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爹……爹!老变态!你不能死!”
上官影沉得很,千穗根本抱不住,两个人一起歪倒在大石旁,染了血的面具被丢在一边。
“说话!你说话啊!”千穗手脚冰凉,不敢相信地摇晃上官影,却摇出更多的血。
“闺……女……”上官影虚弱道,“喜不喜欢爹爹?”
“怎么办啊!该怎么解毒……你不能死啊!”
“啧……问你话呢……咳咳……”又是一滩血。
千穗吓疯了,“喜欢!喜欢!我最喜欢你了!只要你不死!教我做什么都行!”
“哦……那我就不死。”上官影眨眨眼,突然支起身子,千穗傻了,见上官影擦擦嘴边的血,游刃有余地将手伸进石头下的松软泥土中,嗤嗤弄了什么东西,石头顿时裂开一道洞,上官影甩甩手,嘿嘿一笑,“闺女,下去吧。先躲躲……闺女?”
“呜……”鼻子酸了。
“闺女?咋啦?哎,爹就是逗逗你,怎么哭了?”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唔唔!!”
千穗又喜又惊然后又转为怒极,紧绷的精神一断,颇有崩溃之势,什么都不知道了,居然号啕大哭起来,可谓哭声震天,兽鸟惊散,上官影心知玩笑开大了,赶紧爬过来,捂住千穗的嘴。
“要哭下去再哭,不然就真要死啦!”
拖着千穗下了地洞,那石头又合上,顿时一片安静,上官影拖着丫头一直往里走,越走越深,周围越宽敞,最后进了一间石屋,扳手点燃烛火,这才放开捂着千穗的手,千穗双眼通红,大口大口喘息,死死瞪着上官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去死吧你!!!!!”
千穗一锅贴扇过去,上官影委屈了。“我不就开个玩笑,你还真打啊你有没有尊卑你这是欺师灭祖,不,我可是你爹!你居然打我!”
最后颤抖着道,“我娘都没打过我……”
“我想打死你!想将你分尸!你真是!真是!……”
千穗忽然住口,捂住嘴,怒视上官影,居然把这句分尸的口头禅也学了,真是近墨者黑,难道以后一直跟着他,那岂不是要化身为女变态?
“嘿嘿嘿……咳咳……”又是一滩血。
“我说你行不行啊!”
“莫吵,等我逼毒出来……”
———————————————半个时辰后。
“好了没有哇?”
“快啦。”
“我饿了。”
“忍忍。”
————————————————一个时辰后。
“好了没有哇?”
“快啦。”
“我想……”
“什么?”
“我要方便!”
“憋会儿。”
“……”
——————————————又一个时辰……
“爹……我……我憋不住了……”
“……”
“爹?”
“……”
“爹!?你怎了?”
“呼呼……呼呼……”(zzz)
“……”
“嗷!你又打我!”
…………………………………………
两人躲在洞穴中过了三天,原来这里便是上官影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之一,石屋有三间,通气,而且早早备足了烛火,米水,盐,但是只有一张床,孤男寡女就这么以父女之名,睡在一起了。米也不好,陈了。而且没有菜也没有肉,煮粥的时候烧出的烟也呛得父女俩泪水横飞。
就这样,第四天的时候,上官影自己也不能忍了。
两个人偷偷摸摸爬出地洞,追兵果然来过,貌似黑衣老头还气得在石头上化了几道子,可惜他要是不用蛮力用内力,估计这石头一碎,千穗上官影就完蛋了。
美美饱餐了一顿烤野鸡,不过做爹的该疼闺女,反而这野鸡一烧好,上官影就立刻抢走了所有好吃的部分。只丢给千穗几个鸡排骨,美其名曰,我受伤,我该吃肉,你瘦得跟个鸡排骨一样,吃这个正好。没把千穗气死。
就这样在野外又过了些日子,抵达徐州的时候,千穗那个什么就来了。
上官影见了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更有精神了。殷勤地给千穗买了不少布垫,千穗接过的时候,已经呆滞了。
“爹对你好吧。爹特意跑到女子坊买的,所有人都瞅我。”
千穗捏了捏拳,忍住揍人的冲动,决定什么都不说。
但是在那之后的几天,每次看到上官影,都有些不好意思。
上官影将头上那支价值连城的高档发簪当了,拿着大把银子挥霍了不少,吃得好,住得好。
黑衣人似乎已经在城镇撤了势力,但是以防万一,上官影还是给自己染了发,然后锦衣香扇,将自己打扮成了富家纨绔子,特意在嘴边整天挂着一抹痞子笑,看得千穗想抽他。
又给千穗买了一套大家闺秀才穿的起的花衫,并且以变态的方式威胁千穗换上了,又强行拆了千穗的左右两只大辫子。
“瞧瞧,散开好看多了,你梳两个辫子,太傻冒了。”
千穗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青筋暴起。
上官影给千穗梳了简单的发式,在脑后小小挽了个发髻,又插了根地摊子买来的劣质发簪。左右瞧瞧,满意极了。
“这才像我闺女。”
“我看像你丫鬟。”
“………………”上官影微微一滞,突然打开香扇,得意摇摇,扇得刘海翩飞,“风流公子怎能没有丫鬟陪伴。”
千穗了然地瞪他。
“接下来去哪儿?”
“还用问么。”翩翩风流公子用香扇遮住脸,羞涩道,“当然要去武林大会。敢对子午门动手的人,武林大会上一定露脸。”
说罢,目光突然阴冷下来,“我倒要见识一下,杀了我二十六名亲传弟子的人。”
千穗一窒,立刻反手握住腕上的红豆。
瘪瘪嘴。“我看你是自己想参加。”
“可不是么!”
上官影激动了,“我从十九岁那年拿下天下第二之后,就没再参加了,觉得自己老了,该把机会给弟子们……”
老了……千穗沉默。又道。“……那第一是谁?”
“武林盟主呗。”
上官影憧憬道,“你说,这次武林大会上,突然出现一个带着丫头的风流公子,羽衣香扇,武艺超群,又是个生脸……嗯嗯……一定会引起轰动的!可能会有很多姑娘来倒追我!”
千穗决定鄙视变态一万次。
于是上官影就这样带着千穗大摇大摆地赶向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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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初。离武林大会还有十七天。上官影带着千穗已经到达扬州。
其实雪嗣坊是个十足的乡下门派,千穗也是个十足的乡下丫头。
扬州这么大的城市,她是第一次来,进大门的时候,手都激动的发抖了。这若要是到了京城,估计得兴奋晕过去。
上官影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扮演富家公子风流潇洒一次,在马车上就叫千穗改口叫他‘爷’。
于是千穗这一激动,不禁抓紧上官影细皮嫩肉的手使劲摇晃。
嘴就跟着磕巴了。
“爷!真是扬州!爷!爷!”
“谁是你爷爷!”
上官影拿扇子遮住脸,眉头紧蹙,生拍路人听见这声爷爷。这模样看上去,还真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公子,只是个子高了点。
千穗顿时觉得自己土气了,不禁脸红。
这两人往大街上这么一杵,着实招人眼光。
疯玩了一天,上官影果然被不少大家小姐盯上了,到后来,不少姑娘大起胆子,就把写了情书的花笺塞给上官影。上官影特别得意地再塞给丫鬟——千穗。
傍晚的时候出了城,雇了新马车领着千穗去了城郊东边的陆家庄。
这陆家庄就是今年承办武林大会的主办方,这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扬州城里的客栈早就被大大小小的势力爆满了,上官影到脸皮厚,人家陆家庄根本就不认识黑发锦衣的上官影,和子午门也不是很熟识,上官影大半夜的到了门口使劲砸门,还跟管家说他知道陆庄主天大的秘密,要是不见,陆庄主名声就完蛋了。
于是陆庄主披着衣裳出来,上官影就趴着他耳边轻声说了点什么,千穗只见那陆庄主立刻脸色苍白,满额冷汗。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住进了陆家庄最好的客房。
“爹……”千穗坐在床头摸摸绣花锦被,看着上官影美滋滋坐在桌边地查收花笺,不禁汗颜,“你跟陆庄主说什么了?他怎么吓成那样……”
“陆家庄可是天下第二庄,武林上的事儿自然吓不着他。”
“那你说了陆庄主的隐私?”
上官影满意地拍了拍厚厚一叠花笺,坏笑道,“佛曰……不可说。”
“……”千穗换个方向,“那陆庄主的隐私你怎知道?”
“你爹我是谁!”上官影拍拍胸脯,“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隐私!”
说罢挑出几本花笺,冲着情诗吸吸口水,道,“爹现在要出去见美人去,你给我乖乖在这儿呆着,软剑给你留着防身,那陆天德要是怕他那点破事传出去,没准一会儿就来灭咱的口。”
千穗遂决定鄙视上官变态一辈子。
上官影翻窗子出去了。
千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那个爱翻窗户的狗腿。
坐在床边,拆下手腕的红豆,一颗颗捻在手中,每一个都捻过一遍后,鼻子就酸了。
恍惚着睡着,快天亮的时候惊醒了一次,果然有蒙了面的敲敲闯进来,之前还吹了什么迷烟。偏偏千穗就是被这烟呛醒了,于是心情恶劣地将蒙面之人收拾了。虽然内力只有一点,但是软剑锋利出奇,来人吃了点苦头,跑了。
又睡。梦见云裳,白衣飘渺,往眼前那么一站,自己的小心肝就控制不住怦怦跳。
然后被人扯了扯手,一回头,是许稔,他说,师姐,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千穗这一回没心跳,鼻子又发酸。
然后又惊醒了。
天亮了不少,上官影正好翻了窗子又进来,衣领子都是血。
千穗哑然,“幽会弄了一身血回来?”
“姑娘们太热情了。”上官影笑嘻嘻地擦掉嘴角的血迹。
“爹?受伤了?”千穗关切道。
“无妨。”上官影摇摇手,显然不想提。
被上官影和衣抱着又要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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