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泫章等人立刻追上去。 但车子开的太快了,眨眼不见踪影。 井雨薇也很焦虑,恨不得马上和孔泫章会面! 她把车开的飞起,终于甩开了最后一辆车,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老师!我们甩开了!太好了!” 她激动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导师,四目相对时,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路惊险刺激的逃亡中,她的导师一直很冷静。 哪怕现在,也仍然是面带危险的慈祥神态。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来。 她第一次觉得,导师慈祥和蔼的面容泛着阴森,曾经怀揣的尊敬之情也变成恐惧。 “老师……” “薇薇安,你是一个好孩子。” 丽娜女士伸手轻轻的拍了怕她的肩膀,语气还是曾经那样温和。 可,眼神已经变了。 “停车吧,这一趟新奇的经验倒是让我体会到了不同的感受,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乖巧的学生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她挤出难看的笑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冒汗。 “老师,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然而,当她看见前面出现一列车队拦住了去路时,还是踩下了刹车。 这里没有可以当做踏板的东西。 这辆轿车也经受不住再来一次了。 最终,车子停下了。 有人朝着这边冲过来。 她回头看向导师,表情快哭了,吸了吸鼻子,说道:“老师,我记得您是无神论者。” 丽娜女士很温和的说:“我一直都很虔诚。” “您从来没告诉我。” “因为你也没问过呀,傻孩子。” “老师,我还是你的学生吗?” “在外面,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转折之意,在这里,你不一定是。 “老师,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丽娜女士没有说话,但井雨薇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那些信徒冲过来后,态度恭敬,眼神狂热的说道:“教皇,您回来了。” 教皇。 好家伙,那不就是这个邪教之首!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向敬爱有加心怀感激的导师会是一个邪教头子,还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种种事情中都有预兆。 前面数次危机中,都有导师的身影。 令人致幻的药剂,本该绝种的物种,外来入侵生物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所涉及到植物生物学中,都有导师的身影。 是她,从未注意到这一点。 而且导师会莫名出现在这里,且身旁没有信徒看守,本身就不对劲。 然而她却被见到老师的兴奋喜悦盖过了怀疑。 醍醐灌顶。 可惜,太迟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导师被恭敬的迎下车,有人给她披上白色的长袍,带上特殊的头饰。 短短时间内,就从一位令人尊敬的学者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 而她,则是被粗鲁的拽下车,牢牢控制住。 丽娜女士,哦不,是教皇,开口道:“不必这么粗鲁,她是我的学生。” 信徒们立刻松开手,“教皇,这个人是祭司定下来的祭品。” 教皇皱眉,“祭品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信徒更害怕了,垂着脑袋说:“原先的医院计划出现了一点问题……” 教皇的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是,是……” 信徒只好将医院出现一个‘英雄’阻拦了猎杀,并且引来大量警察,导致祭祀失败的事说了出来。 教皇的脸色沉到谷底。 “废物!一群废物!” 信徒们低着头不敢吭声。 井雨薇看着面前发怒的导师,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消失了。 泯灭人性无差别杀人的幕后真凶,真的是老师。 脑子里还回荡着曾经在学校里,导师精心辅导自己的记忆,都是假的。 她为之敬重的人,竟然是这么个家伙。 “带她回去。” 教皇指了指她,便率先离开了。 最终,她还是回到了那个被关押的地方,回到了小房间里。 放手一搏的逃亡成了个笑话。 她躺在床上,眼神恍惚,丧失了斗志。 却不知道,那些人正为了她吵架。 教皇到底顾忌着曾经的师生情,下令取消井雨薇的祭品身份。 但祭司强烈反对:“这是神的旨意,怎么能随便更改!” “神并没有指明要她,旨意只是要一个孕妇腹中的孩子。” “教皇阁下,您这是要偏袒这个祭品吗?” “是。” 祭司的眼神一沉,“教皇阁下是放不下原来的身份吗?那不过是用来欺骗世人的身份,什么老师学生,都是虚妄的!” 教皇沉默。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学生,勤奋好学,天分极高但不卑不吭,那几年的师生情谊无法说抹除就抹除。 所以,教皇坚持这一点:“换掉她。” 祭司见教皇毫不动摇,又威胁道:“但人已经抓回来了,如果放走只会给我们惹来麻烦!您的这位好学生之前也破坏了好几次我们的行动,现在又是华国重要科研人员,放她走只会引来叫恶,不是个好主意。” 教皇无法反驳这一点,便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还有一个好办法。” “恩?” “她也成为我们的一员,为我们所用。” …… 井雨薇再一次被带出来。 再一次见到导师。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曾经的尊敬。 教皇叹了一口气,语气惋惜,“薇薇安,不必害怕,我不会剥夺你的孩子。” 闻言,她没有放下心,“那你要什么。” “薇薇安,我很怀念曾经你还在校园的样子,人生下来会经历很多痛苦,有的人可以解脱,有的人不能,当初的你就像是失去了生存希望的傀儡,那会我就想将你解救出来。” 这么乱七八的一句话,井雨薇硬是听懂了。 “我是无神论者!” 她才不信什么邪教! 然而,那些信徒立刻抽出刀子慢慢靠近而导师没有阻止时,她立刻改口:“……那是从前!现在我觉得我挺需要一个信仰的求老师您教教我。” 信徒这才退回去。 教皇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她伸出手:“欢迎你的加入,薇薇安,你会喜欢我们这个大家庭的。” 她挤出一抹笑容,“嗯,那是我的荣幸。” “我会为你亲自教化,踏上我们的道路,现在,我赐予你,圣水。” 有信徒端来了高脚杯,里面装着白色透明的液体。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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