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霖双腿被生生打断,疼得趴在地上,嘶声惨叫。 但却不敢起身,只是哀求饶命。 陈枫看向弘季同,说道:“此处你做主,怎么办你说了算。” 弘季同蹙眉道:“接下来在金光城中的行动,还需要一些人手,便留下他们性命吧。” “放心,我有手段能控制他们。” 陈枫自然是信得过他的。 弘季同将苏景中扶起,平静说道:“助我做成一件事,十日之后,我等自会离去。” “若是此事因为你们的原因,而没有做成,我立刻诛灭你九族,明白吗?” 苏景中自是明白他的手段,赶紧点头如捣蒜。 而后,陈枫两人便是进了后厅。 陈枫也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他。 没等陈枫开口,弘季同便是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诸多疑问,接下来我一桩桩与你说。” 两人落座之后,他手指微微一弹,一道光影便于空中凝结。 展露出一个人的样子。 此人看上去不过中年,肤色白皙。 眉宇之间却总带着几分阴冷之气。 弘季同说道:“此人就是你要杀的对象,名为裘昌明。” 陈枫仔细看着那裘昌明。 不知为何,却是从对方眉宇间的那种戾气中。 看出了几分难言的愤怒、恐惧、忧虑等,所凝结出来的复杂情绪。 心中更是瞬间生出一股难言的感觉。 一时之间,他的神情忽然有些恍然起来。 他仔细地盯着这道光影。 明明此人跟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两人气质也没有半分的相像。 但不知为何,陈枫恍然间感觉。 自己好像是站在一口水井旁,低头看着那水波之中,映照出来的脸。 仿若那就是另一个自己。 一个没有成长到现在这样,一个中间遭遇过难言的巨大挫折。 一个集合了所有负面情绪的自己。 陈枫心中蓦然涌起一个想法。 “此人是另一个我,是所有的负面情绪与戾气结合形成的我吗?” 他这种情绪自然没有丝毫展露出来,恍然间便又回到了正常状态。 他平静地点了点头,问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弘季同叹了口气。 “这人在真武仙门所在的那昊天大千世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一尊大魔头。” “哦?” 陈枫有些错愕。 弘季同的实力他能感觉到,只怕跟自己不相上下。 能被他如此忌惮,称为一尊大魔头的,此人到底干过些什么? 弘季同轻声说道:“此人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二十岁悟道,七十岁修仙,一百五十岁修道有成,自创门派,麾下徒子徒孙无数。” “却是沦入魔道,杀人无数,坏事做绝,于昊天大千世界也是人人谈之色变。” “后来,他被我真武仙门老祖收服,收入门下。” “结果却没想到,此人佯装归顺,实则却包藏祸心。” “他天赋也确实够高,于老祖门下修炼数十载,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老祖对他极为看重,视如子嗣,想要给他传承。” “结果却没想到,就在想要将他带回山门的前一天,却是被他直接偷袭。” “老祖被打成重伤,被他囚禁十年,榨干了所有的修为,把宗门一切秘密全都交代给他,而后便被他斩杀。” 陈枫皱眉说道:“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身为真武仙门内宗十三长老之一,按理说,这等事他是一定听说过的。 但所附身的这具身体,却根本就不知晓这些。 弘季同叹息道:“老祖当年将他收服之后,一直没有带回山门,所以,宗门中的人都不知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陈枫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弘季同接着道:“当今门主得知此事之后,怒发冲冠,便是在围剿他。” “他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修为十不存一。” “结果,却被他用瞒天过海之术,逃出昊天大千世界,来到此处。” “门主大人探访数十年,才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便是派我先来打探,查明消息,而后再派人手前来斩杀。” “接下来,便是咱们通力合作,一起灭了他。” 陈枫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实力这么强,我等对付得了的吗?” 听弘季同这么一说,此人可是真武仙门老祖的真传弟子,当今门主的师弟。 此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弘季同笑道:“不用担心,他当年的时候实力确实很强,非我二人所能企及。” “但他当年被门主带人打成重伤,现如今实力大不如前,大概只有天仙境八重巅峰,以我二人联手的话,足可以对付他了。” 陈枫点点头。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隐约间总有几分不安。 陈枫皱眉道:“为何一定是我?” 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原因。 真武仙门门主为何要派自己前来,为何又不多派几个人? 真武仙门中,比自己实力强的可不是没有。 弘季同摇头道:“那我便不知道了。” 陈枫问道:“那现在裘昌明在何处,我二人该如何对付他,你可有法子?” 弘季同亦是摇头。 “而且,我现在连他在哪儿也是不知道。” 陈枫听了,人都傻了。 “你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咱们该当如何对付?” 弘季同摇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门主大人曾经跟我说过,找到他的位置,这件事还得着落在你身上,或许这就是门主大人派你前来的原因。” 陈枫皱眉仔细回想,来之前门主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忽然间,他便是想到,临行之前门主叮嘱自己的场面。 向来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他,却是例外的多说了几句。 而且,有几句让自己感觉似乎还是废话。 陈枫暗自想道:“那当真就是废话吗?” 他立刻便想到,其中最核心的一句。 “你观自在或许便可寻找他的行踪。” 陈枫喃喃自语:“我观自在便可寻到他的行踪.” 下一刻,他恍然若有所悟,沉默许久。 而后,他对弘季同说道:“你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我要布一座法阵。”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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