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寒门辅臣_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狗腿的定远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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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标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朱棡、朱棣眉头紧锁,齐王朱榑也惊呆了,我去,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在今日,在这种场合告顾正臣的状吧?
  朱梓双手抬着忙着擦眼泪,还不忘看一眼朱檀,道:“父皇,母后,我们委屈啊。”
  朱檀见朱梓已经说出口了,索性便豁出去了:“要为我们做主,定远侯他虐待我们,将我们关禁闭不说,还逼迫我们去国子监背书……”
  朱梓偷偷观察着朱元璋、马皇后的脸色,浑身一冷。
  这感觉可不对劲,父皇好像是要发怒啊。
  朱元璋没想到这么大的日子,这么大的场合,自己两个儿子竟闹出这么一出戏。
  朱标迈步而至:“父皇,母后,是儿臣管教不严,这就将两位弟弟带走。”
  朱元璋一甩袖子:“你是东宫太子,要管的事多了,再说了,朕记得,要负管教责任的,也不是你,而是定远侯。定远侯在哪里,滚出来!”m.biqubao.com
  顾正臣从勋贵队伍中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朱檀、朱梓,对朱元璋、马皇后行礼。
  朱元璋冷哼一声:“朕将儿子交给你,你就是这般教导的?”
  顾正臣侧身看向朱梓、朱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两位王爷是不是因为长期没回宫,想陛下与皇后了?”
  朱梓看着顾正臣的牙齿,总感觉像是禁闭室的白墙,哆嗦了下,赶忙说:“父皇、母后,我们是太想你们了,呜,这段时间没能给父皇、母后请安,我们心中有愧,这陡然见到,才不顾礼仪前来行礼。”
  朱檀吃惊地看向朱梓。
  我去,我又被卖了?
  咱们说好的不是控诉定远侯,你怎么临阵要跑啊。这不对劲啊,你要大声说出来,父皇母后和几个大哥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我们撑腰的。
  朱檀正疑惑中,看到了朱元璋那一双冰冷的眼睛,还有大哥朱标的怒容,即便是马皇后,这个时候也冷了脸。
  完了,好像是闯祸了。
  朱檀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赶忙找补:“对,我也是太过想念父皇、母后,这才冲撞了……”
  朱元璋将手背在腰后,没有理睬两人,只是看向顾正臣,冷冷地说:“下一次他们再如此不识大体,朕不收拾他们,你去禁闭室。身为先生,这点事都做不好,朕的戒尺不是白给你了?”
  顾正臣拱手:“臣领旨,潭王、鲁王,还不退下!”
  “是,先生。”
  朱梓、朱檀感觉前路黑暗。
  完了,父皇压根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明示定远侯可以动用戒尺打人。现在得罪了顾正臣,这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朱元璋没有在意这一点小插曲,与马皇后登上高台而坐,藩王、公侯、文武列队而立。
  户部尚书曾泰、农学院院长袁生、看守御史刘约、徐湛等、看守将官司马任等走出。
  曾泰言道:“陛下,臣与袁院长及一干农户勘察完毕,皇室四百亩土豆已然成熟,可以开挖。”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投向看守御史刘约、徐湛等人:“朕曾下旨,命御史昼夜巡视,以防有人对田地动手脚,看守御史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吧,这四百亩田地可有人动过手脚?”
  于是刘约带人走出,随后开口道:“回陛下,臣等昼夜轮替,可以拿性命担保,没有任何人违背种植细则,对这四百亩土豆地做手脚,其自发芽、成长至如今成熟,皆系自然!”
  朱元璋公开询问这一点,那意思是告诉所有人。
  这地里的土豆那都是种植出来的结果,而不是说,半途之中有人挖开了地,一个洞里塞进去几个土豆,等挖出来的时候好增加重量,夸大功劳。
  文官喜欢质疑,别到时候挖出来了不认账,索性挑明了,也免得来日说这产量有水分,做不得数。
  许多官员不理解这一回事,但顾正臣很理解。
  毕竟有那么一个时期,将其他地里的稻麦收起来放一块地里,告诉人家,我家亩产几万斤,这事不是没出现过。
  虽说那有时代背景,可放在大明,万一有人暗搓搓来一句,这产量高会不会搬运了其他地里的土豆堆出来的,那这就不好解释了,哪怕你说其他地没开挖,人家也未必信啊。
  阴谋论总是有市场的……
  所以啊,御史盯着,且以性命担保,那就够了。
  有他们发话,谁敢胡说八道,那至少先将这四个御史弄死了,否则你不能胡说,他们会用性命来战斗……
  朱元璋再次询问过司马任,见没有任何问题,便抬起头看向四百亩土豆地,地头的南面,那是站满了人,这也就是特意空出来了,否则庄稼也毁了。
  来了多少百姓不知道,至少也有七八万吧,黑压压的,看不到头。
  朱元璋开口道:“定远侯,土豆是你带水师远航数万里,伤亡巨大才拿回来的,这第一铲子,便由你来挖,如何?”
  内侍将锄头递给顾正臣。
  顾正臣没有接,而是对朱元璋道:“臣虽率水师远航,历经艰辛方得土豆!然臣之所以可以集结水师主力,凝聚二十艘蒸汽机大宝船,八十艘蒸汽机大福船,上下将士、蒸汽机维护人员、医者、天文生……”
  “合两万六千八百三十六人,全是因陛下心系万民,悲悯苍生,深知民饥之苦,这才以大魄力推行远航……故此,土豆、番薯等一切东来之物,皆是陛下天恩……”
  这番话经过两旁的军士接续唱念,传荡至土豆地四面八方。
  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远航水师将士,亦或是护卫京军,无论是家眷还是文武,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奉承,朱元璋受得心安理得,也受得心花怒放,看着顾正臣的眼神很是高兴,这个家伙知道进退,也知道大场合应该说什么话。
  这下子,世人也该知道,土豆、番薯这背后最大的功劳,那不是属于定远侯,而是属于朕!
  没错,也只是朕,才能受得起这份最大的功劳!
  顾正臣看着高兴起来的朱元璋,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于是很是狗腿地喊了一嗓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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