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莹一直想见崔圣杰。 但周正不同意,还说话非常难听,说刘莹莹犯贱,被伤的都残疾了,还忘不掉崔圣杰,腆着厚脸皮还去见那个人渣。 “少夫人,你能理解我,我为什么想去见他吗?”刘莹莹期许地看着恩宁。 恩宁深深看了刘莹莹一眼,心里都是心疼,微微点头。 被挚爱之人伤害至此,依旧想求个交代,要个真相,这大概就是深陷在情爱里女子的悲哀吧。 哪怕知道真相催骨断肠,还是想要听那个人亲口说。 恩宁带着刘莹莹去了崔圣杰住的病房。 病房门外有警察守着。 除了医护人员谁都不许靠近。 自从崔圣杰被楚黎川带回来,一直住在这间病房治疗。 崔圣杰是部队的叛徒,是重刑犯。 等他恢复差不多,就会被带走调查。 刘莹莹需要恩宁出面,让她进入崔圣杰的病房,也需要恩宁帮她挡住周正。 恩宁愿意帮这个忙,但担心刘莹莹见过崔圣杰后,受到的打击更大。 刘莹莹咬着牙关,目光坚定,“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没什么知觉的双手,“我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受不了?我心里大概知道答案,可我就是想问一个真相!不然在我心里溃烂生疮,反复折磨我。” “脓包需要戳破了,彻底挖除,伤口才好的快。” 恩宁见刘莹莹心里都清楚,便不说什么了。 恩宁认识其中一个看守的警员,是田悦的同事。 那人见是楚家少夫人,交代几句,给了十五分钟的探望时间。 恩宁让刘莹莹一个人进去,守在门外,等着挡住赶来的周正。 病房内。 崔圣杰躺在病床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在新加坡时,因为刘莹莹,他差点被楚黎川打死。 好在他命大,命不该绝。 崔圣杰见是刘莹莹,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还用之前那一套情深意重的嘴脸诓骗刘莹莹。biqubao.com “莹莹,你终于来见我了!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你还好吗?伤好些了吗?”崔圣杰想靠近刘莹莹,可他的手被手铐铐在床头。 “你还有脸问我,伤好了吗?”刘莹莹缓缓抬起仍旧淤肿的双手,“你那两刀真狠啊!医生说,若不是刀刃偏了,划到骨头,我的两只手都断了!” 崔圣杰一下子就哭了,无比懊悔地捶打自己,“莹莹,相信我……我没有想伤害你,我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我是有任务在身!你帮我和楚先生说一说,我真的是清白的!如果不是我带着你,你随时留下暗号,他们不可能那么顺利找到他们的老巢!” “我是有功的,我帮了你们!你们不能怀疑我!” 刘莹莹静静看着崔圣杰的表演。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崔圣杰举刀毫不留情割断她的手筋,那可是半点不留情,半点没有不忍。 但凡崔圣杰当时有一定点的留情,下刀轻一些,使些花招手腕,她的手也不会残废。 崔圣杰当时是真的想给她断手啊! “莹莹……你不相信我?你不爱我了吗?”崔圣杰眼神悲痛,像个被伤心到极致的受害者似的。 刘莹莹倍觉可笑。 她慢慢向前走了两步,问了三个字。 “她是谁?” “什么她?” 崔圣杰故作没听懂。 刘莹莹闷哼一声,“你和她也满嘴谎话,没有一句真话吗?你把她救出来了吗?” 崔圣杰还在假装听不懂,“莹莹,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是没有办法!我表妹她……唉,她是无辜的,她身世可怜,我是想救她,可我没有背叛你们!我是卧底。” “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 刘莹莹打断了崔圣杰的表演,“你还不知道吧,她其实也被抓了!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无辜,身世可怜,是被绑架到组织里威胁你的筹码。” “实际上……” 刘莹莹忽然笑起来,笑得讽刺又解恨,“她和他们是一伙的,她骗了好几个女同学被人贩子拐卖!挂在暗网上竞价拍卖!哦不对,不仅仅是几个女同学,她还在网上色诱了八个男性。” 崔圣杰显然没想到,心心念念的“表妹”,居然也成了那个组织里的行凶者,一双眼睛赤红,浑身发抖地盯着刘莹莹。 “你骗我!她不会!她心地善良,胆小怯懦,她才不会做那种事!” 刘莹莹看到崔圣杰这个表情便知道,他对那个所谓的表妹感情才是真的。 在他心里,表妹柔弱需要保护,被他真正放在心尖儿上。 刘莹莹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眼神变得无比冰寒,“我今天过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狠心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 崔圣杰不说话了。 他能说什么? 告诉刘莹莹,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利用她? 现在说这些话,就是彻底毁掉刘莹莹这颗棋子,万一刘莹莹对他还有情,万一愿意帮他说好话,保他一命…… 崔圣杰正想着,刘莹莹忽然冲向崔圣杰,一脚踹在崔圣杰的脖颈上,将崔圣杰整个人死死压在床头。 她现在手不能动,而房间里都是软物体,没有任何硬物,估计是怕崔圣杰自杀。 崔圣杰的手腕拷在床头,没办法挣扎反抗,只能任由刘莹莹不断加大力气,用脚扼住他的呼吸。 崔圣杰憋得脸色青紫,不住反抗,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来人……救命……” 刘莹莹继续加大力气,双目赤红充满杀气,让崔圣杰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她是真的想杀了崔圣杰! 这个骗她至深,另她痛得腐骨蚀髓的坏家伙! 周正和医生聊完刘莹莹的病情,发现刘莹莹不见了,便知道刘莹莹来找崔圣杰。 他赶忙赶过来,见恩宁在门外守着,又有警察,不敢硬闯,急声对恩宁说。 “少夫人,莹莹是在犯傻!我们不能让她再傻下去!万一她又被那个混蛋骗了怎么办?快点把莹莹叫出来吧!” “你应该相信她,没有那么糊涂。”恩宁转头看了一眼病房门。 原本门上有小窗子,因崔圣杰身份特殊,窗口上挡着帘子,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周正神色一紧,急忙冲上去,一把将门撞开。 “莹莹,莹莹!”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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