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阳趁热打铁,继续道:“你不继续修炼了,从此就是仙凡两隔,你的友人要多伤心难过啊!” 许灼阳的话正好戳到了秦霂渔的心虚处,要不是怕袁真真等人怪罪,她也不会先斩后奏偷偷回去了。biqubao.com 被戳到痛处的秦霂渔有些恼羞成怒地骂许灼阳,“你好吵。” 见她对自己耍小性子,许灼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傻乐起来,秦霂渔一脸无言地看着他,懒得再理会。 虽然她不想理会许灼阳,可许灼阳却没放过她,依旧凑在她身边嘀咕:“真的,你要不要再认真考虑一下?” 秦霂渔忍无可忍,“这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吧?你还是先关心一下如何从魔域平安离开吧。” “那离开魔域后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许灼阳执着地要一个回答。 “行行行,等逃出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秦霂渔搪塞道。 许灼阳有些气恼她敷衍的态度,但他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这种事的好时机,只能先将此事压在心里,想着等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改变主意。 见许灼阳安静了下来,没再继续追问后,秦霂渔稍稍松了口气。 她手上虽在调待会儿画符箓所要用的颜料,但却走了神。 说实话,从小她就跟着秦忻四处游历,其实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最熟的可能还是在谷岭道生活时认识的山下村民,但在谷岭道的那场灾祸过去后,估计也没什么熟识的人在了。 真正结交的交心友人反而都是她修炼后相识的,若真的隐居彻底与她们断绝关系,秦霂渔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后悔。 如今距离秦忻过世已快要过去一年时间,加之期间麻烦不断,每天都在为生存所努力,秦霂渔已经很久没有再陷入悲伤的情绪中了,重新冷静下来后想想,若真的不修炼了,选择变成凡人的她势必要和现在的友人分道扬镳,毕竟双方的寿命都不一样,那样的话她又要和前世一样变成孤家寡人了,这真的是她所能接受的吗? 或许等出去之后,她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过了。 +++ 在秦霂渔灵水的加持下,皮厚肉糙的魔兽休养了两天后,就恢复了行动力。 当坐到魔兽身上,感受到它奔跑的速度后,秦霂渔突然觉得这几日的折腾都是值得的。 显然许灼阳也这么认为,他甚至还来邀功。 坐在秦霂渔身后的许灼阳将脑袋凑到她的肩膀处,乐呵呵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我选择的魔兽跑得很快吧。” 秦霂渔一偏头就对上他的笑脸。 许灼阳的这个提议现在用事实来证明确实不错,秦霂渔也不会违心否认,她微微颔首顺着毛摸了摸。 “确实不错。” 听见秦霂渔认同自己,许灼阳唇角的笑意就更压不住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傲娇地哼了哼道:“都夸奖我了,怎么不说点好听的?” 秦霂渔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要求还真多。” 许灼阳又轻笑了起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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