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一股莫名的剧痛从胸口处传来,莫寒陡然睁开双眼。 清秀的脸庞上显露出一股渗人的惨白,厚重的黑眼圈显得他就像是个肾透支的患者。 “这里是……嗯?!”莫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鼻孔有液体涌出,他伸手一摸,一片鲜红,大量的鼻血在流淌。 莫寒不由得仰起脖子,双手左右摸索了一番,这才摸到一块薄布,也顾不上脏不脏,直接将薄布堵住鼻孔,仰头好一会才暂时止住了狂流不止的鼻血。 “这……”止住鼻血之后,莫寒才留意到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略带古风的木制房间,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大通铺上,周围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枕和被褥。 这显然不是莫寒熟悉的七层楼租室。 “……昨晚我做了什么?”莫寒想回忆起昨晚的经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剧烈的头痛,莫名的眩晕感传来,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昨晚做了什么,根本记不起来。 倏然! 一股股从没有过的记忆涌入莫寒的脑海! 莫家村、莫寒、莫四郎、大旱、一家无粮、卖身、习武…… 这一股股记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莫寒的脑海中闪过,原身的记忆并不多,大概就是上面这些简概。 农家人靠天吃饭,大旱无粮,许多穷困之人都被饿死,莫家村算是运气好,恰逢阳极观招新弟子,十一、二岁的少年人全都能入观习武,只不过都要卖身,莫寒就被卖了二两银子,成为了阳极观的外门弟子。 二两银子并不多,但是却能让莫家支撑到下次秋收,而莫寒虽然被卖身,但是能在阳极观习武就不可能挨饿,对于穷苦农家人来讲,只要有饱饭吃,能生存下去就已经不错了,卖不卖身其实并不在意。 “穿越了……”莫寒心中低喃,他的目光往下,在胸口衣领处看到露出来一点青铜色的圆形轮廓! “这是……家传的那块古镜……难不成就是这块古镜让我穿越了?”莫寒伸手拿起古镜仔细端详了起来。 祖传之物,巴掌大的青铜古镜,斑斓交错的交织着数道裂痕,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为什么会有这些裂痕?我记得这古镜原本是很光滑的,一、二……九!一共九条裂痕……” “嗯?!”就在此时,莫寒双眼圆睁,只见那古镜上面有一道浅浅的裂痕正在以肉见可见的速度消失,不对,就像是破镜重圆一般,裂痕愈合! 眨眼间,镜面上愈合了一道裂痕,只剩下了八道裂痕。 莫寒不明所以,对于消失的裂痕,他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下一瞬间,古镜上面散发出一股莫名的白光,莫寒只感觉一股不可阻挡的吸力将他的身影吸入了古镜! …… “杀!杀!杀!”整齐无比的步伐,强劲的厉喊,数百骑兵正对着某个目标发起冲锋! 这是一处战场!莫寒看着迎面冲来的骑兵,惊恐倒退,却被冲锋透体而过,他的身体现在正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仿佛虚影一般,这些骑兵并没有与他有任何的接触,同样也伤不了他。 “挡我者死!”震耳的啸声响彻莫寒的耳膜,然后莫寒就看到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被巨力掀翻! !!这是!!莫寒震惊了! 那是一个八尺壮汉,身形魁梧,以血肉之躯硬挡冲锋的骑兵!还将骑兵给掀翻!这人好可怕的力量! 轰轰轰!数百骑兵接连冲锋! 八尺壮汉赤裸的上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当那些骑兵冲锋到他面前,就会被可怕的巨力掀翻! 十骑!五十骑!百骑!……所有的骑兵全部被掀翻在地,没有一骑能对这壮汉造成丝毫的伤害! 满地掀翻的战马与士兵,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传来! “这是硬功……刀枪不入……铜皮铁骨!”莫寒心中暗自忖道。 “石昊,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远处数十骑正快速地赶来,当先之人身着金甲,手持宝剑,面容方正威严,显然是一个将军级别的人物。 “梁将军,石昊入军三载,建功无数,无愧大周,为何要对我下杀手?”八尺壮汉神色凝重地看着那数十骑,他并没有逃走,毕竟人是跑不过马的。 “因为……你是域外天魔!域外天魔,夺舍凡躯,祸害无穷!人人得而诛之!杀无赦!”威严将军厉声说道。 莫寒震惊! 域外天魔?!夺舍凡躯!那岂不就是说穿越者?!莫寒不由得再看向石昊,后者显然也震惊不小! “难怪会取名石日天了,原来也是穿越者!但是这个世界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知道域外天魔的存在?又或者,他们是如何辨别普通人与穿越者的?在许多小说之中,穿越者的身份是极难被察觉的。”莫寒震惊过后,心中思忖着其中的缘由,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辨别穿越者身份的东西,那不仅仅眼前的石昊很危险,他这个刚穿越过来的人同样很危险! “石昊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是域外天魔,梁将军,你见我军功显赫,想栽赃于我?”石昊脸色微变,马上开口反击。 打死不承认!只要没有证据…… “有请窥天使!”梁将军微微躬身。 “呼!”一股劲风突然袭向石昊的后颈处,石昊脸色微变,身上的金光泛起!他一身铜皮铁骨,根本不惧任何攻击!biqubao.com “卟!”地一声,石昊的身形扑倒在地,他忍不住轻咳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他,居然被一招击成了重伤! “外功再强,有何用?不修内法,始终不入流,铜皮铁骨又如何?还不是接不了我一招。”轻柔无比的娇音传来,一道婀娜多姿的妩媚身影缓缓走到石昊身前,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少女,面容精致,五官秀美,身形似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但就是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形,却一招就重创了铜皮铁骨的石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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