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诡!林傲等人脸色微变,难怪他们的弟兄会陷在这里!要对付怨诡,一般需要炼骨境武者出手! 如此说来,眼前这个阳极观的精英弟子必定是炼骨境无疑! 只不过,就算是炼骨境武者面对怨级诡怪,也会受伤,尤其是七叔离莫寒很近,闻到了莫寒身上有一股草药的味道。 七叔回头请示林傲,背着莫寒却在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狠辣的神色! 林傲见到了七叔眼中的不善,再加上莫寒突如其来的“敲诈”,心中也有了动手的打算,阳极观虽然是汇阳县最强的宗门,但是天高皇帝远,谁让莫寒孤身一人,而且看他的模样,显然是受了伤,原本的道袍都换成了平民穿的布衣,身形的臃肿估计就是绑了厚厚的绷带! “哦,对了,你们是看到了那具爆头的尸体,才来到徐家汇的吧?”就在此时,莫寒的声音再次传来。 “没错,那具尸体死状凄惨,我们还以为是镖局里的弟兄,所以就查找了附近的村子。”林傲顺口接道,对于莫寒所提的费用却直接略过,仿佛直接无视了一样。 莫寒扫了这些人一眼,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这是想找死的节奏呀。 “忘了告诉你们那具尸体的身份了,他就是汇阳城内连犯数宗凶杀案的刺客,想偷袭我,被我反杀了,一般对付敌人,我都会打爆他们的头!”莫寒邪魅一笑,眼睛不停地扫视着他们九人! 此言一出!九人的身形都不由得一颤,脸色剧变! 汇阳城内的刺客已经出现了大半年,连续犯下了六宗凶案。 被刺杀的人全都是武功高强的武者,其中实力最强的那人是黑虎堂的大护法,实力已经达到了炼骨境的巅峰!外门最强的存在都被刺杀了! 官衙告示中几乎差不多挑明了,那名刺客是内法强者!阳极观与百慧寺组织了数次伏击都没能抓到那名刺客! 那名刺客死了?被眼前这名阳极观的精英弟子反杀了? 九人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刺客本来就擅长偷袭,身法轻功都是极好的,就算一击不中,也有机会脱身,想要击杀他们,除非有更高明的身法与轻功! “嘿嘿,实话告诉你们,杀这怨诡,我没受一点伤,对付那刺客,他刺了我一剑,我回了他三拳,你们应该查看过他的尸体。”莫寒冷冷一笑,脸上的神态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第一拳击碎了他的右大腿,第二拳打碎了他的背脊骨,第三拳轰爆了他的脑袋,那脑花溅的……啧啧。” 林傲等人的确检查过吴铮的尸体,与莫寒说的基本无差,正是被巨力打爆了脑袋,他们猜测过,如此巨力最低都在万斤以上,出手之人的力量相当的大! 要不要动手?林傲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无论那具尸体的身份是真是假,莫寒都是一个力量巨大的炼骨境高手,就算受了伤,实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九人一起联手,能否拿下? 如果拿下了,倒还好,能得到什么利益?一具死去的怨诡尸身? 如果没有拿下,后果就相当的严重了! 没有拿下就表明莫寒说的是真的,能反杀内法境武者的精英弟子,在阳极观的地位显然是极高的,尤其是莫寒的年纪还是如此的年轻! 等到莫寒回到阳极观,那就是飞鹰镖局覆灭的时候!这就是没拿下的后果! 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林傲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不敢拿整个镖局的性命去赌! “莫师兄够猛!”林傲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刚才莫师兄提到的费用,不知道要多少?” 莫寒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开口问道:“你们要不要试试我的身手呀?不怕我吹牛忽悠你们吗?” 林傲脸色微变,难不成莫寒想出手对付他们?刚才激怒到他了? 好在,莫寒马上和蔼可亲地笑着说道:“开玩笑呢,你们随便给个三、五百两就行了,我不嫌少的。” 三、五百两还不嫌少?林傲的脸上忍不住一抽,其他八人更是愤怒无比,这简直就是抢劫! “怎么?没钱吗?”莫寒马上变脸,语气也变得冰冷无比,“那你们把这趟镖留下来吧。” 愤怒!已经达到了将要爆发的边缘!莫寒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九人身上的怒意,但是他的态度却丝毫不变! 强硬得很! 必须强硬!莫寒不能露出半点的怯色,不然马上就会遭到九人的围攻!就算能赢,也会是惨胜,他并不想因为养伤而拖上几个月的时间! 强硬震慑对方,即使对方愤怒,也会强压下来,接下来就是谈判的阶段,最后收个合适的费用,这事就过去了。 “莫师兄,我们这趟镖总价也不过三百两,所以能否降低一些费用呢?”林傲强压下心中怒气,仍然放低了姿态与莫寒谈。 “三百两的失镖,你们就要赔客户九百两,三、五百两的费用很公道呀,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莫寒并没有很快松口,一般丢失了镖货,都是需要赔付三倍的银两,莫寒说这话是没毛病的。 “莫师兄,我们镖局小门小户,真的付不起这么大的费用,一百两,你看成不成?”林傲仿佛吃了大亏一样,咬牙说道。 这自然就是在讲价,双方就是要拉锯,莫寒也就跟林傲好好地拉扯了一段时间。 最终的费用定价在一百六十两,莫寒的表情算是勉强同意了,林傲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个价格虽然很高,但与失镖的九百两来比,还是可以接受的。 咕咕咕!就在此时,莫寒的肚子忍不住叫出了声,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拉扯,他的确饿得不行了。 “对了,你们身上有干粮吧?给我来点,这村子被诡怪盘踞,早就没有可食用的东西了,饿死道爷我了。”莫寒也不尴尬,直接问林傲他们要干粮。 至于他们会不会下毒,那就不用担心了,他们根本无法提前预料莫寒会问他们要吃的,谁会给自己吃的干粮下药? 接过一袋烙饼,莫寒大口地啃了起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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