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暖停下咀嚼的动作,眸内闪过忧伤。 薄时衍下落不明,她怎么会开心,很拼命的工作才能压下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可再多的工作也会有尽头,放下工作后想念和担忧就如野草在她的心尖疯长。 她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很强大。 可现在的她,除了依靠牧云野,冷景承他们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暖暖姐,你没事吧?” 宁暖暖努力挤出几分浅笑:“容兰,我过几天就要带着孩子们去璃月了,印克的分部就要麻烦你和康珏了,当然我会请师父留下来继续主持研发……” “这么突然?” “确实有点。”宁暖暖咬了咬筷子,继续道:“有相逢必定会有离别,离别不代表诀别,况且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你和康珏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时和我视频啊!印克这边军阀世家纷争,你和康珏也要注意安全,好好保护好自己。” 宁暖暖的嘱托很暖心,却听得容兰鼻子狠狠地一酸。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璃月?”容兰的声音里已隐隐带了哭腔。 宁暖暖眨眼问:“那康珏呢?你把他一个人留在印克?” “他…他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那天梦怎么办?”宁暖暖缓缓地说道:“傻瓜,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在印克昂穹开创天梦分部?我知道你和康珏都想要和我继续工作,但有些事情是比我们的友情更加重要的。当印克的百姓什么时候能和璃月,夏国的百姓用上相同价格的药,才算实现我们当初设立的小目标吧!” 容兰听着宁暖暖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可知道归知道,容兰的心里还是泛起了失落。 宁暖暖抚了抚容兰的脸颊,安慰道:“抓紧吃夜宵吧!不然冷掉了,浪费康珏的苦心,要被他知道,肯定又要生气了。” 容兰被逗笑了:“康珏他才没这么容易生气的!” “你笑出来他就不生气了。”宁暖暖跟着笑了起来:“以后,你和康珏都要好好的哦!” 千万不要像她和薄时衍这样。 那种滋味儿…真是疼起来要人命。 吃完夜宵。 宁暖暖和容兰结束了工作,准备回家。 经过上次被劫持的事情之后,容老爷子担心自己宝贝外孙女又出事,所以找了两个保镖护送。 这不才走到门口,容兰就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指腹的双开门男人,个头都在一米九左右,人高马大,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够威严。 “这就是你外公给你找的保镖?” “嗯!”容兰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外公有点小题大做,你没觉得他们长得比较像坏人?” 还真有点。 “长得再凶,也是你外公的好心。你外公考虑得很周到,只要天梦还在制造低价药,你和康珏还是会面临危险。”宁暖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失踪那段时间,你外公真的被吓得不轻,有他们在你身边,你外公心里也好踏实些。” “嗯嗯。” 容兰和宁暖暖道了别,便坐上保镖开的车。 宁暖暖正准备开回家时的迈巴赫,走到车边却发现一道颀长的影子。 她没有发声,而是放缓脚步,绕到车的另一边想看清是谁,但才绕到一半,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微蹙着眉,倚在车身旁,宽厚的肩膀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这一瞬…… 她的眼眶忽然热了。 是薄时衍。 但是当男人转过身望向她的那一刻,她便觉察到了目光的不同。 不…他不是薄时衍,而是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杏眸中明明还含着水光,宁暖暖却逼自己将水意尽快地逼回去,脸上又恢复成淡淡的神情。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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