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跟那个范警官不会是一伙的吧?” 秦阳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心想还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两人合伙演一出双簧让自己上当? “你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江哥有些哭笑不得,然后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听得他说道:“警务署是国家正规执法机关,你真以为他们办案的时候能瞎胡闹吗?” “秦阳,我今天之所以出面救你,是因为我亲眼看到错不在你。” 江哥忽然正经了几分,说道:“至于那位范警官,应该也清楚那几个纨绔子弟是个什么德性,要不然我的身份也未必好使。”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哪天你真的做了违法的恶事,自绝于社会和人民,我会亲手将你送进监狱!” 这个时候的江哥,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也没有再跟秦阳开玩笑。 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让秦阳有些不太适应。 “说得真像那么回事。” 秦阳又撇了撇嘴,然后自嘲道:“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我会怕进监狱?” “呃……” 突然听到秦阳后头这句反问,江哥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感慨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自己得的不是癌症啊!” “我说秦阳,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每痛苦一次,力量就会变大许多吗?” 江哥提到一个事实,听得他说道:“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这绝症之躯,能一个人轻松打倒那五个纨绔二代吧?” 这显然又是一个秦阳自己都不太理解的事实。 要知道就算是在没有得癌症的时候,他要一个人收拾五个人,也肯定是办不到的。 可是刚刚在西餐厅里,秦阳在兔起鹘落之间,就让罗麒等五个经常打架的富二代痛不欲生,惊呆了所有人。 “回光返照?” 秦阳还是不愿去想什么起死回生的希望,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因此反问了四个字,让江哥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个固执的家伙,你见过谁家回光返照这么生猛的?” 对此江哥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秦阳打死不愿相信自己,那就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了。 “也罢,就让你多感受一下癌症发作的痛苦吧。” 江哥知道还需要时间来让秦阳改变想法,因此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劝,话落之后便离开了。 但不知为何,看着江哥的背影,那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却在秦阳的脑海之中越来越清晰,仿若烙印。 就好像到了某个时候,秦阳一定会打那个电话号码一样,这让他觉得异常古怪。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直到江哥的背影都已经再也看不到,秦阳才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看到了路上行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秦阳这才意识自己满脸是血,脑袋也有些痛,显然之前被打了一棍子,他也是受了一些不轻的伤。 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秦阳胡乱抹了一把脸,便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之中离开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接下来的几天,秦阳都是足不出户,每天依旧承受着“癌症”发作时的极致痛苦,一天强似一天。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天当秦阳满头大汗从床上爬起来时,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时日无多了。 因为昨天晚上秦阳根本就没有睡着觉,一个晚上痛苦居然发作了两次,痛得他死去活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要炸裂开来。 “医生告诉我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是最乐观的状态了吧?” 秦阳咬了咬嘴唇,心中算了算时间,他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到最后时刻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 “既然如此,那最后再回院里看看吧。” 秦阳口中喃喃出声,而他所谓的院里,自然就是从小把他养大的南郊青童孤儿院了。 说干就干,秦阳简单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死气沉沉,然后就出发朝着南郊赶去。 ………… 青童孤儿院,在楚江市不算是一个无名之地。 院里收养的孤儿,虽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却也能让一些可怜的孩子衣食无忧。 秦阳就是其中一个,据孤儿院的院长说,他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被人扔在了孤儿院门口,根本不知道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成年之后,秦阳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父母。 既然他们如此狠心,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这里的吧?” 站在青童孤儿院的大门口,秦阳心头有些感慨,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工作之后,秦阳也没有忘本,会经常回到这里来捐钱捐物,因此跟院里的人还有那些孩子们关系都还不错。 “阳哥?是阳哥回来啦!”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脑袋在孤儿院门口探头探脑,突然之间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将秦阳的心神拉了回来。 这一道高声无疑让孤儿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一道道人影赶到大门口,瞬间就将秦阳给围了起来。 这都是一群最多十岁出头的孩子,有几个还脚步蹒跚,也跟着哥哥姐姐们朝着外边跑了出来。 “小童,妞妞,你们没去上学吗?” 秦阳先是在两个小孩子头上摸了摸,口中问出来的话,让得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阳哥,现在放暑假呢,上什么学?” 名叫夏小童的男孩子今年十岁,似乎也是这一众小孩子的头头,也是最大方的一个。 听得夏小童的话,秦阳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工作几年,寒暑假的概念早就忘了。 “妞妞,最近有没有认真吃饭啊?还挑不挑食?” 秦阳没有在那个问题上纠结,而是拍了拍旁边一个小女孩的肩膀,柔声问了出来。 “没有土豆,不好吃!” 妞妞苦起了小脸,选择实话实说,让得秦阳哈哈大笑起来。 总觉得在这里才是最纯粹,最让人安心的。 跟小朋友们玩闹了一番之后,秦阳终于朝着孤儿院内里走去。 刚刚走进大门的时候,赫然是看到了前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院长!”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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