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_分节阅读_4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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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才进宫。但在大殿前整整跪了一夜,秦王也未曾出来见他,只是在今晨辰时一刻左右才唤了个太监出来,命薛方仲先回府养伤。薛方仲却执意不肯,最后是几个禁军硬将他抬回府去的。”

    张涛笑了起来,道:“看来秦王对薛方仲仍是恨意难消啊。”

    姜百里也笑道:“那是自然。十六万北疆大军只剩下不足六百人,秦王能不心疼嘛。听说高君令闯宫那一晚。秦王在寝宫内彻夜咆哮,第二天清理出来被他砸毁的器皿至少数十件……大先生,此番秦军怎会败得如此凄惨?属下也只是听得一些街头流言,这些流言荒诞不经,让人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曹大先生笑呵呵地将北疆战事简短说了下。姜百里听得呆了半晌,道:“这是何人所设计谋,可把薛方仲坑惨了。”

    曹大先生面露不悦之色:“这亦是你该问地?”

    姜百里自知失言。赶紧告罪。曹大先生也并不追究,问道:“解语那边有何消息?”

    姜百里迟疑了下道:“应姑娘那边……属下曾数次求见,她总是百般推诿,最后只派了侍女小玲与属下相见。据小玲所言,应姑娘受了大先生之命后,多次向秦王进言,诉说薛方仲地不是。但最近小刘子颇受内宫总管雅易安看重。一直在他身边伺候,据他传来秘报,前些日子秦王身边一直为薛方仲开脱的恰恰正是应姑娘,赞薛方仲乃是国之栋梁。虽有战败之罪但亦情有可原,这些话已经传到薛方仲一系地官员耳里,不少人因此称她为‘贤妃’了。”

    曹大先生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双唇嚅嚅,似在咒骂着什么。只是顾及身份才未出口来,只是冷哼了一声:“看来她真是将自己看成应贵妃了。”曹大先生此次潜入咸阳。本还想见这女子一面并加以规劝。听姜百里这么一说。已彻底断绝此念。

    姜百里轻轻说道:“大先生,属下觉得这应解语还是及早除去为好。否则后果难料啊。”他现已是西秦鹰堂与应解语之间唯一联络者,应解语既已心起异志,姜百里自然感觉芒刺在背,日夜寝食难安。

    曹大先生心中犹豫,若应解语只是一个普通鹰堂弟子。有了异心当然杀无赦。可她毕竟已是秦王最得宠地妃子。且不说杀她如何困难,而且太尉大人和堂主是否准许除去此女尚且未知。还是先向他二人禀报吧。

    “解语自当不可轻饶,但此事还需谨慎从事。”曹大先生含糊带过,又道,“那雅易安与薛方仲向来有宿怨,他有何举动?”

    姜百里心中失望,道:“雅易安倒是在不停搬弄是非,道薛方仲罪无可赦。目前看来秦王还是听他的话多一些,不然也不会任由薛方仲在外跪一夜了。”

    张涛在一旁道:“大先生,应解语与薛巧芸二人原本均为薛府内的丫环出身,此时她偏向薛方仲,在他人看来难免是因私心作樂。小刘子最近不是一直在雅易安身边么,堂主在秘信中曾道,扳倒薛方仲最为关键之人便是这雅易安,不如让小刘子设法提醒此人,注意应解语与薛方仲家人是否有何来往。”

    曹大先生摇了摇头,道:“雅易安小小年纪,就已位居内宫总管,此人绝不简单,想必早已注意到此节。而解语这丫头……唉,老夫是看着她长大地,心机手段亦是上上之选,若在这等时候也会授人于把柄,那真是愧对老夫一番苦心栽培了。”

    曹大先生自嘲一笑,转口道:“百里,我让你准备之物准备好吗?”

    姜百里躬身道:“已经准备好了,共黄金两千两,青玉壁十对,北极珠一般大小二十颗。”

    “勉强够了。”曹大先生回头对张涛道,“你准备一下,明日去见那雅易安。”

    姜百里虽为曹大先生准备了这些财物,却不知是何用,此时一听不由惊道:“张兄弟要去雅易安?这怎可使得,太过涉险了。”

    张涛笑道:“百里兄无需担心,雅易安性情最为贪婪,无论何人携这么多财礼去,他总会见上一见,到时再光明正大告知他小弟乃大赵密使,至于之后的事,就靠小弟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曹大先生道:“百里,过几天还有一批财物要运来咸阳,此事你去接应。小涛,不管雅易安胃口有多大,他只要肯收,我们就可给,只需他能挑起阵亡将领家人对薛方仲地愤恨之心,让秦王罢免此人便可。”

    姜百里奇道:“大先生,我等不是要置薛方仲于死么?”

    “薛方仲对秦王有大恩,秦王不管如何都不会下旨杀他的。”曹大先生道,“退而求其次吧,只要薛方仲罢官,杀他之事就由我西秦鹰堂来做吧。”

    姜百里和张涛齐应是。张涛想了想道:“大先生,此事要不要通报朝廷中人和狼堂一声,若他们亦能参与,我等可更有胜算。”

    张涛口中的朝廷中人就是赵国在西秦地细作,曹大先生摇头道:“那帮朝廷中人有能力者早被薛巧芸杀光了,余下地不过是些碌碌之辈,只会平添是非。至于狼堂……不妨知会他们一声,过几日老夫亲自去拜见城东地王老掌柜。”

    第一百一十章 试探之举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踏青园内一角,三个幼童小脑瓜凑在一块。忽然其中那女童拍手笑道:“宝儿你输了,快背过身去,等我们藏好了你再来找我们。”

    宝儿哭丧着脸儿:“又宝儿,你们欺……欺宝儿。”他毕竟不满三岁,虽已能言语,但想完整表达自己意思还是有些吃力,心里一急,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不许哭!”那女童小手握成拳头在宝儿面前晃了晃,“否则以后不带你玩了。”

    另一男童怯生生的道:“姐姐,娘叮嘱过我们,不能欺负宝儿的。”

    这句话宝儿听懂了,心里更感委曲,小嘴一撇,当真哇哇哭了起来。

    女童见状也有些慌了,却仍嘴硬道:“怕什么,就说了两句,我又没打他”

    宝儿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道:“忧姐姐欺……欺负宝儿,宝儿告诉祖母去。”

    女童亦怒了,大喝道:“去就去。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姐姐,叫姑姑!”

    宝儿吓了一跳,哭声也停住了,只是泪水仍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楚铮恰巧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喝道:“你们这几个小毛头,都在干嘛?”

    那女童回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大师兄!”当下也不管宝儿了,转身便向楚铮跑去。

    楚铮却板起了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那女童无视他脸色,身子轻巧之极,显然是自幼习武,竟抓着楚铮衣衫转眼间便爬了上来,往他肩上一坐,搂着楚铮脑袋喜孜孜地说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看忧忧?”

    柳轻如听到几个孩童的吵闹声,此时也走了出来,见了此景不由一笑。

    另一男童也来到楚铮面前,颇为腼腆地叫了声:“大师兄好。”

    这两孩童就是吴安然的那对双生子女了,今年还不到五岁。女孩是姐姐,名叫吴忧,男童则名叫吴惧。取自谐音“无忧、无惧”,可见吴安然对这对子女所抱的不同期望。可如今看来,这两孩子性情与名字恰恰颠倒了,吴忧刁钻古怪,除了对娘春盈稍有些害怕外,其他人谁也不惧,吴惧倒是循规蹈矩。一副小大人地模样。

    楚铮看着刚换的衣衫上几个脚印斐然,简直欲哭无泪,左肩一振,吴忧便飞向空中。吴忧丝毫不怕,反在空中咯咯直笑,楚铮伸手将她接住交给一旁的翠:“去去去,大师兄有事。你与翠姐玩去……还有,宝儿年纪小,做姐姐的要让着点他。”

    吴忧不爱听了,道:“大师兄,忧忧已经算过了,宝儿叫忧忧姐姐叫错了,应叫我姑姑才是。”

    楚铮想了想还真这么回事,随口道:“既然宝儿叫你姑姑。长辈就应有长辈的样子,更不该与宝儿吵闹。”

    吴忧有些疑惑,问道:“可我娘打我时候,为何说长辈欺负小辈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铮汗然,这其中道理说起来可就麻烦了,索性道:“这就是你娘不是了,过几天我去劝劝师母。怎么可以随便打忧忧。”

    吴忧拍手叫好。她毕竟年纪尚小。没听出楚铮话里暗带玄机。不能随便打,可是否“随便”标准的还不是由春盈这当娘的说了算。

    柳轻如抱着宝儿过来。宝儿依在柳轻如怀中。小脸上泪痕斑斑,见楚铮看着自己,神情扭捏,小声叫了声:“五叔。”

    这踏青园快成幼儿园了。楚铮喑叹一声,哄了宝儿几句,也让翠将他带走。翠性子活泼开朗,俨然有孩子王地潜质,不一会儿远处又传来吴优姐弟与宝儿阵阵欢笑声。

    楚铮与柳轻如到了书房。还未等楚铮坐下,柳轻如急切问道:“公子,武媚娘之事公公欲如何处置?”

    “这事……恐怕轻如你根本未曾想到。”

    楚铮将楚名棠的决定说了。柳轻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公公他老人家当真是这么说的?”

    “莫说是你,就是我当时亦感难以置信。”楚铮道,“不过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老谋深算,我正高兴着呢,父亲大人冷不丁又问我,近日魔门突然逃离西秦,是否与我有关?”

    柳轻如对自己夫君与魔门的关系略知一二,不由担心地说道:“公子如何答复他老人家的?”

    楚铮苦笑道

    既已承认武媚娘之事,就与魔门脱不了干系。储君长公主正在宫外大战魔门门主刑无舫,若说两者毫无关联,恐怕世上无人肯信。父亲自然亦早就想到此节,只是问的时机太巧了,我刚刚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父子之间本应信任无间,父亲就开口询问此事……唉,反正他老人家早已起疑,我楚王两家又是……咳,干脆如实说了。”

    楚王两家与魔门的渊源乃两家最大地隐秘,楚铮方才差点失言,幸好柳轻如亦并未在意,道:“公公听了如何?”

    楚铮扑哧一笑,道:“父亲听了顿时双眉紧锁,可偏又摆出一副老怀大尉的模样,还顺口还赞了我几句。”

    柳轻如心里一松,笑颜方展,只见楚铮脸色又垮了下来,道:“不过父亲虽说不再追究媚娘之事,但她想要留在北疆,还有一前提。下月朝廷将北疆大捷正式昭告天下,对北疆大营众将领论功行赏,届时柔然诸部可汗亦将来我上京城,向我朝献降表递国书。父亲命媚娘暗中随其进京,他老人家要考较于她。还有魔门门主刑无舫,父亲亦要一同见上一面。”

    柳轻如愣了半天抹了记冷汗:“这……这也太过行险了吧,不似公公处事之风啊。”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楚铮叹了口气,“可父亲道既有担当之心,就需有提当之能。见我仍是犹豫,便把我赶出来了,说想好了再去见他老人家。”

    柳轻如深思片刻,突然明白了。就算是两个不会武功的寻常人,只需稍加掩饰混入京城又有何难了,何况是刑无舫与武媚娘?楚铮之所以犹豫,恐怕还是在担心楚名棠用意,是仅为见他二人,还是将其诱入京城另有所图吧。

    “我真是糊涂了。”楚铮突然跳了起来。父亲虽然不通武功,但身为楚家宗主,对天道高手的了解应是甚多,若真暗藏祸心,就不会让刑无舫和武媚娘一同进京了。当初凡尘大师命丧上京城,那是大内调集了几万禁卫军,父亲绝不可能如此兴师动众,但若想仅凭楚王两家的高手也能杀了刑无舫和武媚娘,那楚铮哪还用得着惧怕赵茗?

    如此说来,父亲此举仍是在考验自己了。

    “轻如,我去见父亲了。”楚铮与柳轻如交待了一声,匆匆离开。事不宜迟啊,自己去得越晚,恐怕父亲越是失望了。

    楚铮一路小跑来到内院。楚名棠见他来了,仍是老一句:“来了。”无喜无怒,神色如常。<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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