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皎皎顶着一张被打肿了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忱晔哥哥,我来送你那天落下的衣服,姐姐大概是误会了……” 顾家和言家在一个大院,两家关系十分亲近,顾忱晔比言皎皎大五岁,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相比起半路里才被接回来的言棘,关系自是亲近许多。 顾忱晔看了眼被言皎皎拿在手里的西装,又见言棘没有反驳她的话,拧眉道:“这是那天去夜阑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你要是不高兴就直接扔了,打她干什么。” 言棘闲庭信步的走到他面前,迎着他的视线微笑开口:“她要是说那茅坑里的屎好吃,你是不是也要去尝两斤?” 哪怕是说着这么粗俗不堪的话,言棘依旧十分优雅,要是穿上旗袍汉服,那就是妥妥的高门大户走出来的名门嫡女,从举止到仪态,都挑不出一点儿错。 她将顾忱晔的衣摆从裤腰里扯出来,将那只打过言皎皎的手,从手指到掌心,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连指缝都没放过,弄完后,高声吩咐:“宋姨,去把我刚才说的给言二小姐的礼物拿下来,记得挑条好的,要女人喜欢的款。” 说完,她松开手里的衣摆,顾忱晔这件能抵得上普通人一年工资的衬衫在她的磋磨下,皱成了一团。 顾忱晔看着自己糟糕透了的衬衫,强迫症都犯了:“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言皎皎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姐……” 宋姨下来的很快,她先是看了看言棘,又看了眼顾忱晔,迟迟没有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 顾忱晔的眉头自从下来后就没松开过,此刻见她这副表情,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接过来,视线往购物袋里看了一眼,只一眼,脸就黑了,“言棘……” 这两个字完全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脖颈凸起的青筋,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手指绷起的泛白指骨,无一不昭示着他此刻想要撕了她的心情。 能把一贯以优雅著称的顾公子逼得毫无分寸的人,普天之下除了言棘,不会再有第二个。 她让宋姨拿下来给言皎皎的,居然是他的内裤。 言皎皎见他脸色有异,也对言棘送的礼物生出了几分好奇心,哪怕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但也凑过去想要看一眼,“姐姐送给我的是什么?” 顾忱晔将袋口合上,脸色还是很难看:“没什么。” 言棘:“你姐夫的内裤。”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落下后,空气都静默了。 顾忱晔将东西连同袋子一并扔进了垃圾桶,压了压心头乱窜的怒气:“皎皎,你先回去,” 言皎皎咬着唇,小声说道:“忱晔哥哥,我要订婚了……” 她的话刚起了个头,言棘就扔给她一个重磅炸弹:“顾忱晔,离婚协议你签好了没有?” 听闻这话,言皎皎猛的抬头,急切得连眼里流露出的惊喜都忘了掩饰:“你们要离婚?” 言棘冲着她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挠心挠肝的着急。 两年前言棘不折手段的逼着忱晔娶了她,现在居然肯离?要是他们离婚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不对,言棘这么做肯定别有目的,她当初为什么非要和忱晔结婚,别人不知道原因,但她却一清二楚,就算要离婚,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要不然当年干嘛多此一举逼着忱晔娶她。 顾忱晔:“宋姨,送皎皎出去。” 言皎皎现在心里乱极了,她得出去打个电话,所以都不用宋姨说,自己就先转身走了。 顾忱晔上楼去换衣服,言棘叫住他:“你什么时候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男人在楼梯的台阶上扭过头来看她,脸色格外的冷,喉结滚动,声音淡淡:“当初我不想娶你,你忘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现在想离婚,呵,等着吧。” 重新换好衣服,顾忱晔直接去了公司,连早餐都没吃。 秘书谢方则在电梯口等他,一见他出来,就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顾忱晔步伐迈得极快,走到半路,突然停住了,紧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差点没收住脚撞在他背上:“顾总,怎么了?” 顾忱晔:“你去查一下,言棘这几天遇上什么事了。” “……”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言棘是谁,主要是顾总对他这位太太从来都是绝口不提,更别说同框,就连公司年会或者出席别的宴会需要带女伴,都是在秘书部找的人,他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只听说过这个名字,没见过真人。 顾忱晔见他傻愣着,皱眉问道:“还需要给你提供照片?” “不用。” 谢方则敏锐的察觉出顾总今天心情有点躁,十分有眼力界的去忙了。 两个小时后,言棘近半个月的行踪就通过文字和照片的方式出现在了顾忱晔的面前,见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每天几点出门,事无巨细。 看着照片里和她连续同框了两次的男人,顾忱晔冷呵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将资料扔进了垃圾桶。 …… 言棘十分注重养生和美容,每天十点准时上床睡觉,差一分都不行,九点半,她刚躺进浴缸准备泡澡,浴室门就被人粗暴的推开了,敢在顾公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顾忱晔,不会有别人。 她闭着眼睛,嘲讽的开口:“顾公子能不能有点素质,我在洗澡,你这样直接闯进来,我可以报警告你猥亵。” 顾忱晔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冷声道:“你今早强行爬我身上来的时候,就有素质?” 要讲素质,村口的狗都比言棘有素质,至少不会一言不合就上手。 言棘扭过上半身看他,白皙如玉的双臂交叠着,下颚枕在上面,似笑非笑的道:“你可以告我强奸,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 顾忱晔盯着她被热气薰得微微泛红的肌肤,喉结无声的滚动了几下:“门外的行李箱是什么意思?” …… 正文算是完结了,现在是顾的番外,晚晚生孩子后面会在顾的番外里写,番外会有晚晚和薄总出现,但不会太多,时间线是他们第一段婚姻的时候,后面也会有霍律师和悦织,之前在构思新文,所以更新烂,现在新文没构思出来,番外从明天起会恢复成两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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