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雅世大人,下午好!” “你也好喵,止水。” “悠大哥,下午好!” “好好,中饭吃了没有?” “当然是没有,嘿嘿。” “那就来帮忙。” “是!” “止水小少爷,我也来帮忙吧。” “唉唉唉,唉!信尹管家,大爷!您可憋——!” “止水!快把你家的老管家拉走,赶紧的!” “信尹大爷,您可是宇智波斑那一辈的老人了,就别吓唬我了,我才十八岁,经受不起吓,您好好坐着休息就好。” “笨蛋止水,你怎么把这位大神拉过来了?”(气急败坏的小声,实际上欣喜万分的得逞) “悠大哥!信尹管家非要跟过来,他老人家的主意是我能改变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他老人家的玄孙辈,你好歹还是长孙呢!” “嘿,胡说,我一个旁系普通族人算不上这个,你才是第四代嫡系长孙呢!” “那我也没法说服信尹老管家,我爹还在的时候他都不行,凭啥我能?” “……” “这位大爷的牙还好吗?” “悠大哥,他老人家已经八十二了……” “行吧,正好家里有点香蕉,我再去准备一份软烂的午餐。” “啥菜?” “豆腐。” “啊?那水塌塌的玩意有啥好吃的。” “不是水豆腐,而是再加工的老豆腐。” 宇智波悠找到准备做小葱拌豆腐的水豆腐,也就是绢豆腐,用纱布层层包裹,放到水漏盒子中,盖上菜板,找来自己的负重块压上。 豆腐遭到重压后,水分哗哗的流了出来,渐渐向老豆腐转化。 其实这是中豆腐,真正的老豆腐从点都不开始就要用卤水才对。但老话说人生有三苦,挖煤打铁磨豆腐,磨豆腐的苦主打就是费时麻烦,现在哪有从头开始制作豆腐的时间,只能这么将就。 就算是随便压一压,也比豆浆一样的水豆腐好吃。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宇智波悠做了亿点点小料,毕竟烤羊中为了照顾三轮雅世的口感,其中刚加入的盐分很低,近乎于白肉。 …… 今天的午餐增加了一个人,是整个宇智波家族最年长的长者,哪怕是在某个地洞里苟延残喘的宇智波斑都没这位年长。 长者让吃饭的风格都变了。 之前吃中饭的时候,两人一猫随便围着方桌,没有任何规矩,放开一切胡吃海塞。 连宇智波止水这个乖宝宝,也只能不顾形象争抢食物,不然所有的食物都会被宇智波悠吞进肚子,他很可能吃不饱,影响下午的训练。 止水也成为大饭桶后,宇智波悠家吃饭时的气氛变本加厉,更是没有了丝毫的规矩礼仪可言。 但在宇智波信尹面前,年轻的宇智波不好造次。 摆上长桌,信尹大爷当仁不让坐在北面首位,他的对面是猫仙人三轮雅世,宇智波悠是兄长,坐在大爷的右侧,止水坐在左侧。 宇智波悠微笑着切下鹿身上最嫩的肋间肉,恭敬的递给大爷,然后再端出来热腾腾老豆腐,浇上红艳艳的辣酱,以及香喷喷的韭花酱,香味甚至短暂压倒了鹿肉。 宇智波信尹忍不住尝了一口,他残存的六颗牙齿都已经严重摇晃,但对付豆腐还是完全没有问题,他终于品尝到了遗忘很久的鲜美滋味。 最重要的是大爷终于感受到了,固体食物进入肚子后的充实感,和他吃了十几年的各种菜粥肉粥完全不同,那是生命本能反馈的幸福感。 原本灰暗等死的残生,突然间变得明亮有色彩,人生充满了新的希望。 八十好几的老大爷不善言辞,他用最质朴的话表达自己的感受: “好吃!” “您多吃点。” 大爷甚至努力的品尝了一点肋间肉,即便是这种最嫩的肉,他也是很勉强的才磨碎了,最终不过是稍微品味到了一点肉的滋味。 “还是这个老豆腐最好吃。” 两个年轻的宇智波没有说话,他们知道不是豆腐最好吃,而是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豆腐成为了最好吃的东西。 但这已经让宇智波信尹深感满足,吃的很香之余,不忘让两个玄孙和猫仙人开始吃饭,不能看着自己一个人吃饭。 接下来就轮到三个饭桶表现了。 鹿肉外面的焦壳虽然被火烤的焦黑,但内侧却浸透了鹿肉的油脂,一口咬下去鲜香酥脆,香的不要不要的。 外壳吃完就露出来鹿肉,这肉外表金黄油亮,吃起来焦脆香酥,融合了全部香料的精华,香味无敌。 割掉外层就能看到粉色的内层鹿肉,这些肉被保护的很好,等于是被外层的肉汁煨熟,肉质绵软鲜嫩,只需要轻轻一吸就能从骨头上吸到嘴里。 稍微咀嚼就能品味到扑鼻的清香,鲜美的鹿肉带有草药的清香,此时已经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吃着一点都不会发腻,适口到让人沉醉。 两人一猫越吃越香,渐渐没有了拘谨,不再顾忌老管家的存在。 止水将嘴巴塞的满满的,一口肉一口清爽菜叶,吃的无比满足,没有了小大人那种让人心疼的成熟模样。 三轮雅世满足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一口一块肉,骨头咬的咔咔作响,吞咽的时候忍不住眯起眼睛。 但最让宇智波信尹吃惊的是宇智波悠。 他优雅文气的右手持刀,沿着鹿的骨骼缝隙切割鹿肉,小刀运转的无比流畅,没有发出任何切割硬物的声音,将一块块肥美的肉切下来,满足着三轮雅世的进食。 而且宇智波悠可没有耽误自己吃肉,他用左手捏着鹿的骨头,连肉带骨头送进嘴里,白森森的牙齿轻轻的咬合,就将鹿肉和内里的骨头咬断。闭上嘴巴略微咀嚼两下,肉就进了肚子,骨头……也一样进了肚子。 仅仅不到十秒,宇智波止水正在咀嚼,一块肉都没有吞下去,三轮雅世也只是刚刚吞下块肉,宇智波悠已经三口两口吃光了一根肋条。 他平静的切割下另一根肋骨,将上面最精华的嫩肉分给止水和三轮雅世,然后就像吃膨化玉米棒一样,咔咔咔的吃掉了肋骨。 宇智波悠现在的牙口,简直比斩骨刀都好使,他的肚子更是迫切需要骨头这样的硬菜,才能满足筑基期身体强化的需要。 宇智波老头都惊呆了。 对比这孩子的牙,再想想自己的牙,真是让人伤心。 可惜啊,他年轻的时候是战国时代,宇智波家族就没有四十五岁以上的老人,族长宇智波田岛在四十二岁战死,已经是难得的长寿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从未考虑过自己活过三十五岁的可能,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牙齿问题。 要是年轻时就知道自己能活到八十,信尹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牙齿,现在也就能痛快的吃肉,说不定还能再活二十年呢。 多少是有点后悔的。 毕竟,还是肉香。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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