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眉眼深深的看着他,揣测着顾忱晔的目的,这几天,他出入都是司机接送,突然来这么一出,她甚至怀疑他昨晚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想要鲨了她灭口,以保全他青梅竹马未婚妻的名声。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偏头对顾忱晔短促的笑了下:“好啊。” 正值早高峰,顾氏又坐落在cbd的中心地带,一路龟速行驶,还差几公里的时候,彻底堵死动不了了。 顾忱晔看着前方的顾氏大楼,以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刹车灯,突然开口:“张家和顾氏有合作。” 语气平淡,似乎只是突然想起,随口一说。 昨晚视频里撕言棘衣服的,就是张家的小少爷。 言棘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支着额角,目不斜视的硬声回道:“不会和解,也不会道歉。” 她一直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被要求着大度、妥协、息事宁人,不然就要被指责是性子尖锐、不懂事,所以当顾忱晔说出这话后,她完全没作他想。 “……” 顾忱晔的眼皮跳了跳,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压不住了。 偏偏言棘还毫无所觉:“至于你和张家的合作,别说我只是把他打骨折了,就是把他切了,张家也不会把这份仇恨算到你头上,毕竟谁都知道,顾公子是最恨不得弄死我的人。” 顾忱晔面容阴戾,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张口骨折闭口切了,你怎么不去峨眉山当猴子,说不定还能混个王座。” “……” 前方车子动了,道路拥堵,言棘专注开车,没有多余的心思接话。 顾忱晔心里一阵烦躁,恰在此时,谢方则打电话过来,也不知说了什么,被劈头盖脸的一通骂:“话都听不懂,长脑子了吗?你那名校研究生的毕业证是办假证买一送一得来的?” 谢方则被骂得一脸懵逼:“……” 顾总,想让我懂什么您倒是说啊,您说都不说,我听得懂个球。 言棘:“谢助理,你有想过跳槽吗?” 顾忱晔似笑非笑的看向言棘:“跳槽是为了寻求更好的职业机会和发展空间,从前程似锦的顾氏,跳到你那个不知道能开几天的破店,是你疯了还是谢方则疯了?还是你想让他为爱发电?” 谢方则:“……” 好家伙,我也是你们婚姻生活中play的一环是吧。 “顾总,我发誓,我对太太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就算为爱发电,我肯定也是为您……” 顾忱晔阴沉着脸把电话挂了。 车子驶进顾氏的地下停车场,在顾忱晔的专属车位上,言棘看到了站在那儿的言皎皎。 言棘将车停下,握着方向盘,隔着几米的距离静静看着她。 今天的言皎皎和平日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也说不出来。 对方正等得焦急,一转头就看到顾忱晔的车,她笑着朝这边快步走过来,但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在看清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言棘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言皎皎迟疑的停住脚步,隔着挡风玻璃,和她四目相对,眼底藏着只有她才看得懂的愤恨。 言棘冲着她缓缓勾起唇角,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豪车的提速果真很快,车子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就飞快窜了出去,直直朝着言皎皎撞过去。 “……” 女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这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离她越来越近。 对上言棘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 疯了。 言棘疯了。 她想要杀了她。 顾忱晔的脸色也在这一刻骤然变了,沉声呵斥:“言棘,停车,故意杀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随着惯性滑出去一段后,几乎要贴着言皎皎的腿了,才堪堪停住。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刹车时的回音。 言棘扭头看着顾忱晔,男人脖颈上的青筋绷起,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紧绷着,后槽牙被他咬得死死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热得都要燃起来了:“言棘,你他妈脑子有病就去治,别他妈发疯,要死就去死,别拉着我陪葬,轮回路上有你,我都嫌恶心。” 每个字都咬牙切齿,带着十足的怒意。 不得不说,能把顾忱晔逼得满口脏话,也就只有言棘了。 言棘解开安全带,倾身在他紧抿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盛着笑的眼睛微微弯起,“老公,下去吧,有人找呢,下午我来接你下班。” 昏暗的停车场里,朦胧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周遭的一切都暗淡了,只有这张脸,活色生香。 顾忱晔心脏跳动的频率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大概是刚才那惊险刺的一幕,让身体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素,产生了强烈的后遗症。 女人的脸离他很近,嘴唇上的口红淡了一点,他伸手擦了下自己唇瓣上被她亲过的地方,果真蹭下来一抹淡淡的红。 言皎皎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车子窗户关着,按理说她应该是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的,但她却听见了,不止听见了,还很清晰。 她听到言棘叫忱晔哥哥‘老公’,听到她说要来接他下班。 顾忱晔没有回应言棘,他阴沉着脸抽了两张纸巾,重重擦拭掉唇瓣上沾染的口红印,转身下了车。 车门被重重摔上,叠加了回音的巨大声响吓得言皎皎一哆嗦,也拉回了她出窍的三魂七魄。 她身体一软,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惊魂未定地冲着顾忱晔喊道:“忱晔哥哥……” 控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言棘降下车窗,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我开车了哦。” 言皎皎:“……” 她条件反射的退到了旁边,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怂,于是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扭曲着一张脸瞪她。 这下,再也装不出姐妹情深了。 车子从两人面前驶过,很快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顾忱晔捏了捏眉心,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如纸的言皎皎:“你找我什么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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