秦绝听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的安危由东西二厂暗中保护,厂公秦绝当居首功,赐封秦绝为当朝忠武侯,食邑两千五百户,赏金五千两,今日,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秦绝跪下,接过圣旨,叩拜,“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韵手握诏书,望着小皇帝,朝他眨眨眼,示意他还有一件事呢? 小皇帝回已一笑,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站起身,望着朝堂众人,“今日,还有一件事,朕要亲自宣告,十年前,秦家灭门惨案,乃是太后一党所为。 梁国公私吞军饷,此事被秦家所知,梁国公便假传圣旨,已谋逆罪,暗害秦家满门。 先帝为了保住秦家仅剩的血脉,将秦家唯一活着的后人,秦翊改名为秦绝。 今日,朕昭告天下,为秦家正名,秦家绝无谋逆。” 秦绝望着自家夫人,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夫人为给他报仇,为给秦家一个公道所做的。 他满心满眼都是感动,以及暗生的浓烈情愫。 叶韵走到秦绝身旁,拉住他的手,言笑晏晏,“夫君想换回原本的名字秦翊吗?现在就可以,从此,再也没有人敢骂你是罪臣之子,也没有人敢辱你是奸佞之人。” 秦绝当初改名为绝之一字,是因为全家死绝,只剩自己一个苟活于世,他原本的打算就是为家人报仇雪恨后,去家人墓前,以死谢罪! 系统提示响起:系主,攻略者病娇值下降到450%,数值直降100,积分加7000,总积分154200分。 小九:系主,你这一招釜底抽薪,攻心之计,用的妙啊! 这样,攻略者应该不会在自残了吧! 秦家惨死,秦绝一直活在自责和痛苦的深渊中,每隔半月都要去地下室受一百鞭,来折磨自己,一是为了提醒自己的仇恨;二是为了报复自己。 叶韵:不,他依旧会自残。 小九不明就里地问:为何?系主不都已经为他们秦家平反了吗? 叶韵:试问,一个十年如一日折磨自己的心结,能轻易解开吗? 这话问的小九无话可说。 叶韵:小九,这十年时间,他一直都为了报仇而活,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如今我替他秦家平反,他的心结依然存在,没有那么容易终结的。 毕竟仇恨曾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如今他报了仇,可活着的唯一动力也结束了,你猜,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小九满眼诧异:系主,他不会…… 叶韵:对,你猜的没错,他要自杀,向秦家满门赎罪! 小九担忧地问:系主,那怎么办?他死了,任务宣告结束,我们还得受到电击惩罚,重新开始这个世界。 叶韵:小九,放心,你家系主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小九:系主打算怎么做? 叶韵:保密! 小九不满道:系主,你又耍我! 系主很多时候说话都故意引起他的好奇心,却又不说完,让他又气又恼! 叶韵看着坐在秦绝肩膀上的小九,无奈宠溺地笑了笑。 秦绝觉察到她的视线,她却拉着他的手说,“夫君,想换名字吗?” 秦绝摇摇头,“不必换了,秦绝这个名字就很好!” 叶韵心想,果然这家伙还想着自杀谢罪! 叶韵也不强求,“那好吧!” 小皇帝宣布退朝! 叶韵拉着秦绝,满眼恋慕的柔情,“夫君,等今晚庆功宴结束,我要送夫君一样最特别的礼物,到时,夫君在登闻鼓楼等我哟!” 秦绝没有作答。 因为他在纠结,自己该去秦家墓前以死谢罪,还是赴公主之约! 叶韵没有逼迫他答应自己,而是给他时间,让他自己考虑清楚。 叶韵握着秦绝的手,离开了大殿。 朝中大臣,被两人狠狠喂了一大波狗粮! 年轻的朝臣武将羡慕嫉妒恨地盯着秦绝,公主对驸马太宠了吧! 这时,一位武将怨愤地感慨,“公主这简直是“虐杀”我们这群单身汉啊!” 旁边的武将附和,“是啊是啊!公主驸马这感情也太好了吧!” 秦绝回府,想了整整一天,终于下定决心,赴公主之约! 他为了惩罚自己,又去了地下室,受了一百鞭。 他太想知道公主送他的礼物了,所以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想死的欲望。 不过,他觉得对不起秦家枉死之人,所以自己受了一百鞭刑,并发誓,等知道公主的礼物后,他再去赴死。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舞乐赏心悦目,一派升平祥和之景。 可只有经历过朝堂血腥倾轧的人才明白,这些景象都是表面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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