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偷偷录音?”陆佳媛脸色都变了,伸手要抢手机,“我就知道你不肯死心,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把阿湛抢回去?做梦!” 陆明月把手机收回包里,神色很冷,“邹湛就是个垃圾,我正愁不知道往哪个垃圾桶分类扔呢。你把垃圾当成宝一样回收了,我感激不尽。” “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抢垃圾。” 陆佳媛被气得浑身发抖。 但陆明月没有以前那么好对付,还录了音,她也不敢再明着来,只敢咬着牙低骂一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陆明月回屋去洗澡。 虽然把陆佳媛怼一顿很爽,但陆明月还是很愁。 舅舅对她还算过得去,陆佳媛结婚她必定要到场的。那天那么多老同学,肯定会围绕着她男朋友的事问东问西。 想想就觉得烦。 让明月更加心烦的是,第二天舅舅从国外回来,不知道听陆佳媛说了什么,当天就逼着她去相亲。 舅舅今年还不满五十岁,头发已经半白。他总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是个很优雅的老baby。 舅舅哪都好,就是耳根太软,一辈子被舅妈欺压。平时跟明月说不通道理,就动用魔法攻击——眼泪。而每一次,明月都会被打败。 陆明月看到舅舅还是很高兴的,“舅舅,你回来啦?马尔代夫好玩吗?” 舅舅愁眉不展:“我跟你舅妈去那边,是为了参考婚礼现场设计灵感,是去工作的。你舅妈一下飞机就扎进工作里,连家门都不进,真是……” 眼见他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地拉家长,陆佳缓轻咳了一声。 舅舅醒过神,连忙亲切地拉着明月的手,乐呵呵道:“阿湛那孩子我看过了,很满意。说来还要感谢你,不然媛媛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对象。” 陆明月实在佩服陆佳媛的厚脸皮,故作惊讶地说:“舅舅,表妹凭手段抢到的东西,不用谢我。” 舅舅愣住,媛媛不是说,邹湛是明月的学长,是明月介绍他们认识的么? 陆佳媛眼里闪过一道阴凉的暗芒,连忙过来牵住明月的手,状似亲密地说:“表姐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阿湛这么优秀这么多人追,我自然要很努力才能把他抢到手啦。” 下一秒,陆佳媛满脸忧愁地对她爸说: “爸爸,我这个当妹妹的都有男朋友了,可是表姐还没有着落,她心里肯定是有些不高兴的,我也很不安。” 舅舅是个多愁善感的,很快就被这种忧愁感染了。 陆佳媛又说:“爸爸,我们系里的一个导师,他儿子是个海归,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有找到女朋友。不如让表姐跟他见一面?” 舅舅对女儿的话没有任何怀疑,马上期盼地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果断拒绝,“舅舅,我才二十四岁,工作都还在实习期,不用这么着急交男朋友。” 陆佳媛接着劝:“那位海归年薪近百万,条件还不错呢。表姐去看一眼又不会吃亏,实在不合适再拒绝嘛。”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表姐,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而且你年纪比我还大。我真怕姑妈在下面会怪我。” 舅舅跟明月妈妈感情还不错,闻言马上也跟着红了眼眶。 “明月,你母亲当年把你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现在这样,让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的母亲?” 明月最受不了舅舅这一套。 当年她被舅妈和表妹欺负后,也尝试着找舅舅诉苦。但舅舅耳根比泥还软,被舅妈一顿颠倒黑白洗白后,他就开始哭丧着脸。 “明月,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你在我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的母亲……” 舅舅待明月确实很好,但他性格软弱,什么都听舅妈话,就连公司大权都交给舅妈来管。渐渐的,明月明白,舅舅心地善良但并不能帮助她什么,于是不再指望舅舅,尽量避着这对母女。 现在她长大了,可以反击那对恶毒的母女,却仍然最害怕舅舅的眼泪攻击。 她无奈地答应舅舅,“好吧,我去看一眼。” 舅舅欣慰地笑了,“明月放心,媛媛都夸一句好的男人,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陆明月朝陆佳媛看过去,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表情。 她倒要看看,陆佳媛这次又能使什么坏招。 第二天正好是平安夜。 陆明月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白裙带去公司,下班前换了下来,外面套一件浅色大衣。 又清纯又成熟的装扮,让赵小荷眼睛一亮。 “明月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不是要跟男朋友约会?” 陆明月随口应了一句:“不是,我舅舅逼着我去相亲。” 赵小荷一脸无语,“你才几岁就相亲?你舅舅管得还挺宽……” 二人说着话,正好看到晏承之从面前经过,赶紧打招呼。 晏承之冷着脸,只是淡淡地点头,随后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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