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楚蔓可都过的很开心,每天逛逛街,去酒吧喝喝酒,微醺回来。 她再没提起安俊。 大家也没再提起安俊。 虽然大家觉得可惜,但在这场感情里,受到伤害最深的人是楚蔓可。 她才有绝对的选择权。 如果她能真的放下,开启自己的新生活,也是好事不是吗? 在安俊辞职的第五天,恩宁接到了沈一鸣的来电。 原来安俊去了云城,他打算创业。 谢梅也跟着去了云城。 这对从安俊幼时起就互相看不顺眼,只会在外人面前扮演母慈子孝的继母继子,最后反而成了相依为命的人。 谢梅去云城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就是想时常见见松松。 虽说从小不在身边,没多少感情,可到底是安然的亲生儿子,她的亲外孙,如今在这世上她唯一的血脉至亲。 她想多陪陪松松,为安然曾经犯下的恶行恕罪,或多或少弥补松松。 谢梅时常去看松松,搞得沈一鸣挺烦的。 沈一鸣忘不掉谢梅曾经想利用松松,不想松松再和谢梅有任何接触。 只当外婆家的人死光了,这辈子都不联系松松才好。 可惜松松对年幼时的记忆不清晰,忽然多了个外婆还挺开心的,和谢梅一点都不生疏。 不管谢梅给他买什么,他都开心接受。 这让沈一鸣很生气,又不好和松松发火,勒令松松不许和谢梅接触,他不想在松松幼小的心灵上埋下仇恨的种子。 沈一鸣和恩宁吐槽一大堆,另恩宁哭笑不得。 这大概就是血脉天性吧,阻止不了的。 恩宁看了看时间,到了接三小只放学的时间了,挂了沈一鸣的电话走出办公室。 自从发生井秋和席婉怡的事后,现在只要恩宁和楚黎川有时间,都会亲自去接三小只下学。 免得又出现有人蓄意接近三小只的情况。 恩宁走出公司时,正好遇见了来取奶茶的许景。 他和夏依依一批一批将奶茶装入袋子里,放入后备箱。 恩宁没看见许景,是许景先看见她,连忙打招呼。 “恩宁!” 恩宁猛地抬头,见是许景,眼神不禁冷了下来。 许景很高兴,赶忙走向恩宁。 他当然高兴,来奶茶店这么多次,就是为了遇见恩宁,试着和恩宁拉近关系。 这段时间,天天成批量订购奶茶,可没少花钱。 虽然和夏依依的关系处的很熟了,但是奶茶店的两位老板,他一次都没再见到过。 那两位大小姐,是真的不管店啊。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任性。 每天买这么一大堆奶茶,许景是不会让白花花的人民币白花出去的。 他让马荣每天晚上去夜市卖奶茶。biqubao.com 好在这家店的奶茶是网红奶茶,很多人都认识杯子上的logo,有人品尝过见是正品,都愿意掏腰包,可惜要低价处理,总体还是亏很多。 每天累得马荣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但许景嘴甜,总是能哄得马荣任劳任怨。 “恩宁,你怎么在这?”许景故作意外地问恩宁。 恩宁心下好笑,店门口那么大的“宁川设计”,许景是眼瞎看不见吗? 她可不相信,许景会不知道这家公司是她的。 许景看出来恩宁的不友好,难过道,“恩宁,别这样,上一代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事!我们兄妹还是要做亲人的不是吗?” “我代我妈妈郑重向你道歉!她已经进去了,接受惩罚了,我还是你表哥对不?” 恩宁抬手,“别,我哥哥挺多的,不缺哥哥!” “恩宁,别这样,我们好歹还是家人。” 恩宁笑了,笑得嘲讽,“我和你从小没见过,也没有交情,算什么家人?” “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许景不敢置信地看着恩宁,“你不能如此冷血吧?” “有血缘关系又怎样?亲属多年不联络,照样是陌生人,谁规定有血缘就一定要做家人!我们以后还是当陌生人的好。” 恩宁说完,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许景从后面追上来,拦住恩宁,“恩宁,我知道,我妈当年做了很多伤害姨妈和你的事!可这些我不知情啊,不能迁怒我吧?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恩宁拉开车门,看着许景,眼神冷得好似冰块,“你知不知情和我没关系吧?我不想和你联系,不仅是因为你母亲!外公的遗产,几个舅舅都给你了,你就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们各自平静地做陌生人就好。” 恩宁对许景没有一点好印象,和他母亲一样自私自利,利益熏心。 和她攀亲,哪里是真的想攀亲,若她现在还是云城那个单亲母亲,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要房没房,许景还会来攀亲吗? 只怕有多远躲多远。 好比当时的白韵如,她和哥哥在云城当孤儿多年,白韵如不闻不问,得知她嫁给楚黎川,当即巴巴的找上来摆姨母的谱,和她拉关系。 这就是人性。 恩宁要去接三小只,上车一把摔上车门,车子开了出去。 许景望着远去的豪车,眼底迸出浓烈的恨意,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 拽什么! 不就是有个好爹,又嫁得好! 夏依依把奶茶放好在后备箱,拿出手机,在小群里告诉邵芙蓉和楚蔓可。 那个来奶茶店定一百多杯奶茶的顾客,居然是恩宁姐的表哥。 夏依依不知道这个表哥是什么来头,但见恩宁姐的态度,应该是她非常讨厌的人。 邵芙蓉知道这个表哥,是白韵如的儿子,恩宁可不讨厌死了他。 当即告诉夏依依,明天他再来奶茶店买奶茶,不许再卖给他。 恩宁讨厌的人,她们要一致对外。 许景功亏一篑,恩宁态度坚决,他也不会再浪费钱来买奶茶了。 但他不会轻易放弃。 恩宁这里走不通,还有旁人。 他不信都不成功。 总会有一条落网之鱼。 他把奶茶送回家,让马荣去夜市卖奶茶,帮他打听的人来消息了,告诉许景楚蔓可经常去的酒吧,人现在就在酒吧里。 是的! 许景下一目标是楚蔓可。 楚黎川唯一的最疼爱的妹妹。 许景给那人转账后,当即驱车去了酒吧。 富家千金向来比较空虚,因为在现实生活里,她们想要的都能轻易得到,身边好看帅气的人也比比皆是,但有趣的灵魂才是她们的最爱。 尤其是能和她们产生共鸣的灵魂。 如果能搞定楚蔓可,他可就是楚家的女婿,那身份可就不一般了,自此在帝都可以横着走。 就算池恩宁不认他这个表哥,那又如何?他可以成为她的妹夫。 到了酒吧,许景找到在吧台上喝酒的楚蔓可,没有着急走过去,而是先联系了几个男人,各自给他们转了钱。 那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坏笑着走向楚蔓可。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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