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暗道了一声麻烦,转身折了回去,虽然事发突然,徐宴礼措手不及,以至于现在大半个身子都被拽进了车里,但他毕竟是个一米八几、神志清醒的成年男人,即便对方有备而来,也没法短时间内将人制服带走。 她一把扣住徐宴礼的手,肌肉男以为她是要和自己比力气,把人抢过去,满是横肉的脸上流露出讥讽,就她这样的小身板,他能一拳打十个。 然而,言棘根本没打算拔河抢人,她一个高抬腿,一脚踹在了男人脸上,细长的鞋跟正中他的人中,鲜血从鼻子里喷涌而出,男人痛得闷哼,松开徐宴礼就要去抓言棘的脚踝。 蒲扇一样的手掌刚贴上她的肌肤,还没来得及攥紧用力,言棘就已经反应极快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女人身体超高的柔韧性在这一刻被她运用得淋漓尽致。 男人只感觉手臂一麻,想要握紧的动作慢了半拍,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言棘已经收回了腿,还顺势将徐宴礼也拽着往后退了两步。 从扣住徐宴礼的手到将他拉开,过程看着挺复杂,但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其他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一开始就觉得言棘是个送人头的傻白甜,所以根本没戒备,还摆好了姿势准备看好戏。 等反应过来想要帮忙的时候,言棘和徐宴礼都已经不在他们,伸出手就能攻击到的范围内了。 司机一脸狰狞的踩下油门,车子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猛得往前一攒,又一个急刹停住,然后倒退着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行驶过来。 言棘在看到车停的瞬间就已经有所察觉,拽着徐宴礼就往旁边还开着门的店铺里跑。 为了搭配衣服,她今天穿了双很不利于奔跑的细跟鞋,在经过一块松动的地砖时,崴到了脚。 好在那些人和徐宴礼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倒车也只是为了吓唬他们,很快就开走了。 男人扶着言棘,垂眸看向她崴伤的那只脚:“你没事吧?” 言棘没理他,试着着了下力,钻心的疼痛感袭来。 “……” 男人蹲下身,径直撩起言棘的裤管,脚踝处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红红的一大片,被周围白皙的皮肤一衬,格外显眼。 他握住她的脚,小心翼翼的按了按,确定只是扭到了,并没有伤到骨头,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抱歉,连累到你了,我送你去医院。” 徐宴礼一脸歉意,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我的车在那边,你的脚现在最好不要着力……” 顿了顿:“我抱你过去?” 言棘:“你得罪人了?” 他想了想:“前几天见义勇为,救了一个被骚扰的小姑娘,大概是那群人怀恨在心,找了人伺机报复。” 自己刚回国不久,这段时间又一直忙着熟悉公司业务,就算想得罪人也没时间,唯一和人发生争执也就那天了。 言棘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徐宴礼还不了解她的性子,以为她这样看着他,是在佩服他见义勇为的高尚精神,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骂:“是报警电话打不通,还是保安没你好使?在救人之前你就没掂量过自己的斤两?你是唐僧转世来当圣母的吗?没本事还爱瞎出头,徐家集所有资源供你出来,就是让你当傻白甜贡献人头的?” 徐宴礼被骂得有点懵。 言棘拿出手机给盛如故发信息,让她来接自己,她的车停得比较远,要是忍着伤走过去,估计未来三个月都别想下轮椅。 这条街一入了夜,就冷冷清清的。 徐宴礼垂下眼睫,灯光从头顶落下,拉长的阴影将他眼底的情绪遮挡得严严实实,裹着冷风的低沉声音里意味不明、不辨喜怒,只是淡淡的陈述:“我姐说,乐于助人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 言棘打字的手一顿,落在屏幕上的目光有些涣散,一时竟看不清上面的字,半晌,她才凉凉的道:“她为了她口中的基本品德死了,你也活腻了吗?” 她就搞不懂了,徐家父母这种堪称现实利己代言人的人,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双儿女。 徐宴礼:“……” 他眼底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被很快压下去了,无奈笑了下:“没想到你嘴上说的讨厌我,危急关头竟然会折返回来救我,谢谢。” 言棘并不领这个功劳,不客气的戳破了徐宴礼的自我攻略:“你应该谢的是你姐,要不是她很喜欢你这个弟弟,时常挂在嘴边,我不止不会救你,还会嫌你上车速度太慢,帮忙推一把。” “嘟嘟嘟。” 盛如故直接给言棘拨了视频,声音和脸同时出现,语速极快:“怎么好端端的把脚崴了?我现在在东门大桥,折回去得半个小时,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徐宴礼将脸凑到摄像头范围内,方便盛如故认出他:“是我害她受的伤,我送她去医院,你不用过来,她的伤等不了那么久。” “……”盛如故被突然出现在镜头里的盛世美颜给暴击了,讷讷的来了句:“断了?” 心里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啊,即便是臭男人,皮肤也紧致没皱纹,干净光滑有质感。 “……没有,只是崴了一下。” “哦,那行吧,去哪家医院跟我说一下,我直接去医院。” 她现在就算是看到只猪,都觉得比言棘的那个老公好。 徐宴礼将视频挂了,看着言棘问道:“是扶着你,还是直接抱你过去?” “去把车开过来。” “……” 到了医院,从停车场到急诊科的距离有点远,徐宴礼直接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大步朝着那边走过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好奇羡慕的目光。 等着拍片的时候,警察也来了,录完口供,说会尽快查到犯罪嫌疑人,让他们等消息。 言棘的脚伤有些严重,需要打石膏,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地走路,要是没养好,以后会习惯性崴脚。 徐宴礼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轮椅,等她打完石膏,就动作熟练的弯下腰去抱她。 他的手还没触碰到言棘,女人就被旁的人从另一边抱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让言棘下意识的揪住了对方的衣服,顾忱晔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她:“出息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59_159613/765352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