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的性子本来就不软糯,很快就没了耐心:“之前你巴不得离婚,现在我同意了,你又不愿意离了,你是有受虐癖,还是和我上床上出感情了?” 这话说的赤裸又低俗,但她和顾忱晔之间,也只有那点儿交流了。 顾忱晔微眯着眼睛扫了她一眼,唇瓣抿起,脸色更冷了,“你脸上这些伤,要多久才好?” 这下,言棘是真的没忍住笑了,她挑了挑眉,声音轻佻:“关心我?” 顾忱晔神情冷漠,声音里不见任何嘲讽,可又处处都透着嘲讽:“晚上睡觉枕头别垫那么高,梦做多了亏身体,你顶着这样一张脸招摇过世,被人看见了,别人还以为我家暴你呢。顾氏最近有个很重要的合作案要谈,不能传出对顾家不利的绯闻。” 言棘:“你不同意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合作案?” 家庭关系和睦,有时候也是另一方考察的一个点。 “不然呢?难不成还是因为睡出感情了?” 知道暂时离不了,言棘转身就出了书房,两人不欢而散。 回房间后没多久,就听到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这一晚,顾忱晔没有回来。 翌日。 言棘请假没去工作室,顶着这样一张脸,着实有点有碍观瞻,对她们店而言,客人就像野生大熊猫那般稀少,得好好呵护,万不能吓着。 明后天就是周末,她本来打算在家里宅三天,结果下午就接到母亲周舒月打来的电话,让她晚上回言家吃饭。 她的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言棘答应了,不止答应了,还是顶着她那张经过一晚上后,变得更加惨不忍睹的脸回去的,甚至没有做半点的遮掩。 她掐着晚饭的点到家,周舒月来开门,一见到她便沉着声音开口:“皎皎的男朋友要跟她分手,这事是不是和你……” 问到一半,她才发现言棘受伤的脸,担忧道:“小棘,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这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周舒月又气又心疼,伸手就要去摸言棘的脸,但那片青紫比昨天更甚,她的手伸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住了,怕不小心把她弄疼了。 言棘还没来得及说话,言皎皎就抢在她前面开了口,火急火燎的:“妈,赶紧让姐姐进来,别站在门口了,等会儿万一被邻居们看到了就遭了。” 以为是他们姐妹间开玩笑,周舒月板起脸,佯装生气的嗔怪,“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姐姐这是回家,又不是做贼,还要偷偷摸摸避着邻居。” 言皎皎在言父言母面前一直伪装的很好,处处表现得像个乖巧的妹妹,善良、大度、周到,也正因为如此,她和言棘每次发生争执,父母都更偏向于她。 一个哭哭啼啼,受尽委屈还要说不怪姐姐,另一个闷不吭声,态度尖锐,眼神跟狼崽子似的。 言皎皎欲言又止的看向言棘,正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神,她咬了咬唇,压着声音道:“小蒋他们的伤,就是被姐姐打的。” 妈妈住院了,我先更一千,等办完手续再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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