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_分节阅读_4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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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身体不适不宜吹风的理由都没人怀疑他。

    不过他仅有的几次赴会中都表现不俗,诗词歌赋、经国策论完全没有弱于下风,一时间也成了这些学子们结交的对象。

    有一回,左邵卿写了一首诗,那一手道劲有力的行草赢得了满堂喝彩,就连曲长青也偷偷跟他说:“没想到为兄入尹门几年,贤弟竟然成长至此,而为兄却止步不前,看来这成才与否完全在于个人啊!”

    “曲兄过奖了,谁不知道你的策论写的出色?这可是小弟最薄弱的部分。

    左邵卿因为经历原因,策论上确实不敌那些四处游学的学子,只能在文史经书上占个优势。

    为此,他决定接下来的时间专攻策论,甚至拉着陆铮给他讲解北疆的见闻以及为官之道。

    左邵卿发现,陆铮虽然是武将,但见识广阔,见解不凡,他看待问题的思路总是很新颖,完全不落俗套。

    第71章

    越往北,天气越冷,左邵卿出门的次数更少了,成天裹着被子捧着书靠在床上看,房间里烧着炭盆,就算这样,他还嫌不够,被窝里至少得塞着两个汤婆子。

    陆铮练完功回来,路过他房间直接推门进来,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热的他脚步迟疑了一下。

    “你到底是有多怕冷?”他上前推开紧闭的窗子,训斥:“烧着炭盆要时常开窗通风,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左邵卿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辩解道:“一个时辰前刚开过的。”

    这河面上的风极大,要是站在甲板上,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吹成冰柱了,河面上已经可以看到结冰的现象了,听漕帮的人说,再过两天,他们就得弃船走陆路了。

    陆铮在他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探了探温度,又将脸贴在他额头上,“难不成以后一到了冬天,你都得窝在床上过?”

    左邵卿羞赧地回答:“这不是无所事事么?有温暖的床榻为何要出去吹冷风?等以后有事出门就不会这样了。”

    陆铮将他连人带被地抱进怀里,心里想着,等回京后先让人把郊外的温泉庄子整顿出来,以后到了冬天,他可以和左邵卿住在庄子上。

    左邵卿抽出一条胳膊,拿了手帕给陆铮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他也很想像陆铮这样,大冬天的即使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陆铮曾经嘲笑过他,说:“若是你能将看书的时间用来打坐练功,几年后也能寒暑不侵了。”

    左邵卿立即举手表明:“晚生首先是个书生,其次才是个会点小功夫的武人。”

    陆铮嗤笑,“你就这样的武人,连对面那条船上的书生都不如。”

    左邵卿郁闷地想,可不是,为什么都是书生,对面船上有些人就那么强壮呢?昨儿晚上还听到对面甲板上有人在吟《洛神赋》,也不怕冻死。

    其实,大部分的书除了教授诗词歌赋、文史经略外也会有骑射的课程,青麓书院毕竟只是尤溪镇的小书院,会骑射的人寥寥无几,更不用说教了。

    说到底还是左邵卿底子薄,又不适应北方寒冷的生活,这才表现出与别人巨大的差异来。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左邵卿又拿书中的某些问题问陆铮,陆铮是武将,诗词歌赋上稍欠些,但具体实事说起了头头是道的。

    左邵卿听他一句一句地将史册中的赈灾案例倒驳的体无完肤,忍不住问:“陆爷总喜欢剑走偏锋,晚生若写出这种观点来,怕是连贡生都点不上了。”

    “这有什么,锋芒毕露的文章虽然不一定讨喜,但往往也不会被一棍子打死,只能能上陛下的御案,就不怕他看不上。”

    陆铮又指点了他几句:“北旱南涝一直是朝廷最关注的民生问题,粮食乃生存之根本,民又是国之根本,所以这防灾和救灾一直是考试的热点,由此衍伸的各种问题也不能错过。”

    左邵卿惊讶地看着他,他是带着记忆重生的,所以知道考题,没想到陆铮这个武将竟然有如此敏锐的思维。

    此次会试,若策问的题目不变,就是“民生”,这二字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全国考生不知凡几,很容易就写成千篇一律的论文,要突出并不容易。

    只听陆铮继续说,“每一任上位者都有自己的出题偏向,先帝好战,总喜欢围绕着战事出题,战袁锋偏重实务,此次又是他登机后每一次开科取士,定然是想给自己笼络一批能为民着想的青年才俊。

    左邵卿微微张着嘴巴,对陆铮佩服的五体投地,有门路的考生入京后总会想方设法打听主考官的文字偏好,以迎合主考官的口味,这样出线的机会也大些。

    至于皇上的心思,怕是一般人都无法揣测到的。

    “陆爷好似很了解皇上的心思?”左邵卿打趣地问。

    陆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若你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你也会了解他的。”

    呃……左邵卿讪讪一笑,不置可否,心里暗忖:要是每个当官的都像陆铮这么聪明,恐怕就不存在着伴君如伴虎的压迫感了。

    罗小六偷偷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看到某人在场,立即又缩了回去,然后见怪不怪地在门外等着。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柳妈再迟钝也发现这两位关系不一般了,开始他还以为是陆公爷见色起意,勉强了他们三爷,没想到冷眼旁观下来,他们三爷好似没有一点不乐意的。

    哎,这叫什么事啊?“

    虽然他也听过短袖分桃的故事,但从未想过会发生在他家主子身上,这可是要被人戳脊骨的事儿啊,三爷怎么就那么坦然地接受了呢?

    柳妈比他还焦虑,成天防着陆公爷,两人待的时间稍微一长就吩咐罗小六过来看看,可别在船上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好在陆铮和左邵卿心里都有分寸,前者是不忍朝左邵卿那娇小的身子板下手,后者是冷的懒得动弹,因此一直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每次亲亲摸摸点到为止。

    同条船上的人有机灵的也看出了点问题来,但有陆铮压在头上,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两天后,船队在沧州城停船靠岸,脚下踩着硬实的地面的时候,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虽说水路安全又轻松,但是在船上时间长了,每日看到的不是山就是水,整个人都快发霉了。

    沧州作为离京都最近的一个主城,素有小帝都之称,可见其繁华程度。

    左邵卿双手搭着帐篷,看着码头上人头涌动,人声鼎沸,往来的客船货船皆是满载进出,岸边的马车牛车皆有,显然是做散客生意的,沿途道路两边摆着各种货物,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不少摊主正在高声叫卖。

    左邵卿注意到,不少上了岸的客人第一时间都奔向那些吃食的摊子,仿佛饿了三天一样,吃的狼吞虎咽。

    想想也能理解,如果他不是生在左家,不是此行有陆铮同行,恐怕一日三餐不是河鲜就是腌菜。

    再美味的食物天天吃也受不了,因此大家一下船自然就想着换换口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杨奕花了些银子包下了一个摊子里所有的豆腐花,招呼大家来吃,“这可是本地有名小吃,俗称赛猴脑,又嫩又滑,吃进嘴里,简直犹如含住女人的……”

    听他越说越离谱,陆铮瞥了他一眼,成功让那张嘴只专注于美食上。

    左邵卿吃了一口觉得确实不错,爽滑可口,酱汁调的也很美味,一口气吃下了两碗才罢休。

    陆铮决定在沧州休整两日再上路,于是带着左邵卿去了漕帮在此地的分舵,至于蒋恒洲等人,他既没有告别也没有邀请,完全就当是路上偶遇的陌生人。

    左邵卿再次婉拒了曲长青结伴上路的请求,直说自己二叔也在漕帮中,不想和亲人分别。

    曲长青这时才知道,原来左邵卿是跟着左韫阳的,只是他和左二老爷不熟,这一路上也没见到面,因此连招呼都不曾打一个。

    双方分别,左邵卿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时时刻刻防备着蒋恒洲了,然后看着明显瘦了一大圈的左韫阳,温和地笑道:“二叔……您可都保重身体啊!”

    “哈哈……无妨无妨,终于把漕帮的账务理清了,总算能有陆公爷交差了。”左韫阳虽然满脸疲惫,但精神却出奇的好。

    左邵卿听他说过,漕帮有自己的账房先生,还曾经是个书生,本事一般,为人却很傲气,可惜对方只能记记账,根本不明白账本里的奥妙,这几年下来,漕帮的账务可谓乱的可以。

    当左韫阳捧着他夜以继日完成的对账簿给陆铮看时,陆铮满意地点头,并且把这一整个帮派的财务大权都交给了他。

    左韫阳欣喜过后又有些犹豫,他是个商人,不是账房先生,可不想成天钻营在账本里。

    他小心翼翼地说明了情况,生怕自己不识时务惹陆公爷生气。

    陆铮听完倒没为难他,只是令他寻觅几个可靠的账房先生培养一段时间,以后这账务还是他管着,但是却不用他做账。

    左韫阳喜出望外,这可就等同于让他做个只动口不动手的大管事了,还大权在握,哪有不应的道理?

    等出了陆铮的书房,他还腹诽着:没想到陆公爷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又心胸开阔,这次真是选对靠山了。

    他哪里知道,陆铮之所以对他这么好说话,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左邵卿,毕竟是左邵卿的亲二叔,既然有本事又信得过,他也舍得放权。

    可惜左韫阳这段时间埋头苦干,完全不知道亲侄儿已经抱上了陆公爷的大腿,要是他知道,恐怕还能更厚脸皮的要点好处。

    第72章

    漕帮在沧州的分舵是一个偌大的山庄,离港口很近,从房间的二楼还能眺望到港口忙碌的景象。

    左邵卿刚刚泡了个温水澡,这会儿正裹着被子歪倒在二楼窗前的美人榻上。

    在船上不缺衣不少食,可就是这热水难弄的紧,要不是他有陆公爷罩着,估计就得和漕帮那帮莽汉一般直接跳下船洗冷水浴了。

    柳妈捧了一碗姜汤进来,“三爷,快趁热把姜汤喝了,在水上过了这么多天,担心湿气入体。”

    左邵卿也知道常年在水上生活的人一到了中年都会有风湿的毛病,因此也不推辞,捏着鼻子就把一碗热辣辣的姜汤灌了进去。

    “陆爷那颗送姜汤过去了?”

    柳妈动作一顿,低眉顺眼地回答:“老奴不知。”

    左邵卿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心里还有芥蒂,也是,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个以色事人的,何况柳妈还是真心担心他。

    他叹了口气,用认真严肃的语气说:“柳妈,我知道你也是为我着想,但此生……怕是没有比陆公爷更合适我的人……”

    柳妈责备道:“难道您打算这辈子都不成亲,不要子嗣了?”

    “柳妈此生不也没有成亲,没有子嗣么?”左邵卿见柳妈渐渐红了眼眶,坐起身轻轻搂了搂她,“柳妈不必介怀,我这辈子不想为谁而活,人生在世,能快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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