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雨薇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祭司。 她有些惊讶。 因为面前的老人面目和蔼,浑身散发柔和的气质,像个神父那样。 根本看不出来是策划无差别杀人恐怖案的幕后黑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 “井教授,请坐。” 井雨薇大刺刺的坐了下来,没有半点慌张害怕。 身旁的几个信徒瞬间怒了,这太不尊重祭司了!正要将人抓起来教训一顿时,祭司摆摆手:“不要紧。” 信徒只好退后几步,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井教授,抱歉抓了你,但愿我们的待客之道没让你生气。” “不,我生气了,你们最好放了我。” 祭司一顿,又笑了笑,“井教授很勇敢,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我询问过神的旨意,祂特别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太多了,不差那一个。” 祭司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井教授,我不想违背神的旨意,但同样的,我也不想和华国交恶,不如这种一个办法如何?” 她的心思一动,能不死当然最好。 “什么折中的办法?” 祭司露出笑容,故作神秘的样子。 而她终于从这个笑容中读出了恶意,像魔鬼一样,她心口陡然涌上了不安。 祭司的眼神慢慢滑落,落在她的肚子上,慢慢说道:“比如,我们只取你腹中孩子。” 她猛地站起来,作为母亲的本能差点一巴掌甩过去了,理智又死死地控制着,眼神都快要喷火了。 “你,做,梦!” 祭司看见她终于动怒似乎很开心。 “这个主意不好吗?” “我不同意!” “井教授,你们华国有一句古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完全可以将你和腹中胎儿一起献给神明。但我跟神明祈求了一次,祂才同意只取走胎儿,你应该心怀感激。” “我感激你个香蕉奶奶熊!你这老不死的玩意满嘴喷粪,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好肉!就你打得那个算盘啪啪响,怎么不把嘴巴塞进肛门里吃屎呢!” 她真是气急了,一大串华国国粹喷出,挡都挡不住。 周围的人都听不懂,但不影响他们从她愤怒的神情中推测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信徒们又想冲上去打人了,祭司却笑着道:“井教授,我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告诉你最优选择罢了。” 井雨薇深呼吸好几次,才将自己的粗口咽回去,并道:“我觉得你们对我的了解还不够,不如这样,我花钱赎回自己吧,你们开个价。” 祭司摇摇头,“我们并不缺钱。” “没得商量了是吗?” “对。” 井雨薇重新坐回去了,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双手牢牢的抱着肚子。 四个月的胎儿已经成型了,但强行取出来一定会死。 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她被重新关起来。 只是这次关押她的房间变成了套间,给升级了。 行刑前的恩赐,不要也罢。 她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默默念着:孔泫章!你再不来,你老婆孩子都要完蛋了! 这孩子她保胎保的太辛苦,不能失去! …… 而被惦记着的孔大少突然捂了捂胸口。 “冕下!您没事吧!” 他摆了摆说,“没事。”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 这种感觉…… 她很危险。 “加快速度。” 他带着人直接穿过驻扎部队,进入洲际范围。 驻扎在这里的m国部队早就打过招呼,没有人拦住,还提供了不少便利。 比如详细的地图,还有熟悉当地的向导。 向导麻溜的交代了里面的情况:“这个州独立之前,州长就名存实亡了,具有实权的是教皇和祭司,一个教皇,三名祭司,共同管理整个州,而里面的居民百分之九十都是信徒。” “原本这里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黑神教就独自称霸了,半是劝导,半是威胁的逼迫信徒统一信仰,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宗教。” “教皇和祭司的权利很大,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反正信徒都是极度狂热分子,哪怕身死也不在乎,所以进去后一定要小心避免和他们碰撞,一旦惹事,就是和整个州的人做对。” 孔泫章听了后,眯了眯眼,道:“他们那么听话?” “是的。” “不可能。人心最经不住掌控。” 单纯只靠信仰? 笑死个人。 向导也解释不清。 很快,他们穿过防卫线,正式进入州域内。 他们伪装的身份都是信徒,所以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绑了黑绳子。 在进来之前,他们都进行过短暂的信徒培训,几乎不会出岔子。 孔泫章万分嫌弃手上的绳子,如果可以,他一定会买下一颗导弹,将这里都给炸平。 他们没有聚集在一起,一进去就各自散开隐藏,收集信息,交换信息,等待集合的命令。 孔泫章带了很多个向导,其中一个就跟着他,但运气很不好,他们碰上了信徒检查。 很变态,也很简单。 就是会被随机拦下,询问教义。 而被拦住的人,就是看起来很漂亮的孔泫章。 “你,对,就是你,你很面生。” 手下们都捏了一把汗,生怕冕下一时脾气不好,懒得伪装,就暴露了。 孔泫章很自然的说道:“我身体不好,经常在家里躺着,你觉得面生也很正常。” 那名审查官还是有点怀疑,但最近刚刚独立成国,有很多外面的信徒涌进来,面生也不奇怪,便又问:“教义第一百三十八条是什么?” 孔泫章倒背如流,“祂创造了我们,给予我们灵魂……” 他侃侃而谈,没有半分停顿,完全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孔泫章都没有背错一个词。 就连向导都被震惊了! 明明培训的时候,这位大人完全像是无心听讲的学生,结果全部记下来了吗? 审查官满意了,“很好,你是个很棒的孩子,下次选拔会你可以去参加,神会指引你。” “谢谢伟大的神。” 审查官心满意足的走了。 孔泫章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回,“走。” 他面上冷静果断,实则早已经心急如焚,心口沸腾的杀意都快压不住了。 该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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