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音没有看到孟知冬的脸色有些恼了,自顾自往下说,“那天无意间听见她对你表白,刚开始觉得她在给你画饼,但今天相处下来,她说的应该是真心话,不管能不能做到她说的那样完美,至少她是真心实意这样想。” “我相信姜以沫,会做好孩子们的妈妈……” 孟知冬忽然出声打断裴佳音,“我们是什么关系?” 简单的几个字,把裴佳音问住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 朋友? 算朋友吗? 应该算吧,她这么在意孟知冬的个人问题,她可没有关心别人的个人问题。 至少在裴佳音这里,她把孟知冬当成朋友。 “可能你觉得我管的有点宽,身为朋友,只是给你比较中肯的建议!你已经离婚很久了,应该考虑一下个人大事了。” “我们是朋友吗?”孟知冬不耐烦的反问,把裴佳音问住了。 “不……不算吗?”裴佳音不可置信看着孟知冬,怎么都没想到,在孟知冬那里,他们根本不是朋友。 如果不是朋友,孟知冬为何总是关心她? 还对她那么体贴。 今天漂流的时候,孟知冬怕她着凉,还把他的防水外套给她披上。 他的关心犹如暖流,瞬间暖遍裴佳音全身。 不仅如此,在南山时,裴佳音缺乏运动,下山时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是孟知冬把她背下山。 如果不是朋友,孟知冬为何为她做这些? 难道他是所谓的中央空调,对哪个女孩子都如此? 明明又不是,他只是比较绅士,有礼有节,可不是对谁都体贴细心。 孟知冬的脸色变得很冷,犹如天上的泠泠清月。 “就算是朋友,你管的也有点多了!我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更不需要你帮我选定人选!” 孟知冬逼近裴佳音一步,语气依旧很冷,“既然不喜欢我,就和我保持距离,别让人产生误会!” “姜以沫再好,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再没有任何别的关系!我也没有再交往女友的打算!” 孟知冬说完,起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裴佳音站在原地,错愕好几秒,像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 好端端的,怎么还生气了? 她也是为了孟知冬好。 恩宁藏在帐篷的里头,把裴佳音和孟知冬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 她还以为,夜深人静,他们俩能擦出点火花,不成想却是不欢而散。 裴佳音又吹了一阵夜风,挥散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才回到帐篷。 她见恩宁坐在被子上,正好整以暇看着她,便知道刚刚的笑话被恩宁看到了。 裴佳音很是难为情。 刚刚被孟知冬怼得面红耳赤,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讪讪一笑。 “快点睡吧,什么热闹都看。” 恩宁挑挑眉,“我也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裴佳音躺下来,盖上被子。 外面有点冷,还是被窝里暖和。 恩宁趴在裴佳音身边,双手托腮,“刚刚我家那位给我打电话,问我玩的开心吗?我说完的开心,他还问了你和孟知冬,有没有什么进展。” 裴佳音一阵脸红,“你们夫妻俩怎么这么八卦?” “你举办团建,难道不是为了制造接近孟知冬的机会?”恩宁一直觉得,裴佳音已经有意倒追孟知冬。 不然裴佳音为何几次三番去南山工地视察? 不就是为了见孟知冬? 裴佳音掀开被子坐起来,烦躁地抓抓头,“我明明是想撮合他和姜以沫好么?” 恩宁吃了一个大瓜,眼睛瞪得溜圆,“为什么?你要把喜欢的人推给别人?你是怎么想的?发烧了吗?” 恩宁伸手去摸裴佳音的额头,被裴佳音推开,“你不觉得他们很合适吗?” 恩宁摇头。 “哎呀,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合适。” 恩宁还是不明白,裴佳音到底怎么想的? 她喜欢孟知冬,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为何就是不肯放开自己的心扉,大大方方接受孟知冬? 非要互相折磨。 就算孟知冬一直没表态,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 孟知冬的心思也不难猜,如果不喜欢裴佳音,孟知冬不会那么在意裴佳音,目光都是有意无意追随着裴佳音。 “佳音,你确定你的做法是正确的吗?你不会后悔?”恩宁端端看着裴佳音,想从裴佳音的脸上看到答案,最后只看到了深深的无奈,还有一丝隐藏的惧怕。 裴佳音在怕什么? “我不后悔!就算我们没可能,我也希望他好!”裴佳音不想聊了,又躺回枕头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喜欢在意的人,一切都好。 而不是和她这个扫把星在一起,被她招来厄运。 恩宁迷糊地抓抓头,“真是搞不懂。” 团建第二天,孟知冬去钓鱼了,几乎一整天没在众人面前露面。 年轻人更喜欢刺激热闹的活动,不喜欢钓鱼那么沉闷无趣的活动。 所以只有孟知冬一个人去钓鱼。 姜以沫是想陪孟知冬的,可她不敢当众表露的太明显,和大家一起做游戏,一直都是心不在焉。 裴佳音租了一套钓鱼设备,将姜以沫叫到一旁,将设备塞在姜以沫的手里。 姜以沫一脸茫然,不明白裴佳音为何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你快去吧!”裴佳音推了姜以沫一把。 姜以沫被推得走了一步,又折返回来,不确定问,“裴总,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只会祝福你们。” 姜以沫没说话,昨晚裴佳音和孟知冬跳舞时,俩人看着对方的眼神,痴缠又暧昧,大家都看出来了。 姜以沫想了一晚上,到底继续坚持,还是适可而止?m.biqubao.com 她更倾向不想放弃。 但若裴佳音和孟知冬真有什么,她也不想横刀夺爱,做插足第三者。 现在裴佳音主动给她创造机会,这是什么意思? 裴佳音见姜以沫犹豫不决,推着她往钓鱼池方向走,“让你去,你就去!你不是喜欢他吗?” “裴总,我……你……” “什么我啊你的!快点过去,我要去捡菌子,我最喜欢捡菌子。” 恩宁和蒋菲搭伴要去捡菌子,裴佳音也要一起去,送姜以沫走了一段距离,便拿着小竹筐去追恩宁和蒋菲了。 恩宁和蒋菲只在山脚下绕了一圈,踩了不少颜色各异的菌子。 她们俩一转头,一直跟在后面的裴佳音居然不见了。 “佳音,佳音!佳音……” 恩宁和蒋菲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裴佳音,连一点回音都没。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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