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你……你要干什么?” 罗麒倔强地站在那里,只不过他口中的话听起来有些色厉内荏,餐厅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连五个人一起上都不是秦阳的对手,现在只剩下罗麒一人,怎么敢再去跟秦阳放对? 而且秦阳好像也毫不顾忌罗麒等人的身份背景,打起来没有半点的手下留情,这就让罗麒感觉有些束手无策了。 “于小慧,你的榜一大哥好像很害怕呢。” 秦阳转过头来,看向那脸色极度苍白的于小慧,然后缓缓伸出手去,拿起了一把餐桌上的餐刀。 “既然动了手,那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秦阳不再去理会瑟瑟发抖的于小慧,见得他手拿餐刀,缓步朝着罗麒走去,让得后者的身形颤抖得更厉害了。 “秦阳,我父亲是麒麟集团的董事长,你敢……” 嚓! 就在罗麒想用自己的背景来震慑一下秦阳的时候,却不料对方根本没有丝毫理会,而是直接拉住他的右手,将餐刀扎进了他的手背。 一股鲜血飙射而出,秦阳的眼眸之中,仿佛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似乎对那些鲜血有一种异样的渴望。 这种冲动仅仅在一瞬之间,下一刻秦阳就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罗麒的右手手掌,已经被钉在了面前的餐桌之上。 “这个叫秦阳的家伙,好狠!” 餐厅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口,他们都清楚地知道,罗麒一伙人今天是遇到狠角色了。 本来罗麒是想以榜一大哥的身份,替于小慧出头的,但现在你看看,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焦头烂额? 对于罗麒这个领头的,秦阳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而此时此刻,秦阳都感觉自己得了癌症之后,性情有些大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优柔寡断。 尤其是刚才收拾了对方四人,罗麒都不敢再动手之后,本来秦阳是可以放对方一马的,但那股嗜血之意,还是让他扎出了最后一刀。 “啊!” 惊天动地的惨嚎声从罗麒的口中传出,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他何曾遭受过这样的痛苦? 或许曾经有人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痛苦,但当痛苦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他们这种人也就不可能感同身受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阳松开了握住刀柄的右手,眉头忽然皱了皱,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头有些翻涌。 “噗嗤!”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之下,秦阳突然一张口,狂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吓了众人一大跳。 “不会是刚才那一棍子,让他受了什么重伤吧?” 一些人回想起之前的打斗,秦阳虽然大发神威,脑袋上也是吃了一棍子的,而且那一棍看起来极重。 “怎么回事?” 秦阳自己都有些疑惑,他跟那些外人的想法倒是不太一样,而是想到了十天前在公司吐血的那一幕。 似乎每一次打完人之后,好像都要吐一口血才舒服。 是的,吐出这一口鲜血之后,秦阳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清醒了许多,再也不是刚才那种看到人就想打一顿的嗜血状态了。 秦阳知道这绝对不是脑袋上挨了一棍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只可能跟肝癌晚期有关系了。 “榜一大哥,现在还嘴硬吗?” 感觉舒服了许多的秦阳,将目光缓缓转到罗麒的身上,口中问出来的话,让得这位罗家二少眼中满是怨毒。 可见识了秦阳的狠辣之后,就算是借罗麒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硬气的话。 这个秦阳根本就是个疯子,谁知道这家伙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当然,杀人要偿命,罗麒倒是肯定对方不敢直接杀了自己,因此他们一直在等,等警务署的警员们赶到。 到了那个时候,看你秦阳还如何嚣张? “罗二少,你是不是在想,我肯定不敢杀了你?” 然而就在罗麒刚刚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秦阳就直接问了出来,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似的。 心中有些恐惧的罗麒,索性一言不发,给对方来了个默认,现在拖延时间等警务署的人过来才是最正确的。 “呵呵!” 见得罗麒不说话,秦阳忽然轻笑了一声,然后缓缓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有些褶皱的纸来,轻轻放在了罗麒的面前。 “看看这个吧!” 秦阳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轻轻在那张纸上点了点,说出一句话来。 罗麒有心想不去看那张纸,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在片刻之后转过了头来,下一刻便是眼神一凛。 “秦阳……肝癌晚期……一个月……” 看完这张江南省第一医院的检查报告,罗麒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关键词,眼神极其复杂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秦阳。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刚才如此生猛,一打五都占尽上风的秦阳,其实是一个已经活不过一个月的绝症患者。 这无疑让罗麒极度后悔,若早知道这家伙已经活不了一个月,自己又何必跟对方一般见识呢? “准备地说,还剩下不到二十天。” 秦阳轻声纠正了一下罗麒口中的时间,这才让后者注意到这是一张十天前出的检查报告。 “罗二少,现在你还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秦阳再次伸出手去,在拿回检查报告的同时,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让得罗麒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如果说刚才罗麒觉得这个秦阳最多敢伤自己而不敢杀自己的话,那现在他明显是不会再这么想了。 这秦阳不仅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癌症晚期的亡命之徒,这种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罗麒没有怀疑那张检查报告是假的,而秦阳刚才吐的那一口鲜血,似乎也成为了这件事的佐证。 作为一个拥有大好前途的顶级富二代,罗麒绝对不想跟一个亡命之徒同归于尽。 就是这么一张简单的报告,生生改变了罗麒的心态。 这个秦阳,实在是太可怕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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