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在场所有对顾忱晔抱有那方面心思的男女都得罪完了,仇恨值瞬间拉满。 “……” 全场寂静。 顾忱晔慢慢的将刚喝进嘴里的那口酒咽了下去,脸色要多冷有多冷,别说配合言棘的说辞,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拆台。 但言棘要是这么玻璃心,也不会跟着来了,她无视全场恨不得杀她祭旗的愤恨目光,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薄荆舟丢给顾忱晔一个‘你看,果真如此吧’的眼神。 言棘性格尖锐,从不迂回委婉,身份上又只是言家的养女,这种不合群、不懂讨好、不会伪装、说话还扎人的性格,可不就容易受人排挤。 “姐姐,我只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言皎皎的气场不如言棘强大,再摆出这副怯懦的样子,更坐实了外间她常年被言棘欺压的传言,“我知道姐姐讨厌我,我不该凑过来,但你以前从来都不来这种地方,我怕你不自在,所以才过来的……” 有人轻嗤:“都是言家的养女,你有什么资格讨厌皎皎?要论感情,皎皎从小在言家长大,言家人对她的感情肯定比对你这个,半路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要深,要不是皎皎心地善良,早把你撵出去了,你居然还敢欺负她。” “说不定人家被言大小姐言大小姐的叫习惯了,真把自己当成言家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了呢。” “真是不要脸。” “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闹得家宅不宁,言家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要是换成我们家,早把她腿脚打断撵出去了……” 议论声不断,作为主角的言棘还没开口,这群人反倒越说越气,激动得胸口哽痛。 言棘:“我心情不好。” 言皎皎一怔:“什么?” “你不是问我怎么来了吗?我心情不好,就喜欢看狗咬狗,别人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 纵使言皎皎全力维持着自己楚楚可怜的表情,但在听到言棘这欠揍的话后,还是没忍住扭曲了一瞬。 和言棘斗了十年的她尚且如此,更别说旁人了,那脸色,跟吃了屎似得。 包间里的氛围实在太过凝滞,顾忱晔本来不想插手,但人是他带来的,也不能任由她把人都得罪光了:“你非要把自己弄得人憎狗厌?” 言棘无奈的叹息:“我也不想啊,可我这人好像天生就不招狗喜欢。” 说完,她就留下一群神色各异的人,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人也跟着出去了,薄荆舟眼角的余光扫到,问一旁的顾忱晔:“那几个人怕是去找她麻烦的,你不跟去看看?” 有顾忱晔在,他们还有所顾虑,不敢做的太过,毕竟不管两人关系如何,言棘到底顶着顾太太的名头,打她就是在打顾家的脸。biqubao.com 顾忱晔也看到那些人的动作了,但还是坐着没动,嘴角噙着冷冷的弧度,嘲讽道:“刚才你没瞧见,你觉得这里谁能欺负得了她?”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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