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医院名字,薄荆舟抬头看了眼门诊大楼上明晃晃的logo,沉着眉眼问道:“我是,什么事?” “薄先生,实在抱歉,刚才保安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跟着你们,查了一下才知道,您上午的检验样本被人换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再重新来查一次?” 薄荆舟:“样本被人换了?” “对不起薄先生,这事是我们院的疏忽,这次缴的费我们会三倍退还给您,下次的检查我们费用全免,如果后续还需要治疗,我们也免费,或者您这边还需要什么赔偿都可以提,索性发现得及时,还没有造成什么太过严重的后果。” 听到这番推卸责任的说辞,薄荆舟只想冷笑,“不用了,后续问题会有律师来跟你们负责人谈。” 冷冷的说完这句,他就径直挂了电话。 沈晚瓷将嘴唇抿得发白,她已经尽量在憋了,但实在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弯了腰,刚才营造出的深情气氛瞬间没了。 薄荆舟脸上全是窘迫的红晕,看向她的目光却十分的温柔纵容,见她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还贴心的递了张手绢过去:“很好笑?” 沈晚瓷:“也没有那么好笑。” 她要是承认,薄荆舟肯定要炸毛。 行到半路,霍霆东就将整理好的视频发过来了,一起的还有软饭男的资料:“想怎么处理?” 这张脸他下午才见过,在取报告的机器旁薄荆舟并不陌生,当时就觉得这人热情得不对劲,还以为是别的哪家医院的医托。 画面中,男人鬼鬼祟祟的蹭到检验窗口,换掉了他的样本,手法很生疏,一看就是新手。医生、监控室,如果有一处尽了职,都不会让他李代桃僵成功,后面还有他躲在诊室外面听结果的画面。 那人知道他有问题,也知道自己手上这份检查报告其实是他的,但却没有想过坦白,哪怕悄悄的都没想过,出了门诊楼,他们甚至还见过,那时候那男人正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追着一个女人,炫耀自己身体健康,能三年抱俩。 如果薄荆舟没猜错,他手上拿的那份报告应该才是自己的。 男人沉着眉眼,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打了几个字:“顶格处理。”m.biqubao.com 这次是医院发现得及时,给他打了电话,如果没发现,自己就会按死精症治疗,到时候说不定能生也不能生了,那些药对身体肯定也有害,这种人,他绝对不会轻易的饶了他。 事情真相大白了,薄荆舟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不少,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更加热烈的情绪,在他心里横冲直撞的盘桓冲击,他看向沈晚瓷,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凸起的骨节泛着白。 沈晚瓷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薄荆舟摇头,随后又点头:“你刚刚在医院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 沈晚瓷不是那种喜欢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性格,刚才是情况特殊,她才说了那么多,要是现在再让她说,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见她不吭声,薄荆舟以为她想要反悔,也顾不得是不是还在街上,打着方向盘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你说你在意的是我,而不是孩子,说过了,就不能反悔了。” 沈晚瓷看着他,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薄荆舟,你没事吧,居然还跟自己的孩子吃醋?” 薄荆舟抿唇,有些呐呐:“不是跟孩子吃醋。” “那是什么?你让我在乎你比在乎孩子多,不就是怕以后有了孩子,冷落了你?” “……” 他在意的是她说的情话,不是在意她在意自己比在意孩子多…… 他把自己都绕晕了,满脑子都只剩下‘在意’两个字,像是唐僧念的紧箍咒。 “算了。” 薄荆舟气馁得吐出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在他即将要打方向盘时,沈晚瓷握住他的手:“逗你的,刚才说的话我都记得,那些都是我内心所想,不是安慰你,也没有骗你。” 男人勾唇,一瞬间,好似繁花盛开,灼灼其华:“嗯。” 回到家,刚一进门,沈晚瓷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鞋,就被薄荆舟握着肩摁在了玄关的墙壁上,男人低头,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下来,又凶又急,柔软湿润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一路攻城掠地,完全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唔……” 沈晚瓷被咬得疼了,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哼。 玄关没有开灯,黑暗中,根本瞧不清彼此的脸,视线受阻,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辗转间,她能感受到男人游移在她身体上的粗糙指腹,以及掌心贴上她肌肤时,滚烫的温度。 脑子里仿佛正在堆叠着一栋高楼,越往上,感官越飘渺,她仿佛置身在云中,脚下和身体都是软绵绵的,唯一能依附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随着男人的动作停下,高楼踏了,只余下满心的空落。 半睡半醒间,沈晚瓷感觉男人在给她清理身体,但她太累了,只掀开眼帘瞧了他一眼,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但并没有睡太久,沈晚瓷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时,还有种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她动了动身体,身侧,立刻传来薄荆舟的声音:“醒了?” “嗯,”一开口,沈晚瓷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她清了清嗓子:“几点了?” “十一点不到,再睡一会儿?” “嗯,”沈晚瓷应了一声,发现他声音清明,毫无睡意:“你没睡觉在干嘛?” “和忱晔聊点事。” “……” 几分钟后,薄荆舟发现沈晚瓷还睁着眼睛,毫无要睡觉的意思,问道:“怎么了?” “饿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为了配合她的说辞,话音落下后,她的肚子就发出了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 薄荆舟将手机随手扔在枕头边,掀开被子下床:“我去做饭,你再躺一会儿,好了叫你。”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59_159613/7486389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