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语气平淡仿若微微吹风的清风。 “不了,还有事。” 恩宁也不想和李想一起吃饭,她怕自己没胃口。 对着讨厌的人,是吃不下东西的。 李想没有纠缠江南,而是缠着恩宁不放,挡在恩宁前面,拉着恩宁无比的热情。 “恩宁姐是来游玩的,还是来工作?山上的佛塔还是我们一起画的彩绘,时间真快,一晃过去好几年了,我每每想起,都非常怀念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日子!” “我也经常上山来看看,我们曾经的作品,满满的成就感呢!” 李想越说越高兴,眼睛都是亮的,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到作品的成就感,还是脑子里又盘算了什么。 “恩宁姐,你说我们那个时候多好,又年轻又纯真。”李想说着,摸了下自己的眼角。 “时光一去不复返,我都有眼角纹了!这几年老了不少。”李想似乎意识到说错话,赶忙补充道。 “恩宁姐还是那么年轻,比之前还要光鲜照人,一点没有岁月的痕迹!女人果然需要爱的滋养,才能越活越年轻,不像我……” 李想说着,声音哽咽了,眼圈也红红的,似要落下泪来,“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有。” “我应该早点听恩宁姐的话,真心当下,不要总是纠结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和人。” 李想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遥遥走在前面的江南。 现在的江南比之前更加遥远。 虽然她也回来云城,却一次都没见到江南。 她在离开帝都回云城的时候,已经选择放弃江南,可有些感情,有些执念,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她听说江南经常来山上寺庙听经,才经常来山上。 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尽了,竟然一次都没遇见过江南。 “你现在珍惜当下,好好生活还不晚。只要有觉悟,人什么时候醒悟都不晚。”恩宁不想和李想继续聊下去。 她都饿了。 早上出来急,还没吃早餐。 “我先下山了!你自己上去转转。” 恩宁拒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李想听出来了,不好再做纠缠,但还是想最后试一试。 她认识的恩宁姐,最容易心软念旧情了。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哽咽问,“恩宁姐,难得遇见,真的不一起坐坐吗?” “不了,还有事。” 恩宁不失礼貌笑笑,和李想告别,快步去追走在前面的江南。 江南知道李想没追上来,放慢脚步,等了恩宁一会,等恩宁追上来,来人一起沿着山路下山。 原本他们可以开车上山的,因维修,上山的公路封了,车都在山脚下,这段路只能步行。 李想站在原地,看着下山的俩人,肩并肩一起往山下走。 她忽然好羡慕恩宁,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讨好的人,哪怕争取一个做朋友的余地也好,可惜不给她任何机会。 她就那么差劲吗? 所有人都远离她,讨厌她。 李想的眼泪掉了下来,抹了一把又一把,还是擦不干净眼泪,模糊了那道清俊颀长的身影。 江南和恩宁下山后,各自上车。 江南知道恩宁喜欢吃烤肉,卷上苏子叶,放点烤肉酱,嚼起来非常香。 他们进入烤肉店,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来。 江南现在不喜欢太敞亮的空间,越是狭小但不能是封闭的空间,他才有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那段时间流落F国留下的阴影。 江南现在吃素,不吃肉,他点了丸子,蔬菜和蘑菇。 两盘肉和海鲜,自然都是恩宁的。 恩宁已经好久没回云城了,还蛮想云城烤肉的。 她喜欢吃烤肉,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妈妈总是带她去烤肉店的原因。 其实池安也喜欢吃烤肉。 说起池安,他最近在剧组,正离云城不远,下班后不知道能不能来云城聚聚。 恩宁把卷了苏子叶的烤肉卷拍照,发给池安,附带一句,“好香,馋不馋?” 池安刚从摄影棚出来换装,看到恩宁的微信,发了一个馋出口水的表情包。 不过他最近在减肥,不能吃肉,只能看看过过眼瘾。 “你在哪儿?”池安觉得这家烤肉店格外眼熟。 恩宁把定位发给池安,“要不要过来聚聚?” 池安见恩宁距离自己不到四十公里,当即发了个“等我”。 他还有两场戏,今天就能下班了,正好去云城见恩宁,今晚留在云城,明天早上再赶回剧组。 恩宁吃的很开心,倒是江南淡淡的,话也不多,全程只吃了点蔬菜。 江南确实变了太多,沉默寡言,但他的状态还好,犹如一碗清水,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俩人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 全程恩宁也没说什么话。 还有什么好聊的,江南知道恩宁现在过的好就足够了。 恩宁知道江南现在过的也不错,便也足够了。 他们现在只把对方当成普通朋友,互道平安就是最好的现状。 恩宁在快要吃完的时候,接到了孟母电话。 孟母已经参加完寿宴,问恩宁在哪儿,正好在云城,恩宁又是云城人,想让恩宁带她转转。 恩宁知道孟母来了云城,挺开心的。 当即发了定位。 孟母也发了定位,巧合的是,俩人距离并不远,开车十五分钟。 孟母想去逛一逛云城的景点。 恩宁下午正好没事,问孟母住在哪儿? 孟母和孟知冬过来,还没订酒店。 孟母是有小心思的,她想和恩宁住一个酒店。 恩宁得知孟母还没有住处,当即道,“住我住的酒店吧,环境不错。” 孟母见恩宁很上道,爽快答应。 恩宁和江南从餐厅出来,便各自告别了。 江南下午还要回公司。 恩宁去餐厅接上孟母,意外的是,孟知冬居然也在。 恩宁当即看出来孟母揣着什么心思,笑而不语,让他们上车。 周正开车送他们回酒店。 帮孟母和孟知冬办理了入住,当然他们的房间就在恩宁房间同楼层,也是和裴佳音同楼层。 入住刚办理好,裴佳音的电话打了进来,问恩宁在哪儿。 裴佳音那头也忙完了,下午没什么事,也想让恩宁带她去云城景点转转。 恩宁怕裴佳音想逃,而裴佳音现在的位置,距离云城佛寺不远。 来云城,当然要去云城最大的佛寺转一圈,那里的佛塔可是亚洲第一高。 不少游客都慕名而来。 恩宁让裴佳音去佛寺等她,等孟母换好运动装和运动鞋,带着孟母和孟知冬一起出发去佛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0_160617/785728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